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醫院裏。
江誠風坐在病床上看着阮言妃,語氣帶着一絲責怪。
“你都懷孕了,還亂跑做什麼?”
“要是孩子出了事情怎麼辦?”
女人像是沒聽到一樣,抱着他的腰撒嬌道。
“好了,我知道了。”
江誠風還想說話,可卻被阮言妃搶先一步。
“我們的關系也只能止步於此,我勸你不要再多想。”
“阮姐,我知道錯了,我就是太愛你了。”
說到最後他眼眶還微微紅了起來,可阮言妃根本就不吃這套。
她一把推開他,語氣裏帶着一絲警告。
“我很早就跟你說過,只要你不在他面前亂說,我們這段關系就能繼續保持。”
“更何況我現在還有你的孩子,少想些這些有的沒的。”
“我回家養胎,你先在醫院休息吧。”
說完阮言妃鬆開自己的手,往門外走去。
江誠風眼底閃過一絲不甘,連忙拉住她,話裏帶着哀求。
“你非要現在就走嗎?孩子現在正是離不開爸爸的時候——”
他邊說着纖長的手指邊從他肚子下面滑去,眼角也染上一絲勾引。
阮言妃沉默片刻,下一刻她仰起頭吻了上去了上去。
很快女人的呻吟和男人的悶哼聲交織在了一起
透過門縫隱隱約約的傳了出來,惹得經過的旁人不禁紅了臉。
深夜,阮言妃重新換上一套衣服離開了醫院。
看着漸漸接近的家屬院大門,阮言妃心中的愧疚也越濃。
下午她還給霍流年打電話說晚上就回來陪他,可直到現在才回來。
也不知道他現在該有多難過。
而且他還說在桌上給自己準備了驚喜。
她煩躁的用手抓了抓方向盤,目光突然瞥到了旁邊副駕駛上的道歉禮物。
是她在回家時專門繞路去商場給霍流年挑的新手表。
也是霍流年很早之前無意提過想買的。
剛好也給他當作生日那天的補償,還有她這幾天對他的疏忽。
阮言妃看了禮物許久,直到大院的大門被打開,她才回過神開車朝家的方向趕去。
她來不及關上車門,急匆匆帶着禮物大步朝家門走去。
“流年!”
“啪!”
客廳燈被阮言妃打開的一瞬間,她整個人瞬間僵在原地。
所有的房間門都被打開,她一眼都能看見屋子的全貌。
整個房屋除了她外再無其他人。
她不僅能清晰的聽到牆上掛鍾時針走向的聲音,還能聽見自己突然快跳的心跳聲。
阮言妃站在玄關處愣神了許久,才抬起僵硬的腿朝客廳裏走去。
一眼她就看到了桌上那抹鮮豔的紅色。
阮言妃想起霍流年的話,連忙往桌前走去。
等看清那紅色本子上的字時,阮言妃手中拿着的禮物突然掉在地上。
薄脆的盒子頓時四分五裂,碎片劃花了裏面的表盤。
阮言妃眼前突然一陣一陣的發黑,她努力抑制住自己顫抖的手,拿起桌上的離婚證。
在摸到那印有離婚證的鋼印後,她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明明她都能面不改色給那些血肉模糊的病人做手術,可她此刻卻沒有半分勇氣打這本離婚證。
阮言妃就那樣站在原地,雙眼死死的盯着手裏的那本離婚證。
直到房門被人敲響,阮言妃這才回過神來把離婚證放進兜裏,轉身去開門。
她剛把門一打開,家屬院的幾個人就圍了上來,手裏還拿着一些東西。
“言妃啊,你可算回來了。”
“今天流年出去玩前給我們送了好多東西,說是添喜。”
“當時沒多想,後面我們一看他送的這些禮物都太貴重了,我們拿着心裏也不踏實,想着還是給你拿回來。”
……
阮言妃什麼也聽不見了,她的視線裏只有那些人手裏的那些禮物。
那些全都是她精心制作或者是認真挑選才送給霍流年的禮物。
他曾是那麼的珍視,爲什麼現在突然不要了?
還都全部送給了別人。
她摸着兜裏的離婚證,只覺得那本離婚證突然變得很燙。
燙得她的手開始不停顫抖。
但她的聲音依舊無比冷靜。
是他自己都不敢置信的冷靜。
“聽您說流年今天出去玩兒了。”
“那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她要找到他,要找他問清楚!
爲什麼他們明明過得那麼好,他爲什麼突然就和她離婚。
突然就不要她?
對面的幾個女人面面相覷。
“這,我們也不清楚。”
“我當時只看着他走的高興,也沒想着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