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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景宜踉踉蹌蹌地走出拍賣場,嘴上的血跡已經幹涸。
助手很快將她送去醫院。
結果整個醫院的外傷醫生全都被謝庭筠調走了,圍在VIP病房外,排着隊給白若妍看傷。
“簡直就是欺人太甚!”助手爲蘇景宜打抱不平,“小姐,我這就去替你解決了那個女人......”
蘇景宜卻搖了搖頭:“現在這個時候,切莫輕舉妄動。”
如今謝庭筠已經在暗地裏拔除她的勢力,如果助理再鬧事,就等於給了他動手的理由。
她已經不能再失去任何一個一起出生入死的夥伴了。
蘇景宜咬着牙給自己上藥,盯着鏡子裏的臉。
兩邊的臉高高腫起,嘴角破皮,眼睛裏布滿了血絲。
真糟糕,真狼狽啊。
但她絕對不會任由自己狼狽太久。
爲了養好傷,蘇景宜在醫院住了一周。
剛回到家,就發現整個莊園布置成了一個宴會。
而參加宴會的不是別人。
正是曾經折損了蘇景宜將近百名手下才將他們抓獲,送進牢裏的仇家!
在蘇景宜震驚的目光下,謝庭筠攬着白若妍出現在她的面前。
“若妍心地善良,不忍心看我殺戮太重,所以我就將曾經那些被我們送進去的對家,保釋了出來,大家往後和睦相處。”
蘇景宜怔住了,眼睜睜看着那些曾經殺死自己的夥伴的惡人穿上了華麗的禮服,明目張膽地走進她的家,手握高腳杯,觥籌交錯間,嘴裏大言不慚。
“當初我可是連砍了蘇景宜十個手下的手,那血噴了我一臉!”
“你這算什麼啊,我不僅砍了他們的手,還將那些女保鏢全都輪奸了一遍,扔到豬圈裏,讓我的手下也好好銷魂了一把!......”
“還有我還有我,我不僅弄死了他們,就連他們的家屬也沒有放過,聽着他們恐懼哀嚎,別提有多興奮了!哈哈哈哈哈......”
蘇景宜再也聽不下去,捂着嘴的沖進洗手間,惡心地吐了起來。
一看到那些醜惡的嘴臉。
她就會想起曾經那些忠心追隨她的夥伴,一個個離她而去的血腥場景!
那些夥伴的父母紅着眼問她,他們的兒子,他們的女兒去了哪裏。
無數午夜夢回之際,她都會淚溼枕畔。
而這一切都是爲了謝庭筠!
可如今,謝庭筠竟然因爲白若妍的一句殺戮太重,就想那些本該受到嚴懲的惡人通通放了出來!
蘇景宜捂着胸口,摧枯拉朽的痛苦讓她幾乎直不起腰來。
但她現在只能忍,因爲時機還沒有成熟。
她緊緊咬着下唇,出了洗手間。
可剛走到門口,一群凶神惡煞的人一擁而上,將她圍堵在中間。
“賤人!”
爲首的一個瞎了一只眼的男人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
“還記得我嗎?當初我就多看了你一眼,謝庭筠就挖掉了我一只眼!”
另外一個少了一只手的男人也惡毒一笑:“還有我,我不過就是摸了你一下,就被砍掉了手!”
“現在謝庭筠把我們放出來,那些舊賬,我們就該好好清算!”
蘇景宜渾身僵冷,想要逃離,卻被他們拽了回來。
“兄弟們,今天趁這個機會,我們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其中一個男人趁其不備拿起酒瓶,狠狠砸在了蘇景宜的頭上!
“啊!”
玻璃扎進她的肉裏,鮮血汨汨流出。
其他的人也趁她恍惚時,蜂擁而上,對她拳打腳踢!
劇烈的疼痛激發了蘇景宜的求生欲,對着別墅裏大喊:“來人啊!......”
可陽台上,謝庭筠摟着白若妍的肩膀,看着一支支煙花在天空炸開。
蘇景宜的聲音被徹底淹沒在絢爛的煙火裏。
直到將她打得像塊爛泥一樣倒在地上,那些人才滿意地離開。
蘇景宜強撐着抬眸,
模糊的視線裏,謝庭筠俯身吻下白若妍的唇,激烈又纏綿。
哪怕他回過頭看一眼,就一眼,都能發現她。
可他從始至終,都沒回過一次頭。
蘇景宜笑了,眼裏蓄滿了恨意,最終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