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抱着那個髒兮兮的紙箱，做賊似的溜回出租屋，心髒砰砰直跳，比第一次完成系統任務時還緊張。
他輕輕把紙箱放在地上，湊在燈下仔細看。這小狗太小了，也就他巴掌大，毛色是普通的土黃色，有點髒，瘦得能摸到骨頭，眼睛半睜不睜，偶爾發出細微的哼唧聲，看起來虛弱得很。
“這能活嗎？”林凡心裏直打鼓，有點後悔自己一時沖動了。這可比完成系統任務難多了。
他趕緊拿出手機，手忙腳亂地搜索“剛撿到沒睜眼的小狗怎麼辦”。
搜索結果一堆：要保暖、要喂寵物專用奶粉、要刺激排便、兩小時喂一次……看得他一個頭兩個大。
“寵物奶粉？這大晚上的哪買去？”林凡急了。他看着箱子裏那小東西氣若遊絲的樣子，感覺等不到明天早上。
他咬咬牙，穿上外套就往外跑。小區門口那家小超市肯定沒有，他得去遠點的大超市看看。
一路小跑，沖進超市的寵物用品區，貨架上東西不多，他還真找到了一種小袋裝的寵物羊奶粉，價格不便宜，小小一袋就要六十多。他又順手拿了個最小號的奶瓶和一小包尿墊。
“媽的，這比嬰兒奶粉還貴！”結賬時他心疼得直咧嘴，但想到那小東西可能餓死了，還是刷了卡。
急匆匆跑回家，嚴格按照網上的教程，用溫水沖了一點點奶粉，滴在手背上試了試溫度。
然後他笨手笨腳地把小狗托在手心，試圖把奶嘴塞進它嘴裏。小狗一開始沒什麼反應，急得林凡額頭冒汗。好不容易奶嘴湊近了，它似乎聞到了奶味，本能地開始微微吮吸起來。
“喝了！喝了！”林凡差點歡呼出來，有種莫名的成就感。
喂了大概幾毫升，小狗就不肯再吃了，腦袋一歪睡了過去。林凡又想起還要刺激排便，拿着沾溫水的棉籤，對着那小屁股，表情糾結得像是在拆彈，笨拙地嚐試了半天，也不知道成沒成功。
這一通折騰下來，已經快半夜十二點了。林凡累出一身汗，比跑半小時步還累。
他把小狗連同墊了尿墊的紙箱放在床頭，自己躺在床上，卻一點睡意都沒有。隔一會兒就爬起來看看小狗還有沒有呼吸，生怕它悄無聲息地就沒了。
定了兩小時的鬧鍾，鬧鍾一響就爬起來沖奶、喂奶、手忙腳亂。一晚上根本睡不好，感覺自己像個真正的奶爸，還是單親的那種。
第二天早上，他頂着兩個黑眼圈，看着紙箱裏那只似乎呼吸有力了一點的小狗，心情復雜。一方面覺得這小東西真麻煩，另一方面又有點奇妙的牽掛。
系統界面準時彈出，似乎完全沒在意他屋裏多了個活物。
【新任務：購買一個舒適的寵物窩（尺寸需適合中小型犬）。】
【任務獎勵：人民幣 300 元。】
【備注：爲家庭新成員提供安身之處是基本責任。】
林凡：“……”
他看着備注，又看了看紙箱裏那只小不點，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系統大佬！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故意的吧！”他對着空氣吐槽，“這哪是家庭新成員？這是臨時收容！我今天就得給它找領養！”
系統界面毫無波瀾，仿佛在說：任務已發布，看着辦。
林凡嘆了口氣。行吧，三百塊呢。紙箱確實不像話，買個窩也好，就算找到領養，也能當個嫁妝……啊呸，當個臨別禮物送出去。
他又一次出門，去寵物店買了個軟和的小狗窩，花了他八十塊。回來就把小狗從紙箱挪到了窩裏，小家夥在柔軟的墊子上蹭了蹭，似乎睡得更香了。
手機震動，三百塊到賬。餘額增加，但林凡看着那狗窩和小狗，感覺這錢賺得有點燙手。
他拍了幾張小狗在窩裏的照片，發到了同城寵物領養的超話和幾個本地群裏，文字寫得很誠懇：“撿到未睜眼小土狗一只，已購買羊奶粉喂養中，求有經驗、有愛心的靠譜領養人。”
發完帖子，他繼續履行奶爸職責，定時喂奶，笨拙地擦屎擦尿。
一下午，他隔一會兒就刷新一下手機，看看有沒有人聯系。問的人倒是有幾個，但一聽是土狗，還沒睜眼，需要精心照顧，大多就沒了下文。有一個問能不能送上門，離得巨遠，林凡直接拒絕了——他哪有那時間精力。
直到晚上，也沒找到合適的領養人。林凡看着窩裏那只只知道吃和睡的小東西，有點發愁。
“你這小麻煩精，還挺難送出去。”他用手指輕輕戳了戳小狗軟乎乎的肚子，小狗在睡夢中扭動了一下。
就在這時，藍色界面又亮了。
【新任務：爲幼犬進行體外驅蟲（需購買並使用犬用體外驅蟲劑）。】
【任務獎勵：人民幣 200 元。】
【備注：衛生健康從源頭抓起。請注意使用劑量。】
林凡徹底沒脾氣了。
得，這系統是鐵了心要把這小東西算成“家庭新成員”了。連驅蟲都安排上了！
他認命地拿出手機，一邊搜索哪種驅蟲藥適合這麼小的奶狗，一邊唉聲嘆氣。
“說好的今天就找領養呢……”
“這驅蟲藥怎麼這麼貴？”
“用量還得那麼精確？麻煩死了……”
抱怨歸抱怨，他還是老老實實地下單了。看着床上睡得香甜的小狗，他心裏那點“趕緊送走”的念頭，不知不覺淡了一點點。
就……再養兩天？等它睜眼了，好看點了， maybe 就好找領養了？
他給自己找了個借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