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時宴的車沒有往公寓的方向開,反而朝着市中心的摩天大樓駛去。沈知夏看着窗外掠過的金融區夜景,玻璃幕牆映着霓虹,像一片流動的星河,忍不住好奇:“我們要去什麼地方啊?”
姜時宴握着方向盤,側頭看了她一眼,眼底藏着笑意:“到了你就知道,是給你的驚喜。”
車子最終停在“姜氏中心”大廈樓下,沈知夏跟着他走進電梯,看着數字一路飆升到頂層——這裏是姜氏集團的核心辦公區,她只在財經新聞裏見過,從未想過自己會踏進來。電梯門打開的瞬間,不是冰冷的前台,而是一條鋪着地毯的走廊,盡頭亮着暖黃的燈光。
“走吧。”姜時宴牽起她的手,推開走廊盡頭的門。沈知夏抬眼望去,瞬間愣住——這不是辦公室,而是一間寬敞的畫室。整面牆都是落地窗,能俯瞰半個首爾的夜景;畫架上放着她上次沒畫完的繪本初稿,顏料盒裏的顏色按她習慣的順序排列;牆角的書架上擺滿了兒童繪本,還有她提過想看的絕版插畫集;最讓她心動的是,窗邊的小桌上放着一個櫻花形狀的台燈,和去年他送她的發夾一模一樣。
“這是……”沈知夏走到畫架前,指尖輕輕碰了碰畫布,聲音帶着一絲哽咽。
“知道你總說家裏的畫室太小,光線不夠好。”姜時宴從身後輕輕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頭,“我三個月前就讓人裝修了這裏,本來想等你生日時給你驚喜,現在看來,提前拿出來也不錯。”他頓了頓,語氣認真,“以後你不用再擔心‘事業和愛情怎麼平衡’,這裏離我辦公室只有兩層樓,你畫累了可以來找我,我忙完了也能來陪你,我們的追求,本來就該靠得這麼近。”
沈知夏轉過身,抱着他的腰,眼淚落在他的西裝上:“姜時宴,你怎麼這麼好啊……”她之前還在擔心家族會議後的刁難,卻沒想到他早就爲她鋪好了後路——不是讓她放棄繪本,而是給她一個能安心追逐熱愛的地方。
就在這時,姜時宴的手機響了,是特助打來的。他接起電話,語氣瞬間變得嚴肅:“你說什麼?二叔的新能源項目出問題了?”
沈知夏鬆開手,看着他走到窗邊打電話,眉頭越皺越緊。掛了電話後,姜時宴轉身對她說:“二叔和海外公司籤的新能源合作,對方的資質有問題,現在項目資金被凍結了,爺爺讓我明天去處理。”
“那會不會很麻煩?”沈知夏擔心地問。
姜時宴搖搖頭,眼底卻閃過一絲銳利:“其實我早就讓特助查過那家公司,總覺得他們的報價太離譜,沒想到真有問題。”他走到書架前,拉開最下面的抽屜,拿出一份文件遞給沈知夏,“你看這個。”
文件裏是二叔姜承澤和那家海外公司的往來郵件,其中一封提到“只要能拿下項目,後續的資質問題可以‘找人解決’”。沈知夏看着郵件內容,驚訝地抬頭:“二叔他……”
“他一直想讓自己的兒子接手新能源板塊,這次急着籤項目,就是想在爺爺面前邀功。”姜時宴把文件收起來,語氣平靜,“之前他總針對你,是覺得你‘配不上姜家’,會影響我在家族裏的地位。現在他自己的項目出了問題,短時間內應該沒精力再找我們的麻煩了。”
沈知夏走到他身邊,握住他的手:“那你明天處理的時候,要小心點,別被二叔算計了。”
“放心吧。”姜時宴揉了揉她的頭發,“我已經讓特助準備好所有證據,明天在董事會上,既能解決項目問題,也能讓爺爺看清二叔的心思。”他頓了頓,看向窗外的夜景,“其實爺爺心裏清楚,姜家需要的不是只會耍手段的繼承人,而是能穩扎穩打做事的人。之前他對我們的感情有顧慮,是怕你會成爲我的‘軟肋’,但昨天你在茶會上的表現,已經讓他改變了想法。”
沈知夏順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霓虹閃爍的夜景裏,她仿佛能看到未來的樣子——她在頂樓畫室裏畫着繪本,姜時宴在辦公室裏處理工作,偶爾他會過來,從身後抱住她,看她筆下的小狐狸和小兔子;周末他們會去看媽媽,一起做牛排,寫“周末日記”;春天去櫻花樹下拍照,秋天去看銀杏葉……
“對了,”沈知夏突然想起什麼,從包裏拿出那個櫻花封面的筆記本,“我們上周的周末還沒寫呢,現在補上好不好?”
姜時宴笑着點頭,從抽屜裏拿出筆。兩人坐在窗邊的小桌前,頭靠在一起,沈知夏寫下“周日晚上的醒酒湯,銀杏項鏈很喜歡”,姜時宴在旁邊補充“頂樓畫室的燈光,比想象中更適合她”。筆記本上的字跡一個清秀,一個有力,像他們的感情,溫柔卻堅定。
夜深時,姜時宴送沈知夏回家。車子駛離姜氏中心,沈知夏看着後視鏡裏逐漸變小的摩天大樓,心裏滿是安穩。她知道,明天的董事會或許還有一場“硬仗”,但只要他們一起面對,就沒什麼好怕的。而頂樓畫室裏的那盞櫻花台燈,會像一盞燈塔,照亮他們未來的路,不管是事業還是愛情,都能在那裏找到最溫暖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