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立言站在落地窗前，沉默看着宋晗離開莊園。
宋晗站在莊園門口，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這裏打不到車，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回到市區。
而等宋晗才意識到自己許下了一個根本不能完成的承諾。
三天湊六百萬，她去搶銀行嗎？
每次見到顧立言都沒好事。
別人夫妻離婚，要麼老死不相往來，要麼還能做朋友。
她和顧立言不屬於以上兩種情況，而是第三種。
相互糾纏。
這種糾纏要持續到什麼時候，宋晗自己都說不清楚。
她像是賭氣，打開地圖導航，靠着自己雙腳往外走。
導航顯示，這裏距離市區有將近五十公裏。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多久。
程卿電話打來時，她在郊區走了半個小時。
“宋晗，不是咱們說好今天接你去拿畫嗎？我在你家樓下啦，你下來吧。”
程卿說話的語氣很是輕鬆，聽得出來他心情很好。
“學長，我……”
宋晗聽到程卿的聲音，一瞬間委屈得想哭。
程卿很快就察覺到宋晗的不對。
“你怎麼了？怎麼哭了？你在哪兒呢？”
“我……”
宋晗深吸一口氣，穩定情緒。
“我在西山，學長你能來接我嗎？”宋晗的聲音裏帶有一絲懇求。
“你把地址給我，我馬上來。”
一個小時後，程卿開着車出現在宋晗的面前。
程卿從車上走下來的時候，宋晗一把抱住他，頭埋在程卿的肩膀上。
程卿拍着她的頭，輕聲安慰道：“沒事沒事，我來了。”
回程的車上，宋晗一言不發。
見着外面的景色已經到了市區，宋晗才是回過神來。
“學長，不好意思。我今天的確是有點事，不是故意忘記的。”
她的語氣十分抱歉。
程卿笑着說沒事，看了看時間，時間有些晚了。
“我帶你去吃個飯，再送你回去，畫隨時都能拿。”
程卿隨意找了一家私房餐廳，點了不少招牌菜。
而宋晗就一直抱着紅酒瓶不放手。
一杯接着一杯，根本沒有品酒的意思。
只是一味地灌着自己。
“宋晗！”
程卿一把搶過宋晗手中的紅酒瓶，制止了她的動作。
“別喝了。”
宋晗臉頰泛紅，雙眼迷離。
她一只手枕着腦袋，昏昏欲睡。
程卿嘆了一口氣，這人都這麼大了，今天做事怎麼這麼激動。
買了單，程卿發現一件重要的事。
他只知道宋晗住哪兒，但是具體哪一樓，他完全不清楚。
在車上，程卿嚐試叫醒宋晗，可以宋晗已經沉沉睡去。
……
等宋晗酒醒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她發現自己是在一個完全陌生的房間。
北歐簡約化的裝修風格。
頭還陣陣痛，看來的確喝多了。
她掀開被子，走到房間外，見到程卿剛將煮好的小米粥端上飯桌。
“醒了？來，吃飯。”
“學長，我……”
宋晗第一反應就是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
完好。
程卿不慌不忙盛粥，才是補充道：“放心，我睡得沙發。”
說罷，怕宋晗不放心，還指了指沙發的方向。
“學長，我不是這個意思…………謝謝你。”
“別說了，快過來吃飯吧。”
飯桌上，宋晗低着頭喝着自己的小米粥，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那六百萬的事情還卡在她的心裏，時間只有三天。
她能想到的人，也只有陸南能拿出這麼多錢。
可陸南和自己無親無故，爲什麼要幫自己這麼大一個忙呢？
宋晗的表情，寫滿了“我有心事”這四個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