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尤卡坦半島的熱帶雨林,潮溼悶熱的空氣裏彌漫着腐葉與花香混合的奇異氣味。林霄撥開擋路的藤蔓,掌心的龍紋碎片微微發燙——距離羽蛇神的封印地,只剩不到五公裏。

“根據前哨站的情報,冥的人三天前就進入了叢林。”艾莎手持聖光羅盤,指針正瘋狂旋轉,“他們在沿途布置了‘混沌迷霧’,不僅能屏蔽信號,還會讓人產生幻覺。”

蘇沐雪突然停住腳步,短刃反手刺向身後的灌木叢。只聽“嗤啦”一聲,一只巴掌大的毒蜘蛛被釘在樹幹上,通體紫黑的身體正冒着青煙。“是‘混沌毒蛛’,被混沌能量污染的變異生物,毒性比八岐蛇毒還烈。”

林霄皺眉看着毒蛛的屍體,能感覺到周圍的混沌能量比南極濃鬱數倍,甚至開始影響他的龍氣運轉。“加快速度,再拖下去,恐怕連我們都會被污染。”

三人加快腳步,深入雨林腹地。越是靠近封印地,周圍的景象就越詭異:扭曲的樹木纏繞着骷髏頭,河流泛着暗紫色的泡沫,空氣中飄蕩着若有若無的哭嚎聲。

“是瑪雅人的獻祭台。”艾莎指着前方一片空地,那裏矗立着數十根石柱,每根柱子上都綁着一具幹癟的屍體,胸口插着黑曜石匕首——正是瑪雅文明用來祭祀羽蛇神的儀式。

林霄走近一具屍體,發現死者的眉心有個細小的針孔,周圍的皮膚呈現出與八岐蛇毒相似的暗紫色。“是混沌教幹的。他們在用活人血祭,強化羽蛇神的封印鬆動。”

話音剛落,空地中央的祭壇突然震動起來,地面裂開一道縫隙,暗紫色的霧氣從縫隙中涌出,凝聚成一個巨大的蛇頭虛影——羽蛇神的頭顱,只是原本聖潔的羽毛被染成了紫黑色,雙眼燃燒着混沌之火。

“有人闖進來了……”虛影發出低沉的嘶吼,聲音裏充滿了痛苦與暴虐,“是龍的氣息……還有聖光……你們是來阻止我的嗎?”

林霄上前一步,龍紋戰旗展開:“羽蛇神,你被混沌能量污染了,我們是來幫你淨化的。”

“淨化?”虛影狂笑起來,“數千年前,你們龍族和人類聯手封印我,現在又假惺惺地來淨化?我告訴你們,我已經與混沌融爲一體,誰也別想再困住我!”

暗紫色的霧氣突然化作無數毒箭,朝着三人射來!蘇沐雪揮刃格擋,艾莎展開聖光屏障,林霄則運轉龍氣,金色的護罩將毒箭盡數擋下。

“冥在哪?”林霄厲聲喝問,“讓他出來見我!”

“冥帝大人正在爲我準備完全蘇醒的儀式,沒空見你們這些螻蟻。”虛影的聲音變得陰冷,“不過他說,會用你們的龍血和聖光,作爲我蘇醒的最後一道祭品。”

隨着它的話音,祭壇周圍的石柱突然轉動起來,形成一個巨大的陣法。無數瑪雅文字從地面升起,化作鎖鏈,朝着三人纏來!

“是‘獻祭陣’!”艾莎臉色劇變,“一旦被鎖鏈纏住,生命力就會被強行抽走!”

林霄龍氣爆發,金色的龍爪撕裂迎面而來的鎖鏈:“別被它纏住!蘇沐雪,找陣眼!瑪雅陣法的核心一定在祭壇下面!”

蘇沐雪點頭,身形化作一道殘影,在石柱間穿梭。她的手指在石柱上快速敲擊,根據上面的瑪雅文字推算陣眼的位置。艾莎則展開聖光,不斷淨化着靠近的混沌霧氣,爲兩人爭取時間。

林霄獨自面對羽蛇神的虛影,龍紋戰旗揮舞間,金色的龍氣與暗紫色的混沌能量激烈碰撞。他能感覺到,虛影的力量正在不斷增強,顯然祭壇下的羽蛇神本體即將破封。

“快一點!”林霄大喊,肩頭被一道混沌射線擊中,頓時傳來灼燒般的劇痛,龍氣護罩出現了一絲裂痕。

“找到了!”蘇沐雪的聲音從祭壇下方傳來,“陣眼在祭壇底下的密室裏,有混沌教徒看守!”

“我去幫她!”艾莎說着,聖光凝聚成一把長矛,朝着虛影擲去,暫時逼退了它,然後轉身沖向祭壇的裂縫。

林霄獨自支撐着戰局,體內的龍氣消耗巨大,右臂的暗紫色紋路開始擴散,八岐蛇毒與混沌能量相互呼應,讓他頭暈目眩。

“放棄吧,龍脈守護者。”羽蛇神的虛影步步緊逼,“你的龍血正在被污染,很快就會成爲我的一部分。”

林霄咬緊牙關,突然想起那塊被污染的龍紋鼎碎片。他掏出防爆箱,打開蓋子——碎片接觸到混沌霧氣,竟開始劇烈震動,表面的暗紫色紋路與虛影的能量產生了共鳴!

“這是……龍紋鼎的碎片?”虛影愣住了,“怎麼會被混沌污染?”

林霄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他猛地將碎片拋向虛影:“或許,被污染的碎片,能讓你恢復清醒!”

碎片在空中爆發出暗紫色的光芒,與虛影的能量碰撞在一起。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碎片上的混沌能量竟然開始反噬,順着虛影的身體涌入祭壇下方,羽蛇神的本體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

“不!這不是混沌的力量……這是……龍紋鼎的封印之力!”虛影驚恐地喊道,身體開始劇烈抽搐,“冥帝騙了我!他不是要幫我蘇醒,是要讓我成爲混沌巨獸的養料!”

就在這時,祭壇下傳來蘇沐雪和艾莎的歡呼聲:“陣眼破了!”

隨着陣眼被破壞,石柱組成的獻祭陣瞬間崩塌,纏繞的鎖鏈紛紛消散。艾莎趁機釋放出最強的聖光,如同金色的瀑布,傾瀉在祭壇上,淨化着上面的混沌能量。

羽蛇神的虛影在聖光和碎片的雙重作用下,漸漸褪去暗紫色,露出原本聖潔的羽毛。它看着林霄,眼中充滿了復雜:“謝謝你,龍脈守護者。但冥帝的計劃不止於此,他已經拿到最後一塊碎片,正在前往龍紋鼎的核心封印地……”

“核心封印地在哪?”林霄急忙問道。

“昆侖山脈……真正的封印核心,不在你們守護的那個光罩裏,而在昆侖山的地心深處……”

話音未落,虛影便徹底消散,祭壇下的裂縫緩緩閉合,羽蛇神的氣息徹底消失,顯然是重新陷入了沉睡。

林霄撿起落在地上的碎片,發現上面的暗紫色紋路竟然淡了許多。他心中一動,或許被污染的碎片,真的能通過某種方式淨化?

“我們得立刻去昆侖山!”蘇沐雪跑過來,臉上沾着泥土,“剛才在密室裏抓到一個活口,他招了——冥集齊了所有碎片,要在明天子時,也就是龍脈能量最弱的時候,在核心封印地重組龍紋鼎,釋放混沌巨獸!”

艾莎也點頭:“十字軍的聖騎士已經在機場待命,我們可以直接乘專機去昆侖。”

林霄握緊手中的碎片,眼神變得無比堅定:“好。去昆侖。這一次,我要徹底解決冥,還有混沌巨獸。”

三人迅速撤離瑪雅遺址,朝着機場趕去。直升機上,林霄看着窗外飛速倒退的雨林,又摸了摸懷裏的龍紋碎片——加上從冥手中騙來的、南極找到的、瑪雅遺址淨化的,現在他手中已有七塊碎片,只差冥手中的最後一塊。

“子時……”林霄看着手表,距離最後的決戰,只剩下不到二十四個小時。

他深吸一口氣,開始運轉《九轉龍紋訣》,將體內的龍氣與七塊碎片的力量融合。這一次,他沒有保留,哪怕龍血會被徹底透支,也要在決戰前,突破到第八重。

因爲他知道,這是最後的機會。

昆侖山的地心深處,將是所有恩怨的終結之地。

無論是龍與混沌的千年糾葛,還是共工殘魂的復仇執念,都將在那裏,畫上句號。

林霄望向東方,仿佛能看到昆侖山脈的皚皚雪山,看到秦老和龍組成員等待的身影。

“等着我。”他輕聲說,“很快,一切就都結束了。”

直升機加速飛行,朝着東方的昆侖山脈飛去。機艙內,七塊龍紋鼎碎片微微發光,仿佛在呼應着遠方的主龍脈,也在預示着即將到來的最終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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