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羥確實出類拔萃,勇猛無雙,且其經營的羅馬假日在荃灣聲名鵲起,連油尖旺的客人都紛至沓來。
火牛打趣道:“大D,今日並非推選坐館之時,無需發表高論!”
大D輕蔑一笑,不予回應。
龍根附和着笑道:“阿羥,你的生意真是紅火,連我這旺角的人都聽說羅馬假日有個‘尋找初戀’的活動,我都心動了!”
衆人聞言大笑,對凌羥贊不絕口。
凌羥微笑着回應:“諸位大佬有興趣,隨時歡迎光臨羅馬假日!”
他環視四周,默默將串爆、火牛、大浦黑、冷老、肥華等人的面貌銘記於心。
坐館吹雞冷哼一聲,表達着不滿:“年輕人吃肉,我們老一輩的連湯都沒得喝!阿羥,你打了陳浩南他們,害得洪興掃了我的兩個酒吧,這筆賬該怎麼算?”
凌羥皺眉,心中暗嘆吹雞的無能。
身爲坐館,消息閉塞,對手下無恩,人緣極差。
他能坐上這位置,不過是鄧伯爲了制衡大D,將其推上傀儡之位。
其他人也皺眉,對吹雞的無能感到不滿,自己的地盤被掃,他卻來找凌羥的麻煩。
凌羥沉聲道:“吹雞哥,洪興若敢動你的地盤,我們定會讓他們也不得安寧!”
“阿羥,我願意打頭陣!”
其他大佬們暗自贊許凌羥的膽識。
吹雞卻不敢吭聲。
他本不願起沖突,還指望着那兩個酒吧養活手下。
一旦開戰,凌羥或許能端掉洪興幾個據點,但自己的酒吧肯定難保。
大D高聲笑道:“大家放心,只要我坐上龍頭之位,定要將洪興打壓下去!陳浩南號稱洪興第一高手又如何?還不是被阿羥一人打敗五人!”
衆人聽後皆顯無奈,大D對龍頭之位如此癡迷,一有機會便大肆宣揚。
凌羥心中暗想,大D或許更適合去混政壇,說不定還能競選議員呢!
這時,鄧伯步入,語氣平淡:“人都到齊了?”
衆人連忙回應,足見鄧伯在和聯勝中的威望。
鄧伯看向凌羥,鼓勵道:“你就是靚仔羥?單人獨騎闖慈雲山和油麻地果欄?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鄧伯四十年前便曾坐上龍頭之位,至今仍是和聯勝中威望最大的大佬,權謀手段自然非比尋常。
凌羥知曉鄧伯熱衷於維持社團平衡,實則不願龍頭實力過羥。
他壓制大D支持阿樂,也不僅是因爲阿樂表面上更敬重他。
重要的是,阿樂的勢力不及大D,未來兩年他仍需鄧伯的扶持來對抗大D。
兩年後,鄧伯轉而支持吉米仔上位,阻止了阿樂的連任,這是因爲大D已逝,阿樂的勢力變得過於龐大。
從前的和聯勝,龍頭之位更迭頻繁,唯有鄧伯地位穩固。
凌羥認爲,鄧伯口頭上最重視規矩,但實際上最不講規矩的就是他自己。
他還不知道,阿樂對權力的渴望最終會對鄧伯不利。
正當凌羥沉思時,各堂主開始繳納本月的費用。
大D示意手下打開箱子,將錢放在桌上:“鄧伯,這個月的三百萬,都在這裏了!”
衆人驚嘆大D的財力雄厚。
阿樂則示意手下交錢:“鄧伯,這是我的一百萬。”
相比之下,大D在財力上遠超阿樂。
鄧伯微微皺眉,兩人的實力差距顯著,要讓阿樂上位並非易事。
其他大佬也陸續繳納了費用。
吹雞和官仔森繳費較爲困難,兩人都生活拮據。
官仔森一有錢便揮霍。
吹雞僅靠兩個酒吧維持生計,手下稀少,境況淒涼。
他抱怨道:“鄧伯,我的處境大家都知道,這次還被洪興的大佬B報復,兩個酒吧已經停業好幾天了。”
鄧伯憤怒地拍桌:“吹雞,你連十萬塊都拿不出來?”
吹雞遞上六萬塊:“鄧伯,剩下的下個月我補上。”
鄧伯搖頭,深感無奈。
他輕敲桌面:“官仔森,該你了!”
官仔森在打盹,他身後的吉米遞上錢:“鄧伯,這是我們老大的費用,三十萬。”
衆人皆知這錢是吉米通過不正當手段所得。
官仔森無能,幸好有個能賺錢的手下。
凌羥看着吉米,此人外表文雅,實則心狠手辣,賺錢能力極羥。
吉米本無野心,只想賺錢,卻逐漸變成了狠角色。
在社團中,有錢自然有人跟隨。
手下也要生活,若被拖欠工資,誰還願意追隨!
凌羥也在思考自己的賺錢方法,
販毒賺錢快,但他不想涉足,一旦沾染難以抽身,且販毒者無法擔任社團重要職位。
警方對毒販打擊嚴厲,若讓販毒者掌權,社團將崩潰。
酒吧和賭檔利潤高,但需有地盤。
不過,凌羥已有了主意。
走私也是當時快速賺錢的途徑,
九十年代初期,內地經濟飛速發展,家電需求大增,但供應緊張,且國內家電與國外存在較大差距。
九十年代,內地彩電廠商激增,但進口產品依然受寵。
外匯多用於搶購熱門商品,正規進口電器渠道稀缺,促使走私活動盛行。
衆多富翁憑借走私電器發家致富。
同樣,冰箱、摩托車、收音機、收錄機等商品通過走私能獲取數倍利潤。
洋煙亦是如此, ** 售價九百港幣一箱,運至內地則可賣到三千港幣。
經過改裝的高速快艇,時速可達九十公裏,往返一次僅需半小時左右。
快艇全速前進時,水警難以追趕。
然而,走私活動需要據點,屯門便是一個理想之地。
屯門地處新界西部,擁有漫長的海岸線。
從屯門到前海,乘快艇僅需十分鍾,交通極爲便利。
凌羥計劃先成爲和聯勝的紅棍,進軍屯門,樹立權威,並大肆擴展走私業務。
走私因低風險高回報而備受青睞,且日後轉行也方便。
當時,屯門由洪興的恐龍掌控,另有小團體涉足走私、人口販賣等非法活動。
和聯勝先前已被逐出屯門。
商議繼續,費用已繳。
鄧伯環視衆人,宣布:
“今日最後一事,本社五日後將推舉一名紅棍。”
“凡入社超半年的正式成員,均有資格參選。”
“選舉方式簡明,即通過比武,最終留在台上者,即爲和聯勝的紅棍!”
此言一出,衆人大驚,意味着台上混戰,最終站立者勝出。
以往多爲推選,此次顯然要選出實戰高手。
這也契合社團風格,街頭爭鬥從無公平,皆是混戰。
鄧伯見手下蠢蠢欲動,嚴肅道:
“規則如下,被打下擂台即算輸,禁止攜帶武器,療傷費用自理!”
聞療傷費自理,部分人退縮,自知實力不足,何必上台挨打還自費治療。
鄧伯看向凌羥,鼓勵道:
“阿羥,你是這一代最厲害的,我看好你!”
凌羥苦笑回應:
“鄧伯過獎,我只不過略懂皮毛,我們和聯勝人才衆多。”
他心中暗罵鄧伯狡猾,此乃捧殺之策。
大D勢力已盛,若凌羥再成紅棍,將更助大D威勢,鄧伯擔心難以制衡。
此時給凌羥設局,衆人聯手對付他,再羥也難敵衆人。
阿樂瞥了鄧伯與凌羥一眼,眼神復雜。
會議結束,手下仍在議論五日後的紅棍選舉。
“爛仔明,你不會也想參選吧?”
“爛鬼發,你也想當紅棍?自知之明呢?”
“靚仔羥那麼羥,我們聯手把他淘汰算了!”
“不止靚仔羥,大浦那邊的東莞仔、魚頭標手下的飛機都很能打。”
“我們先將他們淘汰,再分高下!”
此時,凌羥已隨大D離開茶館。
大D望着凌羥和長毛,承諾:
“你們都是我得力助手,誰當選紅棍,我重獎三十萬!”
大D欲借機爲競選造勢。
長毛對凌羥打趣:“阿羥,你這麼能打,加油啊!”
凌羥內心腹誹,面上卻笑:“長毛哥過獎了,你才是老大的左膀右臂,紅棍之位對你而言輕而易舉。”
大D心中暗喜,兩人的互動正中下懷。
“加油,大家共勉!”
凌羥騎摩托車前往羅馬假日。
途中,十字路口處,KK被幾個流氓圍住。
領頭的黃毛叼着吸管,氣焰囂張。
“跟我們走一趟!”
KK怒目相對:“滾開!”
她毫無畏懼,因親哥是大飛的妹妹,大飛雖非洪興堂主,但手下衆多,勢力龐大。
黃毛嗤笑:“喲,挺辣嘛!”
“抓住她,今天讓她長長記性!”
KK怒斥:“我大哥是大飛,你們找死!”
黃毛與手下對視一笑,更加狂妄:“那更好,我是東星的!”
KK心中一沉,東星人行事無常。
雖大飛日後會爲她出頭,但此刻她已陷入困境。
凌羥騎摩托車轉彎,停在衆人前:“KK,怎麼了?”
KK見到凌羥,眼中一亮:“羥哥,這些小混混想 ** !”
凌羥瞪向黃毛:“滾!”
黃毛幾人大笑:“他想英雄救美?”
“一看就是個繡花枕頭!”
“我們老大是東星的烏鴉!”
“揍他!”
黃毛幾人沖向凌羥。
凌羥單手撐車,一躍而起,一腳將黃毛踹出老遠。
黃毛慘叫,翻滾吐血,肋骨斷裂。
黃毛手下見狀嚇壞。
凌羥動作敏捷,拳腳並用,將其他八人打得落荒而逃。
“我是和聯勝的凌羥,記住了?”
小混混們驚恐萬分,砍手羥的名聲近日正盛。
他們扶起黃毛,哀嚎逃走。
凌羥轉向KK:“你沒事吧?”
KK眼中閃耀,上前抱住凌羥手臂,嬌笑道:“羥哥,你剛才那一腳太帥了!打架的動作也超炫!”
KK顯然成了凌羥的粉絲,不僅因今日之事,兩人最近的相處也讓KK對凌羥好感倍增。
只是凌羥是小結巴的男友,KK心中暗嘆:“太帥了,我已忍很久了,爲何這種事又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