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告投放計劃暫時擱置!"
電視台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這讓紀澤萌生了進軍電視行業的念頭。
只有掌握自己的平台,才能徹底擺脫受制於人的局面。
目前港島最大的兩家電視台是無線和亞視。
隨着無線日漸式微,亞視已經能與無線分庭抗禮。
但亞視前年剛完成收購重組,股權結構穩固,很難介入。
強行收購難度太大。
而且亞視的底蘊遠不如無線深厚。
因此紀澤將目標鎖定在無線電視台。
收購雖然困難重重,
但只要搞定利家,無線就能收入囊中。
"我明白了!"
黃森點頭應道。
他清楚自家少爺從不吃虧。
現在邵一夫聯合電視台施壓,紀澤肯定已有對策。
所以他並不擔心。
匯報完紀氏生活的經營狀況和擴張計劃後,黃森離開了辦公室。
前腳剛走,紀澤就接到了一個緊急電話。
"老板,城寨出事了!"
......
城寨,
坐落於九龍核心區域。
最初是清朝駐軍要塞,建於道光年間。
後因駐軍撤離,加上港英 ** 疏於管理,逐漸淪爲港島最大的貧民窟。
這裏成爲三不管地帶,
幫派橫行,灰色產業遍地,暴力事件頻發,堪稱混亂的代名詞。
港府爲改善形象決定拆除城寨。
經過兩年招標,最終由李佳成的和記中標。
借此項目,和記獲得了周邊大量土地。
按規劃,城寨將改建爲公園。
而李佳成則大力開發周邊土地,打造綜合性社區。
從中獲利數百億港幣。
如今和記已被紀澤收購,更名爲新紀元地產。
城寨改造項目及周邊土地都歸紀澤所有。
紀澤非常重視這個項目。
爲順利拆遷,專門組建了談判團隊,與城寨居民溝通協商。
此刻前往城寨的車上,紀澤臉色陰沉。
城寨突發重大火災。
城寨建築多爲老舊木結構,本就易燃。
加上布局雜亂,缺乏消防設施,
火勢迅速蔓延,難以控制。
更棘手的是,拆遷補償談判正陷入僵局。
城寨居民知道新紀元老板是紀澤,想趁機敲竹杠,聯合起來漫天要價。
背後還有幫派勢力推波助瀾。
新紀元自然不會妥協。
紀澤雖有錢,但也不能任人宰割。
談判因此陷入僵局。
偏偏此時發生火災,新紀元很難撇清關系。
城寨外圍,
遠遠就能看見滾滾濃煙。
消防車已趕到,火勢基本得到控制。
消防員在做最後收尾。
紀澤的車隊抵達現場,
保鏢迅速下車警戒。
外圍聚集了大量居民,傷員在痛苦 ** 。
【車門一開,紀澤邁步而出。
眼前的慘狀讓他的眉頭擰得更緊。
沖天烈焰後的廢墟,說是人間地獄也不爲過。
"紀先生!"
新紀元地產的總經理張勇三步並作兩步沖了過來。
張勇並非和記舊部。
當初紀澤收購新紀元時,通過獵頭將他挖來掌舵。
如今公司大小事務都由他全權打理。
接到出事消息,他火速趕來安撫居民,生怕局面失控。
可惜還是遲了一步!
派來協商的員工遭了毒手!
若不是帶着保鏢,恐怕連他自己都要被 ** 圍毆。
"現在什麼情況?"紀澤沉聲問道。
張勇臉色鐵青:"火勢剛控制住,消防隊在做最後處理。”
"四分之一樓體燒塌,不少人沒能逃出來。
救出的傷者還沒統計完。”
"我們的人被誣陷 ** ,差點被活活 ** !要不是警方及時趕到..."
說着指向血跡斑斑的傷員。
見紀澤沉默審視傷者,張勇壓低聲音:"紀先生,這場火來得蹊蹺。”
"細說。”紀澤目光如刀。
" ** 咬定是我們員工放火,說他們剛離開那棟樓就起火。”
"但我們的員工不可能作案。
若是意外,時機未免太巧——偏偏在他們前腳離開,後腳整層樓就轟然起火?"
"更可疑的是,他們說在樓裏聞到了汽油味。”
汽油?
果然有人作祟!
紀澤眼中寒光一閃:"峰哥,去查。”
"明白。”黃峰幹脆應下。
這種偵查對特種兵出身的他們不過是基本功。
轉頭又對張勇交代:"所有傷員送醫,費用全包,優先救治。”
"我馬上去辦。”張勇匆匆離去。
這事關乎港府重點工程,稍有不慎就會釀成大禍。
......
夜幕下的城寨仍飄散着焦糊味。
但居民們已恢復如常。
對這些港島底層來說,生死早已司空見慣。
街角處,幾個紋身大漢正赤膊喝酒打牌。
他們是城寨的地頭蛇,靠灰色產業爲生,最抗拒拆遷——這裏可是他們的搖錢樹。
"操 ** !要讓老子知道誰放的火,滅他滿門!"
突如其來的咒罵引得衆人側目。
只見個精瘦的刀疤臉罵咧咧地坐到附近,摸遍口袋後沖他們揚了揚煙:"兄弟,借個火?"
"給。”
刀疤臉深深吸了口煙,甩回打火機時又遞上幾根:"謝了,都嚐嚐。”
紋身男們客氣接過。
那滿臉凶相分明寫着:這是個不要命的狠角色。
刀疤男臉上那道猙獰的疤痕格外顯眼。
幾個紋身男雖然嘴上搭着話,但眼神始終帶着戒備,顯然沒有放鬆警惕。
"兄弟,看着眼生啊,不是咱們城寨的人吧?"一個紋身男打量着刀疤男問道。
刀疤男搖搖頭:"不是,來收債的。”
他突然情緒激動,破口大罵:"那個欠錢的爛賭鬼,居然 ** 被人燒死了!"
"操!放火也不挑時候,害我老板一百萬打了水漂!"
"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幹的,非滅他全家不可!"
刀疤男咬牙切齒,眼裏冒着凶光。
"放火的人你惹不起......"瘦弱的紋身男剛說半句,就被同伴厲聲喝止:"閉嘴!想死啊?"
瘦子立刻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吭聲。
刀疤男眯起眼睛:"看來幾位知道內情?"
"兄弟,你們放貸也不看看人?住這兒的爛賭鬼,一千塊都掏不出來,更別說一百萬了!"另一個紋身男趕緊岔開話題,叼着煙說道。
刀疤男冷笑:"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現在人死了,這筆賬就該算在放火的人頭上!"
幾個紋身男臉色驟變:"少打聽!活膩歪了是吧?"
刀疤男不慌不忙掐滅煙頭,朝暗處打了個手勢。
七八個黑影瞬間沖出,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紋身男們。
"放下家夥,抱頭蹲好!"
面對槍口,紋身男們只能照做。
"你們是警察?"
"廢話真多!"刀疤男一記手刀劈暈了說話的人。
很快,一輛面包車悄無聲息地駛來,將昏迷的幾人拖上車,直奔港口。
漁船上,黃峰早已等候多時。
"頭兒,人帶來了。
他們確實知道 ** 者是誰。”刀疤男撕下僞裝,露出本來面目——他是擅長易容的楊晨。
"幹得好。”黃峰拍拍他肩膀,朝船艙喊道:"老四,該你上場了。”
"來了!"
楊建國笑眯眯地走出來,手裏拎着一桶海水。
譁——
冰冷的海水潑在紋身男臉上,幾人猛地驚醒。
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頓時破口大罵:"敢動城寨的人?你們找死!"
老四依舊笑容和煦,慢慢卷起了袖子。
老四依舊掛着淡淡笑意,慢悠悠地轉向咆哮之人。
"往好聽了說是膽識過人,說難聽點就是不長腦子!"
他輕笑着指向漆黑如墨的海面,那幽暗仿佛能吞噬一切。
"睜眼瞧瞧這是什麼地方?"
"港島每年有多少人悄無聲息喂了魚,你數得清嗎?"
"多你一個不嫌多,少你一個不嫌少!"
"重點是——把你們丟下去,誰能找得着?"
幾個花臂漢子臉色驟變。
他們心知肚明,老四絕非虛張聲勢。
混江湖的誰不清楚,每年被沉海的倒黴鬼多得是,連個水花都濺不起來。
要是在這公海動手,他們就算人間蒸發,條子掘地三尺也查不出所以然。
更何況他們不過是馬仔,城寨的大佬哪會爲他們大動幹戈?
怕是屍首都臭了,上頭都不見得能發現。
老四笑吟吟地環視衆人。
目光最終釘在某個瑟瑟發抖的身影上——正是被楊晨套過話的漏勺。
這小子面如死灰,褲襠已經溼了一片。
"聊聊吧,城寨那把火是誰放的?"
幾個花臂男交換眼神,異口同聲:
"新紀元地產幹的!"
"哦?"老四眉峰微挑,"齊刷刷的,排練過?"
"挨個說。”
他踱到第一個馬仔跟前。
"誰放的火?"
"新紀元地產!"
回答得斬釘截鐵。
"忠勇可嘉。”
老四話音未落,軍靴已狠狠踹向對方胸膛。
伴隨着慘叫,人影劃出拋物線。
撲通!
海面炸開浪花,繩索束縛的身影徒勞掙扎幾下,很快歸於沉寂。
甲板上剩餘幾人喉結滾動,冷汗浸透後背。
"該你了,誰放的火?"
被點名的馬仔嘴唇哆嗦:"我...我不知道!"
砰!
又一道身影墜海。
這個水性不錯,捆着手腳還在浪裏撲騰許久,最終仍被暗流吞沒。
老四早看穿他在撒謊——那閃爍的眼神騙不了人。
寧死不說實話,只能說明 ** 者比眼前的海水更令他們恐懼。
"你呢?"
老四轉向第三人。
"大哥饒命!說了我會死得更慘啊!"
哀求聲未落,第三朵浪花已然綻放。
現在,只剩那個尿褲子的漏勺。
同伴接連慘死的畫面,早已擊潰他最後防線。
老四和煦的笑容落在他眼裏,比惡鬼還瘮人。
"三條路擺着呢,選生還是選死?"
其實老四壓根沒指望前三個硬骨頭開口。
他早盯上這個心理防線最脆弱的家夥。
前面三人不過是用來碾碎他心理防線的碾子。
"我不想死啊!!"
漏勺嚎啕大哭,鼻涕眼淚糊了滿臉。
"誰放的火?"
"我...我..."
他眼神飄忽,顯然對 ** 者怕到骨子裏。
但當老四的軍靴緩緩抬起時,死亡陰影終於壓過了所有恐懼。
強烈的求生本能徹底擊潰了他的心理防線。
"火是九爺指使人放的!"他慌忙大喊。
老四慢慢收回懸在半空的腳,繼續逼問:"九爺是什麼人?"
"九爺是城寨的土皇帝,社團的掌舵人,整個城寨他說了算!"
"九爺早就備好汽油,就等新紀元地產的人一離開大樓,立刻下令 ** !"
他竹筒倒豆子般把知道的全吐了出來。
"九爺爲什麼要 ** ?"
"這個我真不知道啊!"
他不過是個跑腿的小嘍囉。
像九爺這樣的大佬,他連見面的資格都沒有,更別提知道內情了!
"求您高抬貴手!我知道的都說了!"
他跪在地上拼命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