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的陽光灑進院子中,透過窗,照到檀木榻上。
封喬曦一夜無眠,睡得很舒服。
她從榻上坐起來,舒服的伸了個懶腰,“嗯……”
爽。
別說,雖然這榻比不得現代的席夢思軟,但睡着怎麼就這麼舒服呢?
封喬曦認真思考了一下這個無聊的問題,然後得出了一個答案,因爲這榻貴吧。畢竟貴,想到價格也該覺得舒服的。
她起來後不久,大概是外榻的安蘭溪聽到了動靜,也起來了。
兩人點頭問了句好,像老夫老妻一樣,很默契的一起去洗漱。
洗漱回來,剛好小芽將早膳送來了。
她將早膳從托盤中拿出,又將隔夜的髒盤子髒碗收了起來,然後火速離開了。
封喬曦和安蘭溪照例一起用了早膳,然後又鑽進了空間裏,開始今日的大工程……
一直到黑幕再次落下,兩人才再次離開了空間。
吃了小芽送來的晚膳,兩人葛優癱在榻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今天洗衣粉你大概造了多少?”封喬曦問。
安蘭溪想了想,“大概……二十公斤?你洗衣液呢,造了多少?”
“沒你多,大概也就十公斤。”
畢竟實驗室地方小,不比工廠,所以她們每次制作的數量有限,一天造這麼多也算是極限了。
“這麼多不夠吧?如果一旦開始賣了,那我們也沒時間再造,是不是得先囤點再開始考慮賣的事?”安蘭溪捧着茶杯喝了口茶才說道。
封喬曦點點頭,同意她的說法,“確實,那我們先花個五天囤個一百公斤,然後再開始想辦法銷售。”
“行。”安蘭溪幹脆應下。
於是接下來,兩人正式開始了早進空間,晚歸院子的忙碌生活……
這種日子一直持續了五天,兩人成功造出了預計量的洗衣粉和洗衣液。
就在第五天晚上,兩人正在屋子裏爲了洗衣粉興奮時,卻沒想到另一個人在這五天摸透了她們的生活規律。
傍晚,小芽照理去沁心苑送了晚膳後,卻沒有直接回廚房……
她在沁心苑外的路口拐了個彎,朝着丁蘭苑的方向去了。
丁蘭苑中,小芽跟着薛嬤嬤進了內室。她見到坐在太師椅上的芸夫人,立刻俯身行禮。
“夫人……”
“來了?”芸夫人動作優雅的輕輕撥動茶杯蓋,她眸子垂下,看着杯中漂浮的茶葉問道:“這幾日你給大小姐送膳,可有發現大小姐有什麼異常?”
“奴婢小心觀察了大小姐五天,發現她沒什麼大異常……”小芽聲音微小的答道。
芸夫人一聽,眸子一抬,“嗯?”
小芽被芸夫人一看,嚇得猛抖了一下,“但!但是……奴婢發現了大小姐一些小的不對勁……”
“什麼不對勁?”芸夫人問。
小芽道:“大,大小姐對她的貼身丫鬟蘭花好像特別好……她每天讓蘭花和她一起坐着吃飯,不讓蘭花伺候她,甚至還允許蘭花在她面前放肆。有一次奴婢無意看見,蘭花好像還和大小姐一起躺在一個床榻上,動作十分不雅,一點規矩都沒有。”
封喬曦對一個貼身丫鬟那麼好?
芸夫人的眉頭微微皺起,這倒不是什麼大事,大概是她無依無靠的,所以把一個下人當親人吧。
不過封喬曦要是在乎這個丫鬟,她倒是可以利用一下的……
芸夫人又問:“還有沒有什麼?”
“還有……奴婢發現大小姐白天總是不在。每次奴婢去給大小姐送午膳時,院子裏都沒有人,到了晚膳,大小姐又會出現。奴婢懷疑,大小姐白天是不是在偷偷做什麼事……”
白天不在?
芸夫人的眉頭皺緊。
封喬曦性情大變,現在白天又總是不在……這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麼關聯?
她白日裏在偷偷做什麼?是想對付自己麼……?
芸夫人的臉色冷了冷。
她手上把玩茶杯蓋的手一鬆,茶杯蓋“啪嗒”一聲落了下去。她冷聲道:“行了,我知道了。”
“你明日去給大小姐送早膳時,順便通知她一聲,明早來給我請安。”
她要再會會這轉性之後的封喬曦。
她倒要看看,她到底是要做什麼……
“是。”
小芽應了一聲,垂着頭退出了內室。
離開丁蘭苑,她雙腿還在發顫,心跳快的像打鼓似的。
她是不想幫夫人監視大小姐的,但她也沒辦法……夫人捏着她的賣身契,就是她的主子,她不能違背主子的吩咐。她也深知,參與這種主子之間的鬥爭,是不會有好下場的,可她能怎麼辦呢。
小芽在去往廚房的拐角處,看向沁心苑的方向,心底暗道,對不起了大小姐,奴婢也是被逼的……
“啊茄!”
封喬曦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感冒了?”
安蘭溪聞聲問道:“怎麼了?”
“沒事……”封喬曦隨口道。也不像感冒,大概是誰在背後罵她吧。
而在琴玉軒,的確有人正在怒罵她。
封玉自下午從丁蘭苑中回到自己院子後,就一直將自己關在房間中。她氣急敗壞的在紙上寫上她的名字,然後狠狠的劃了一個打叉。
“賤人!”
“二小姐……夫,夫人讓您明日辰時去她院子裏……”珠兒送走了剛剛來了一趟的薛嬤嬤,弱聲稟報道。
封玉不耐煩的一口拒絕:“不去!”
珠兒聲音更弱了些:“但夫人吩咐了……二小姐明日一定要去。否,否則……二小姐後日賞花宴,就休想帶新首飾出門……”
“啪!”封玉氣憤的將手中的毛筆扔在地上。
母親竟然威脅她!
但一想到賞花宴上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各家小姐,她總不能戴舊的首飾去……她丟不起這個人。
“知道了!”封玉咬咬牙,萬般不情願的應下。
母親前幾天把她一直想要的幾個家具都給了封喬曦,她這口氣還沒消,結果今天下午,母親又讓她在後日去太傅家趙小姐的賞花宴時帶上封喬曦!
她想不通,她憑什麼要帶上那個賤人?趙小姐請的人是她,又不是那個賤人!那個賤人去做什麼?
結果母親強硬的命令她必須帶上封喬曦,說畢竟是侯府的嫡長女,是該見人了。
憑什麼?到底憑什麼!
封玉一肚子的火。
她算是看出來了,母親是怕了封喬曦,所以存心要把她給捧起來了。
可她實在不明白,封喬曦有什麼好怕的?她都任自己欺負那麼多年了,現在又能厲害到哪裏去?
母親怕了,但她可不怕那個賤人!
讓她帶封喬曦去賞花宴是吧?好啊,她倒要看看,封喬曦是怎麼在京中貴女圈裏丟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