第17章
沒等姜靜茹說話，柳彥辰就搶先回答道：“今晚我讓姜靜茹給我補課耽誤了點時間，回來的時候街上沒啥人了，碰到幾個小混混勒索，我就跟他們打了一架。”
說完，柳彥辰轉頭沖姜靜茹使了個眼色。
姜靜茹連忙應道：“叔叔阿姨，是...是這樣的！”
柳彥辰暫時還不想讓父母知道太多，不然解釋起來太麻煩。
柳成業呆呆地呢喃道:“竟然是真的...我兒子主動留下來補課？還英雄救美了？”
林雅也是十分欣喜，嗔怪地對柳成業說道：“我就說咱家小辰已經變好了，不可能做壞事的！”
柳成業尷尬地撓着頭：“這...警官打電話來也沒跟我說清楚啊！是我錯怪你了，對不起兒子！”
“沒事兒爸。”柳彥辰十分無所謂地笑了笑，然後問道：“爸你是開車來的吧？幫忙送我這兩個同學回家吧，時候不早了。”
“沒問題，走吧！”
警局外的馬路邊，柳成業的黑色奧迪轎車在路燈下泛着冷光。
柳成業和林雅坐在前面，柳彥辰三人則在後排就座。
林雅從後視鏡裏看了姜靜茹一眼，溫和地問道：“姜同學家住哪裏？我們先送你回去。”
“在...在老棉紡廠家屬院。”姜靜茹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那麼遠？”林雅驚訝道，“那你每天上學豈不是要很早起床？”
姜靜茹點點頭：“習慣了。”
林雅眼中閃過一絲心疼。老棉紡廠家屬院是雲城出了名的老舊小區，住在那裏的大多是下崗工人。
“姜同學，”林雅柔聲問，“聽小辰說你在幫他補習？”
林雅在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偷偷望了後視鏡的柳彥辰一眼，不過她的兒子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姜靜茹耳根微紅：“嗯...就是偶爾講講題。”
“那真是太感謝你了。”林雅笑着說，“小辰以前不愛學習，現在能主動請教，我們做父母的真的很欣慰。”
一路上，林雅不停地詢問姜靜茹的學習情況，越問眼睛越亮。當得知姜靜茹成績穩居年級前十時，林雅忍不住回頭看了兒子一眼，眼神中滿是‘你小子眼光不錯’的意味。
雖然姜靜茹的家庭條件不是很好，但人家未來不出意外也會是名牌大學的學子，人看上去又很老實，林雅心裏那是相當滿意。
柳彥辰假裝沒看見，轉頭望向窗外。城市的霓虹在車窗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柳彥辰和趙洪俊一路上都是一言不發，但林雅嘴巴可就沒停過了，繼續和姜靜茹聊道：“我和小辰他爸平時忙，這不明天又得去海城出差了，小辰的學習可就麻煩姜同學你了。”
這還沒聊上幾分鍾，林雅就把柳彥辰給‘托付’給姜靜茹了。
“阿姨，柳彥辰他...他其實很聰明的，你看他這才開始認真學習沒多久，前兩天的模擬考就考了417分了。”
“什麼？！”柳成業和林雅同時驚呼一聲，柳成業在萬般震驚之餘還差點闖了紅燈，用力地點了一腳刹車。
林雅用力地咽了口唾沫，再次向姜靜茹求證：“你...你說小辰考了多少分？”
姜靜茹看到兩人這震撼的反應，一時也有些不知所措，結結巴巴地說道：“4...417啊，柳彥辰沒跟你們說嗎...”
說完，姜靜茹還用眼角餘光偷偷瞥了一眼柳彥辰。
“小辰，你真的考了417分？”林雅立馬向柳彥辰問道。
“沒錯。”柳彥辰淡然地點了點頭。
林雅頓時激動萬分：“小辰，你考這麼好，爲什麼不跟爸媽說啊？”
柳彥辰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417分而已，連本科都還不能保證，有什麼好說的。”
車內陷入短暫的沉默。柳成業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擊，透過後視鏡打量着兒子平靜的側臉。
“417分...”柳成業低聲重復着這個數字，“我記得上次月考你才考了不到200分吧？”
林雅已經激動得眼眶發紅：“這進步太大了！小辰，媽媽真爲你驕傲！”
趙洪俊在一旁插嘴：“叔叔阿姨，你們是不知道，辰哥現在可厲害了！天天泡在圖書館學習，連網吧都不去了！”
柳彥辰輕咳一聲，瞪了趙洪俊一眼。這家夥，話怎麼這麼多。
車子駛入老棉紡廠家屬院的狹窄道路，顛簸的路面讓車廂微微震動。昏暗的路燈下，斑駁的牆面和生鏽的防盜網顯得格外破舊。
“到了。”柳成業停下車，轉頭對姜靜茹說，“姜同學，這麼晚了，我們送你上樓吧。”
“不用不用！”姜靜茹連忙擺手，“我自己可以的，謝謝叔叔阿姨。”
本來今天回家就已經夠晚的了，再讓媽媽看到自己被柳彥辰父母送回來，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林雅笑道：“那好，你早點休息，今後在學習麻煩多幫幫小辰。”
“好的阿姨。”姜靜茹應了一句後，就快步跑上樓了。
目送姜靜茹的身影消失在樓道裏，林雅才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車子重新啓動，駛向趙洪俊家所在的小區。
“小辰，”林雅轉過身，臉上帶着掩飾不住的笑意，“你跟姜同學...關系很好嗎？”
柳彥辰無奈地嘆了口氣：“媽，我們就是普通同學。”
“哦~”林雅意味深長地拖長音調，“那她爲什麼願意單獨給你補課？”
“因爲我學習差唄。”柳彥辰翻了個白眼，“媽，你別多想。”
“阿姨，”趙洪俊突然插嘴，“姜靜茹可是我們班學霸，年級前十呢！在班裏她只幫辰哥一個人補課，那是辰哥有本事！”
柳彥辰一巴掌拍在趙洪俊後腦勺上：“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趙洪俊委屈地揉着腦袋：“辰哥，我這不是在幫你說話嘛...”
聽到趙洪俊的話，林雅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小俊啊，以後多跟小辰一起學習，你們互相督促。”
“好的阿姨！”趙洪俊爽快地答應，“我一定向辰哥看齊！”
柳成業透過後視鏡看了兒子一眼，嘴角微微上揚。雖然今晚經歷了一場虛驚，但得知兒子成績突飛猛進，還交到了姜靜茹這樣的學霸朋友，他心中的大石頭總算放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