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這怎麼辦啊,江晚瑜都動不了了。”
沈青梅看到這一幕有點手足無措。
沈母畢竟比她們這些小年輕多活了幾十年,又生了倆孩子,看着江晚瑜這渾身無力的樣子,看向自己的閨女:“快去!小霞家有輛腳蹬三輪車,借過來用用,你就說你嫂子要生了。”
“好好……”
沈青梅慌慌張張地沖出院子大門,因爲她沒想到這藥勁兒居然這麼大。
不知道該不會傷害到江晚瑜肚子裏的孩子啊……
應該不會吧,她只是想要給江晚瑜一點教訓,但是不想傷到自己那未出世的小侄子啊。
……
凌晨的街頭。
沈母用盡全身力氣蹬着三輪車,而江晚瑜躺在車上,身上蓋着厚厚的棉被。
但江晚瑜此刻臉色蒼白如紙,肚子裏傳來一陣陣的宮縮,疼得她咬牙切齒。
小姑子沈青梅扶着她的身子,語氣惡劣地開腔:“江晚瑜你可別生在半路上,我不是接生婆!我暈血!”
“閉嘴吧你……”
江晚瑜實在不想給小姑子一個眼神,要不是現在肚子疼得厲害,她也不想靠在沈青梅的懷裏。
突然想到什麼,江晚瑜撐着一口氣對着正在蹬車的婆婆說道:“媽,我不去婦幼保健院,不去,我要去市醫院……”
雖然高建林已經被她徹底毀了,在城裏根本待不下去,只能回村裏結婚生子,但她還是隱隱有些不放心。
聽到這話,沈青梅臉色大變,心裏咯噔一下。
這高建林千叮囑萬囑咐,一定要讓江晚瑜去婦幼保健院的。
耳邊又回響起高建林威脅的話語:‘如果你不按照我說的去做,那我保證你墮胎的事情傳遍整個京北!’
沈青梅徹底的慌了,就連呼吸都開始變的急促。
如果墮胎的事情傳出去的話,那以後還怎麼嫁人啊!這件事現在爸爸和哥哥還不知道,要是他們父子倆知道了一定會打死自己的!
忽然,江晚瑜全身顫抖着發出了一聲痛苦的驚叫,然後徹底的暈死了過去。
“江晚瑜?江晚瑜你醒醒!”沈青梅喊了好幾遍都沒反應。
這時,沈母也停下三輪車,急切的問道:“怎麼沒動靜了?”
“媽,江晚瑜好像疼暈過去了。”
“我再騎快點,這羊水都破了,不趕緊生出來,孩子要出事的。”
沈母又回到了車座上踩住了腳蹬子,拼命的往前沖。
沈青梅醞釀了好半天,最終還是自私地對母親說:“媽,去婦幼保健院吧,就在前面拐一條街就到了。”
“你嫂子不是要去市醫院嗎?”
沈青梅因爲心虛而大聲嚷道:“媽,你是生過孩子的女人,都疼暈過去了,再這麼拖下去孩子在肚子裏不會缺氧嗎?而且江晚瑜還是頭一回生孩子,還不知道要生多久呢!這可是我哥的第一個孩子!說不定會生個死胎的!”
一聽這話沈母有些慌了。
這可是他們沈家的第一個出生的孩子,當然不希望出岔子。
“行行行,就聽你一回,去婦幼保健院!”
沈母往死裏蹬着三輪車,不到五分鍾就到了醫院大門口,沈母不顧形象地扯着嗓子喊了半天人。
很快就有值班醫生和護士出來將三輪車上的江晚瑜接走了。
到了這會兒沈青梅才敢鬆了一口氣,但是她卻沒有注意到一直藏在暗處等待的高建林。
現在醫院大門口就只有沈青梅一個人,於是高建林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
“比我預算的時間慢了五個小時。”
沈青梅被嚇了一跳,猛然轉身,發現是高建林後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慌:“你以爲江晚瑜有那麼好騙嗎,我不得需要點時間嘛。”
“算了,我沒時間跟你計較這些。”
高建林朝着醫院裏走去,沈青梅忽然叫住他:“你答應替我保密的事情別忘了。”
“什麼事情?我已經忘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高建林神色淡定,就仿佛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這態度讓沈青梅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男人的意思,小聲附和着:“對,已經忘了,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盡管幫高建林做了這麼多,但沈青梅依然想不到這個男人究竟想做什麼。
但她管不了那麼多,只想守住自己的名聲,絕對不能讓自己墮胎的事情傳出去。
……
江晚瑜在產房裏一直陣痛到了第二天下午依然還是沒有生出來,僅僅只開了三指而已。
“還是三指,你這開指這麼慢,什麼時候才能生啊,起來走動走動吧。”醫生不禁嘆氣道。
江晚瑜臉色蒼白的側躺在病床上,感覺自己疼得都快要暈過去了,居然才開了三指。
前世她生的時候好像也沒這麼艱難啊……
難道是因爲這次提前了幾天的緣故?
現在還要她起來走動?她感覺自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另一邊,京北軍區。
爲時一個月的聯合軍演終於結束了,而且還提前結束了兩天。
沈裴竣迫不及待的申請了休假報告,然後回到辦公室裏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現在的他歸心似箭,一刻也等不了了。
這時,白參謀長拿着茶杯回到辦公桌前,笑道:“怎麼,連下午文工團的慰問演出也不看了,直接回家?”
“嗯,我愛人的預產期就是這幾天了,我想回去陪陪她,幾個女人在家裏,我不太放心。”
白參謀長卻又說道:“那也不差這幾個小時吧,你要不然看完演出再走?畢竟這是上面安排的慰問演出,你作爲咱們步兵團的一把手怎麼能不在呢,而且……”
正在收拾東西的沈裴竣抬眸看去:“有話就直說。”
“而且你和白靈同志最近的傳聞不少,我覺得你可以借着這次機會表明立場,也省得他們胡亂猜測,不然你每次躲着白靈,在外人看來倒真像是你們之間有點什麼了。”
這話說得讓沈裴竣頓時皺起了眉頭,沒好氣地冷聲道:“合着我到處躲白靈同志,倒成了做賊心虛了?”
“所以啊,你就坦然面對吧,大家都是一起獻身於部隊的戰友嘛,更何況文工團在咱們食堂搭夥還得半年呢,你打算一直躲着?”
“……”
沈裴竣掏出了一根煙叼在唇間點燃,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