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寶珠丫頭,怎麼搞成這副模樣,快到奶奶身邊來,這是遭了多大的罪啊。”
陳老太看到寶貝孫女進來,馬上迎了上去,臉上的關心做不得假,一把將陳寶珠摟在懷裏,輕聲低語的哄着,這可是他們陳家的福星,從小到大,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光是看着陳寶珠流眼淚,都感覺自己的心,也被揪着似的,疼的厲害。
就連一直在屋裏坐抽煙的陳老頭,也走了出來,站到陳寶珠的身邊,王大花更是顧不得自己沒穿鞋,親自進屋去給女兒倒了紅糖水出來。
“寶珠丫頭, 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大家都在,趕緊說說吧。”
村長看得心急,陳家對陳寶珠的縱容,真的是表現得十分明顯, 出了搞破鞋這樣的醜事,沒說把人打一頓,竟然還跟寶貝似的哄着,簡直就是讓人沒眼看。
“村長.......我......”
陳寶珠喝了兩口紅糖水,欲言又止,她環顧了院子一周,終於在廚房的門邊,看到了坐在地上的二房一家三口,陳老二和餘翠, 把陳雪護在中心,陳雪的臉色很不好看,也沒什麼精神,一直靠在餘翠的肩膀上面。
“雪丫頭,聽說你病了,看你臉色也不太好,這紅糖水,要不,還是給你喝吧。”
陳寶珠站起身,走到陳雪的面前,把已經喝過的紅糖水,往陳雪的面前遞了遞,這個舉動,讓圍觀的衆人,全都一臉莫名其妙,這, 不是 在處理搞破鞋的事情嗎,怎麼又要上演一出姐妹情深的戲碼。
“寶珠丫頭,你不用管她,你們倆不一樣,她的身體好着呢, 用不着喝這個,你喝。 ”
陳老太可舍不得,把紅糖水這麼金貴的東西給陳雪喝,家裏能買到紅糖可不容易,全都是留着給陳寶珠的,她自己都不舍得喝。
“奶,咱們都是一家人,再說,這一次的事情,確實,是我這個當姐姐的,做得不對.........小雪,咱倆換親,成嗎?”
陳寶珠站在陳雪面前,緊緊盯着這個,從前一直都沒有用正眼看過的堂妹,仔細看下來,才發現,原來,陳雪的五官,長得真好看,只不過是太瘦了,而且,常年在太陽下曬着,皮膚有點黑, 才讓人沒有注意到,陳雪其實,也是個美人。
如果不是自己重來一世,知道以後會發生的事情,她也不會,做出這麼一個,旁人看起來很荒唐的決定。
也就是三天前,陳寶珠發現,自己竟然重生了, 明明,自己已經被人販子賣進了深山,給三兄弟當媳婦,每天一睜睜就要面對三個男人,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徹底的沒了希望,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機會,她想逃出去,可是進入深山,她根本找不到方向,不知道應該往哪裏走,更不知道, 自己能不能走出去。
不等她把方向給搞清楚,腿上一痛,她才發現,一條毒蛇咬了她,很快就倒在了地上,迷糊之間,她的腦子裏把這一生短暫的經歷,回憶了一遍,生在農村,可她有疼愛她的家人,一直都讓她格外受寵,下地幹活,完全看她自己心情,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家裏最好的,她還有好氣運在身,每次都能在村裏的後山, 找到獵物,還能挖到藥材,日子過得輕鬆又開心。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呢?
應該是從嫁人開始,準確的說,是從離開靠山村開始。
嫁給傅澤以後,她就離開了靠山村,原以爲,是去過好日子,怎麼也沒想到,嫁過去,不到半年的時候,傅家就落魄了,受到老爺子的影響 ,全家都得下放,她可不想在逃離了農村以後,再次被下放到村裏去,而且,傅家是被下放,這可不是簡單的去農村生活,下放到村裏的人,得幹最累的活,還得住在牛棚, 三不五時的,還會被人欺負,這種情況下,她是一萬個不願意。
好在,傅澤還算識趣,主動提出了離婚,讓她不用跟着一起下放,這樣一來,倒是可以省些麻煩,只不過,她已經見識過城裏的好日子,半點也不想再回到農村,離了婚,她連住在家屬院的資格都沒有,爲了可以繼續過上之前的好日子,她只能重新找一個靠山, 在家屬院裏住了那麼久, 對各家的情況,她有些了解,很快就有了新目標。
一切都很順利,靠着自己的美貌的主動,陳寶珠跟家屬院的另一個男人勾搭在一起,雖然是無媒無聘,不過,她也算是過上了吃喝不愁的日子,每天可以睡到自然醒,唯一需要她付出體力的,只有晚上,跟那個男人在一起的時候,這樣的日子,她過得很舒心,至少,不用下放,也不用回農村 。
只是,她沒想到,那個男人,竟然騙了她, 一直以爲他是單身,實際上,他早就已經有了妻子,那個妻子找到陳寶珠的時候,是帶着好幾個人一起來的,扯頭發,扒衣服,其中還有幾個男人,全都用讓人惡心的眼神看她,讓她感覺屈辱。
她求救,求饒,大聲說着,自己已經懷有身孕, 只是, 這些話說出來,沒有一個人會心疼她,也沒有人停手,直到,她感覺自己的孩子,已經脫離了母體,身下一片鮮血,那些人才住手。
全程 ,那個, 她曾經以爲是依靠的男人,只在一邊抽着煙,什麼話也沒說,什麼事也沒做,似乎,這一切,都和她,沒有任何的關系。
原以爲, 她的苦難,會到此爲止,怎麼也沒想,竟然只是個開始,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身邊圍着三個陌生男 人,正在商量着,晚上,她的歸屬,從他們三個的言語裏面,她才明白過來,自己被賣了, 賣到了一個深山裏面,而且,是成爲三兄弟的媳婦,這才是,苦難的開始。
爲了防止她會逃跑,每天被關在屋子裏,甚至不允許她穿衣服,只要有人進她的屋子,就是一通發泄,讓她感覺, 自己不是個人,只是一個工具。
好在,在她死後,還能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她又回到了沒出嫁前, 回到了靠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