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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知菀也平靜的看着他,像一灘死水。她眼尾上挑,冷冽的目光包含譏嘲。
多年來,她癡癡的追着他跑,一心一意的待他,一片癡情最後,換來了什麼?
換來了他一次又一次的沖冠一怒、以命相護、不識好歹。
人人都說長寧郡主是廢物郡主,任人拿捏的軟包子,配不上魏王獨女這名號。
可事實是聞知菀怕宋凜自卑,向來不以權壓人,哪怕受了委屈也是一聲不吭。
到頭來,宋凜卻從始至終都沒有相信過她。
她自輕自賤,錯把魚目當珍珠。
碎琉之中,強尋甘飴,哪怕唇舌盡裂,依舊飲鳩如蜜。
“說完了?再者,本郡主就算是以權壓人,又能如何?”
聞知菀擲地有聲,宋凜一噎,沒想到她會這樣回答,眉頭緊緊皺成了一個川字。
他不明白聞知菀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明明嫁衣都已經繡好,在聽到退婚時卻還要故作冷靜。明明知道他向來討厭以權壓人......
他不喜歡她這樣。
“來人,把寧懷宜拖下去,杖責一百,若是活着,便關進大牢。”聞知菀冷笑。
“你當真要做的這麼絕?郡主若要把懷宜關進大牢,那便把我一同關進去吧!”宋凜冷聲阻攔,面色堅毅。
“來人,既然宋副帥要做陪,一起押下去!”
宋凜猛的睜大眼睛,一片愕然。
......
牢內陰暗潮溼,對於外界發生什麼都一無所知。
“宋副帥,郡主有令,三日後您才能出去。”獄卒看着宋凜,心下嘲諷,面色卻一片恭敬。
“三日!?她居然要關我三日?真是膽大包天。”宋凜惱道。
“郡主還說,此次留你與寧懷宜一命,就當作還作副帥當年救命之恩了,從此以後兩不相欠。”獄卒說完就走了。
爲什麼要提起當年的事,是想要勾起他的回憶?宋凜嗤笑聲。
她對他這麼不留情,害得他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折損了面子,就算日後聞知菀來求他,他也定要冷落她幾日的......
宋凜殊不知,此刻京城內十裏紅妝,萬戶皆春。鍾鼓禮樂大作,聲震九霄。
那是——郡主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