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玄胤:“嘖……”
明陽長公主駙馬溫兆年被殺,居雲水榭很快就戒嚴了,蘇晚棠滿臉慌亂被蘇華錦拎上馬車,連五公主趙曦瑤看起來都安分緊張了幾分。
很快,衆賓客的車駕排成兩隊從守衛森嚴的大門口往外走,每輛車,無論身份如何,全都要接受盤查,由長公主親自坐鎮。
趙曦瑤與蘇華錦的馬車並行往前。
蘇晚棠長發未幹,蜷縮在蘇華錦身側,一副失落黯然的模樣。
想到她剛剛衆目睽睽之下丟了那樣大的臉面,蘇華錦難得心情很好,假意安慰了幾句,就見蘇晚棠滿臉感激。
這時,前邊忽然傳來嘈雜聲,還有人在哭喊什麼。
蘇華錦蹙眉掀開車簾,蘇晚棠不動聲色朝外看去,就見是一名溼漉漉的華服公子被侍衛拖下馬車,正不住求饒呼救:“長公主,求長公主明示,在下所犯何罪?”
明陽長公主冷冷看着他:“你頭發衣裳爲何是溼的?”
先前那刺客入水遁逃,這樣短的時間內哪怕衣服可以換,頭發卻不可能當即弄幹……盤查所有人便是想尋出有嫌疑的,無論男女。
那華服公子欲哭無淚:“方才說要清園,在下心急與兄長會合,不慎踩空落水……”
“可有人證?”
“那會兒只有在下一人……”
明陽長公主面無表情:“拖下去,嚴刑審問。”
後邊,又拖走了一個說是獨自想偷偷采朵蓮花不慎落水的貴女,貴女驚得哭天搶地無論如何也不明白往年都有偷采蓮花,長公主素來睜只眼閉只眼,怎的今年就遭了殃。
明陽長公主卻毫不顧忌,她是今上最疼愛的妹妹,如今夫婿居然被暗殺,這樣大的事,明陽長公主寧可殺錯也絕不放過……總歸這個京城也沒有幾個人能越過她去。
很快,盤查到了蘇華錦車駕。
趙玄貞騎馬行在車邊……即便身爲定王府世子,與明陽長公主是姑侄,趙玄貞卻也不會在這種時候違逆這位飛揚跋扈的姑母。
護衛朝趙玄貞行了個禮,道了聲冒犯,然後掀開車簾,下一瞬,衆人就看到了蘇華錦身側頭發還未幹的蘇晚棠。
明陽長公主眯眼:“那是何人?”
蘇晚棠猛地抖了下,求救的看向趙玄貞:“世子……”
蘇華錦雖樂得見這賤蹄子倒黴,卻不能是這種與駙馬被殺案有關的時候,她忙恭敬開口解釋:“回長公主的話,這是侄媳庶妹,先前替五公主斟酒時不慎落入蓮池中……五公主與衆貴女都在場。”
明陽長公主看向旁邊馬車裏的趙曦瑤,趙曦瑤撇撇嘴:“是那庶女蠢笨自己踩空了,與我無關。”
明陽長公主又看了眼那嬌怯孱弱、滿眼驚駭瑟瑟顫抖着的女子,冷冷收回視線,護衛便放下車簾拱手放行。
不遠處,另一輛外表低調卻內裏華貴的馬車中,謝晏不露痕跡收回視線。
那位蘇二小姐?
刺客水遁,她先前恰好落水……這樣巧嗎?
眼前出現那晚蘇晚棠裹着鬥篷跌坐在地上仰頭看他的畫面,那副全身沒骨頭般媚骨天成的模樣,又想到方才那刺客身形纖細卻凌厲凶殘的身手……
頓了頓,謝晏放下車簾。
或許是他過於多疑了些。
離開居雲水榭沒多久,蘇華錦將趙玄貞叫進馬車裏有些迫不及待地跟他詢問居雲水榭裏發生了什麼事。
“駙馬遇刺,爲何長公主專程要捉拿落水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