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面露驚恐,不成想聞驚舞手段如此狠辣,暗恨不已的低下頭,“我,我說。”
聞驚舞冷漠的拔掉了他身上的毒針,“你最好一五一十的把話說清楚,毒素還留在你的體內,會慢慢的侵蝕你的五髒六腑,到時可比剛剛的痛苦還要強烈百倍。”
話落,她就重新坐回椅子上。
管家握緊拳頭,憤恨的瞪着慕輿凜川,“我是大梁的奸細,埋伏在你身邊就是爲了殺了你替我大梁的大將軍報仇!”
原來,幾年前,大梁進犯晉國,兩軍交戰,慕輿凜川是主帥親手斬殺了大梁主帥大將軍司徒廣的頭。
大梁因爲沒有了大將軍,就像是無頭蒼蠅,失了軍心敗下陣來,只能歸降。
“你以爲你抓到了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嗎?慕輿凜川你想得太美了,你看看你的周圍,有幾個值得你信任的,就連你的枕邊人……”管家的視線落到聞驚舞的身上,“也心懷鬼胎吧!”
慕輿凜川雙眼微眯,眸光暗沉。
林安抬手給了管家一巴掌,“你找死!”
“盡管殺了我好了,我不怕死!”管家脖子一橫,“我死了就化成野鬼跟在你的身邊,看着你這頭困獸,是怎麼一點點被啃食殆盡!”
慕輿凜川淡笑一聲,嘲諷之意濃烈。
他低頭撫摸着手中的玉扳指,沒多說一個字。
林安就心領神會,這樣的人跟根本不必讓王爺浪費口舌。
“打!”
一聲令下,鞭子和棍棒交錯,那人放棄了掙扎,如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直到吊着半口氣快死時。
聞驚舞忽然叫停,“等一下。”
林安的手停在半空,狐疑的看了一眼她。
慕輿凜川眼神裏也閃過一絲警惕,難不成她要求情?
聞驚舞總覺得事情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管家回答得太爽快,理由看似合情合理,卻太過簡單了些。
這其中必定有什麼內幕。
聞驚舞側頭看向慕輿凜川,“王爺,這個人潛伏了這麼久,輕而易舉的就招供了,實在太輕易了些,這個時候不應該咬死都不說嗎?”
這不符合劇情的走向呀!
照理來說這些刺客不是都應該咬舌自盡,吞毒自殺什麼的嗎?
“你想說什麼?”慕輿凜川冷冷吐出一句話。
“還請王爺允許我醫治他,挖掘他身後更大的秘密。”聞驚舞定了定神,悶頭道。
說出這話,聞驚舞也是鼓足了一番勇氣的,畢竟這刺客口口聲聲說,她倆有關系。
她還是在最緊要關頭,這刺客一命嗚呼之前求情,想不讓慕輿凜川誤會都難。
氣氛空前安靜,林安欲說話,可看着慕輿凜川一言不發,似是暴風前發作的模樣,他生生把自己的話吞了進去。
聞驚舞感受到一股寒意,冷風似乎在頭頂盤旋,這會兒她突然有點後悔開口了。
這人背後有什麼秘密,跟她也沒什麼關系,她好死不死的上趕着做什麼。
“王……”
就在聞驚舞打算改口之時,慕輿凜川突然開口了,“按照你說的去做吧。”
?
聞驚舞腦海中閃過黑人問號臉,不解的看向慕輿凜川,這人……怎麼同意了?
畫風不太對吧!
“去治。”慕輿凜川抬頭示意。
聞驚舞扭頭看了慕輿凜川兩眼,見他面色不改,這才沉下心醫治。
醫治過程還算容易,畢竟是流血過多,只要止血,再補氣血就能保住管家的一條命。
至於她下的毒,她只選擇了控制毒素發作,並沒有清除,她堅信這毒日後對逼供有大作用。
“王爺,爲什麼要讓王妃醫治,萬一他們真的是一夥的,會不會引狼入室?”林安詢問。
“不必擔心。”慕輿凜川想看看聞驚舞到底是要搞什麼名堂。
聞驚舞說的話可圈可點,找不到任何瑕疵,但是殺掉一個刺客而已,他還不至於心慈手軟。
哪怕刺客的身後可能隱藏着什麼秘密,於他而言調查出來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這樣三番兩次的爲一個女人破例,實在不是一件好事。
慕輿凜川的眉頭不由的皺了皺。
而更讓他在意的是,聞驚舞的醫術,未免太精了些。
醫治結束後,拷問就結束了。
聞驚舞跟着慕輿凜川走出地牢,就在林安他們走出去,地牢口只剩他們兩人時,慕輿凜川發話了。
“你究竟是誰?”
聞驚舞心下一驚。
慕輿凜川步步緊逼,深邃的黑眸透着一絲寒意,“你生活在枯潭寺十四年,生活細節有跡可循,可本王獨獨沒有調查到你會醫術這一點,聞驚舞,你究竟是誰?”
這還帶查戶口的?
好在她是魂穿,慕輿凜川找不到什麼把柄,否則還真不是那麼好應對的。
“王爺,我就是聞驚舞。”聞驚舞面色淡然,“總不能因爲我的師父是神秘的神醫高人,你就懷疑我的身份吧。”
她抬眸和慕輿凜川四目相對,沒有絲毫的膽怯。
“我師父不喜高調,我拜師學藝時,自然會規避人影,王爺還不允許別人隱秘於世嗎?”
慕輿凜川收斂神韻,“本王姑且信你。”
聞驚舞悶哼一聲,頭也不回的走了。
慕輿凜川望着她的背影,幽深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意味深長。
“心柳,你去把那香料拿來,加在今日的熏香裏。”蘇子衿捏着手中絲帕,催促道,“然後再去請王爺。”
“姑娘,那可是我們花了大價錢才買回來的香,就那麼一兩,您確定已經到了時候嗎?”心柳猶豫。
“那東西本來就是爲了用的,更何況我已經看着王爺娶了八個嫂嫂,難不成還要繼續等嗎?”蘇子衿一雙杏兒眸中,滿是堅定。
她和王爺本就是情投意合,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奴婢擔心香……”心柳的話還沒有說完,蘇子衿就打斷了她,肉眼可見的不耐煩,“不會有問題!”
買香的時候商販說的清楚,這香不僅能夠讓男人情動,更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只會讓中了香的人以爲,是情投意合,兩情相悅。
“王爺駕到。”
一聲呼喚傳來。
蘇子衿連忙躺回床上,故意將被子蓋在胸口,不經意間露出嬌嫩的肌膚,她咳嗽兩聲,聲音慵懶虛弱卻夾雜着兩分媚態。
“表哥……”她看到人影走近,正欲起身,卻被來人率先阻止,“子衿,你怎麼起來了?”
“表哥,子衿又給你添麻煩了,咳咳……我這身子還真是沒用!”蘇子衿神態哀怨,似是責備自己有一副孱弱的身子。
“叫大夫來看過嗎?”慕輿凜川看着她唇色蒼白,面色無半點血色,額頭上還掛着細汗,不由的眉頭一皺,扭頭看向心柳質問。
“回王爺,大夫已經看過了,說姑娘是老毛病,只要好好吃藥和休息就能夠緩解,但由於王爺不在身邊陪着,姑娘已經有幾天沒有睡好了,這樣下去恐怕……”
“心柳,誰讓你在表哥面前嚼舌根!”蘇子衿連聲呵斥,“表哥…咳咳…你別聽心柳胡說,子衿沒事。”
“還說你沒事,眼下烏情如此嚴重。”慕輿凜川眸光深沉,話落,他突然感覺到身體涌入一股異樣。
他握緊拳頭,凜冽的眼神掃向心柳和蘇子衿,審視着他們兩人。
“表哥,你怎麼了?”蘇子衿察覺到慕輿凜川的變化,還以爲是藥起了作用,伸手去抓他,想要讓他動情。
慕輿凜川毫不留情的就打掉了她的手,“別碰本王。”
突如其來的一聲呵斥,嚇得蘇子衿變了臉色,原本就蒼白的臉,變得更加難看,“表哥,你……”
“你,做了什麼?”慕輿凜川一只手扶在胸口。
他面色看着無虞,但身體沖撞的感覺幾乎讓他喘不上來氣。
慕輿凜川極力克制,死死地捏着拳頭,“說!”
蘇子衿沒想到這藥會讓慕輿凜川如此難受,心裏暗恨買香的商販騙她,明面卻裝作一副委屈之色。
“表哥,子衿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不明白?”慕輿凜川看向一旁的香薰,大手一揮,香薰散落在地,裏面的東西展露無遺,“你還不說實話!”
“心柳!這是怎麼一回事!”蘇子衿雙眼瞪大,顫抖的指着一旁的東西,“這東西是你親手準備的,我身邊最親信的就是你,你居然敢傷害表哥!”
心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淚眼婆娑,“姑娘,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奴婢是擔心,王妃進門,姑娘在王府裏就沒了地位,會被王妃趕出去,所以擅作主張想要滿足姑娘,是奴婢一時糊塗!”
心柳磕頭求饒,“還請姑娘,王爺饒過奴婢這一次吧。”
蘇子衿淚水滑落,抬手就給了她一巴掌,“我,如此信任你,你竟然陷我於不仁不義之地!”
她不顧自己身子虛弱,起身跪在床上,“表哥,都是子衿的錯,是子衿沒有教導好身邊的奴才,還請表哥處罰。”
話落,她一口鮮血噴出,整個身子顫抖,似是受了不小的刺激。
慕輿凜川眉頭一皺,“子衿,這件事不怪你。”
他冷眼掃向心柳,“不中用的人不必留着,林安!”
蘇子衿慌張抓住了慕輿凜川的衣服,“表哥,不要!”
“這賤婢挑撥你我二人之間的關系,你還要替她求情?”慕輿凜川雙眼微眯,深邃的眼眸滿是寒意。
“表哥,心柳自幼便服侍子衿,她是爲了子衿,才會做出這荒唐事,請你饒過她吧,更何況這件事也是子衿的責任。”她滿含懇切,放低身段的注視着慕輿凜川。
“杖責二十,罰俸一月。”慕輿凜川推開了蘇子衿的手,淡淡道。
旋即,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蘇子衿閉上眼睛,失望的看着慕輿凜川遠去的背影。
待到屋內的人散去,她憤怒的把東西摔倒在地,瘋狂大叫。
另一邊,聞驚舞剛回去還沒喝口茶的功夫,慕輿凜川就來了。
這人,怎麼陰魂不散的。
“王爺,想問的不是都已經知道了……”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慕輿凜川一個踉蹌倒在椅子上。
“你怎麼了?”聞驚舞緊張的看着他,怎麼出去一會兒的功夫,就變成這樣了?
“給我解毒。”他艱難的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聞驚舞扶着他坐好,爲他號脈,在得知原因後,略顯曖昧的看着他。
“這種事情不用解毒,那個啥一下不就好了嘛,王爺你長得如此不賴,隨便找個人就能解了,慢走不送。”
聞驚舞伸手示意他走好。
慕輿凜川突然扣住了她的手,眸光凌冽的注視着聞驚舞,“給我解毒,否則本王用你解毒!”
聞驚舞神態驚慌,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你,你有病啊,我才不會給你解毒。”
依她看,慕輿凜川病的跟本就不是身體,而是腦子,他腦子有病!
慕輿凜川嗤笑一聲,“既然你不願意,那本王只好名正言順了。”
他環抱住聞驚舞往床邊走去。
“我,我解!”聞驚舞見他來真的,不敢造次,“還不給我鬆開?”
慕輿凜川鬆開了她的手,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聞驚舞打量着他的動作,眉頭上揚,真厲害,中了毒還能行走自如。
她眼神裏閃過一絲狡黠,慕輿凜川讓你強迫我,那你就好好的享受一下我的解毒過程吧。
“脫衣服。”
“你要幹什麼?”慕輿凜川警惕的瞪着聞驚舞。
聞驚舞一臉無辜的搖動着手中的銀針,“自然是給你解毒啊,你以爲呢。”
慕輿凜川脫下了身上的衣服,聞驚舞銀針入穴,一瞬間慕輿凜川感覺到了冰火兩重天,火辣辣的感覺讓他很難受,但這種難受裏又夾雜了幾分舒服。
這種感覺,讓他十分厭惡。
他側過頭看着聞驚舞有條不紊的吃着糕點,還一副饒有興致看着他放毒的模樣。
瞬間意識到聞驚舞是故意在整他。
“王爺,閉眼慢慢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