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見葉子楓沒說話，楚荷主動說道：“我給你做首詩怎麼樣？”
“好啊。”葉子楓敷衍地說道。
楚荷覺察出了葉子楓不感興趣，但她還是想留住這個話題，詩總歸是雅致的東西，起碼不至於讓人動歪心思。
她沉吟了好一會，說道：
夜雨空谷幽
明月照九州
志當存高遠
正道入春秋
葉子楓沒說話，他想保存體力，身上坐着這麼一個人，放在平時算是享受，可現在怕是要坐到天亮，到時必麻無疑。
他有些後悔送楚荷了，他嘆口氣說道：“如果當時咱倆沒下山，還在那屋裏，現在該是多麼舒服啊。”
楚荷說道：“世上沒有後悔藥，別想那些沒用的，你先說，我這詩怎麼樣？”
“嗯，挺好。”葉子楓繼續敷衍道。
楚荷不敢停下來，怕困倦上來，她可能就真躺在這男人懷裏睡着了，於是她催促葉子楓：“你也來一首。”
葉子楓倒沒有推辭，隨口說道：“大水向東流，樹上兩個猴。”
楚荷愣了一下，嗔道：“誰是猴！重來！有點男人氣概的。”
葉子楓看似懶洋洋的對這些不敢興趣，但其實腦子裏一直在飛速地組織言語，他倒也不是要故意賣弄，而是這早已成了他的習慣，在可能發言之前，尤其是重要的發言，他都會提前在心裏準備好草稿。
他已經想出了一首，但故作剛開始思索，沉吟了十幾秒，說道：
雲雷含怒蕩污垢，
明月無言照雄魂。
天地納我凌雲志
凜然俠氣滿乾坤
“你再說一遍，”楚荷顯得有些吃驚。
葉子楓又重復了一遍，念得比上一次更有氣勢。
楚荷沉默了半晌，說道：“真是沒想到，你油嘴滑舌的，寫正經詩還這麼好。不過，感覺你隱隱有些不忿之氣啊？受什麼委屈了？還是懷才不遇了？”
葉子楓對楚荷的見解也有些吃驚，嘴上卻說道：“沒有，這不是模仿着你的浩然正氣寫的嘛。”
楚荷的記憶力極好，她在問了幾個字以後，就已經能把葉子楓的這首詩背出來了。
“真是不錯，算是今晚的一個驚喜。”楚荷對葉子楓的印象一下好了很多，都說詩以明志，很多時候，人寫的詩尤其是隨口而出的詩，還是能表現出一些心裏的東西的。
楚荷從心裏認定，這個年輕人，絕不是像表面那樣吊兒郎當。
葉子楓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啊？”
楚荷略一猶豫，說道：“我叫趙新梅。”
葉子楓笑了。
楚荷問道：“你笑什麼？”
葉子楓沒說話，過了一會說道：“我又想了一句好詩。”
楚荷有些驚喜，問道：“快說來聽聽。”
葉子楓將嘴靠到楚荷耳邊，輕聲說道：“願做枝頭三更雪，無聲無息壓新梅。”
“胡說什麼呢！”
楚荷覺得臉有些發熱，自從分房睡以後，這幾年還從沒有男人離她的耳邊這麼近過，能感覺到口中的熱氣，而且還說着這樣挑逗的話語。
兩個人又聊了這一會，反倒覺得投機起來，尤其是葉子楓，暫時也忘了發配獸醫站和公安要找他的煩心事，對懷裏這個女人越發好奇了起來。
心隨念轉，念頭一變，心就變了。
葉子楓借着挪動身子，手輕輕從腰間往上挪了挪。
楚荷感覺到了，輕輕按住了葉子楓的手，但是並沒有按下去，只是阻止他進一步再上。
葉子楓摟緊了楚荷，將頭靠在了楚荷的肩膀上。
楚荷覺得這年輕的臂彎很有力量。
她微微有點排斥，但莫名又有種踏實。
突然，她覺得耳垂一麻，不禁縮了縮脖子。
等第二下麻酥酥的感覺又來的時候，她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不由嗔怒道：“你幹什麼！”
楚荷和導師結婚後，只在第一年還有些夫妻生活。
後來兩人分別在不同的城市，她的工作忙，導師也是臨近退休，爭分奪秒的搞他的學術，倆人幾乎就沒再有過。
這幾年，隨着導師老公的日益垂暮，這方面兩個人更是沒有什麼想法了，既然菜總是做得半生不熟，還不如放棄算了。
她一直沒覺得自己需要這些，也從不認爲這些是生命中所必須的，但是今天她感覺到了不一樣，她發現在一個男人懷裏，會如此溫暖而踏實，踏實而又微微躁動。
葉子楓得寸進尺。
楚荷的抗拒漸漸沒有開始時那麼堅決。
後來索性閉上了眼睛，任憑葉子楓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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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快慢，與你當下的感受息息相關。
你難受煎熬，一分鍾就像半個小時，你很快樂很享受，半個小時就像一分鍾。
後來，葉子楓的腿被壓麻了。
楚荷起身活動了一下身子，再坐下時，便於葉子楓面對面了。
再次接吻時，楚荷倒顯得有些主動了。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
這時，水又退了很多，看樣子已經不到一米深了。
葉子楓將楚荷扶起來，讓她站了一會，自己趁機活動了活動雙腿，讓血液盡快循環起來。
此時的楚荷，比起剛見面時，少了幾分冷清和堅定，多了幾分順從和柔情。
她聽話的站在那抱着樹幹，望向活動雙腿的葉子楓的眼神中甚至帶了一絲疼惜。
葉子楓活動了一會，覺得雙腿差不多了，直接跳下了樹去，驚得楚荷一聲驚呼。
此時的水已經不到葉子楓的腰部了，他轉過身，背靠着樹，說道：“來，坐我肩膀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