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三人出了摘星樓,付銜跟南姀說話活躍氣氛。
“南弟,你要帶我們去的地方是哪裏?”
南姀抬手指着郊外,“那頭,可能有點遠。”
付銜:“那我們坐馬車去。”
顧清晏卻開口道:“時候不早,改日再去罷。明日還得上朝,你剛回來也需要好好休息。”
付銜能感受到顧清晏的心情不好,礙於南姀在,不好問關於平陽郡主的事情。
“行!那改日再約。”
他朝南姀擺手,“南弟,下次出來一起玩。”
南姀笑着點頭,道別。
回去的路上,南姀和顧清宴兩人坐在馬車內沒有怎麼說話。
他們回來的早,梳洗過後南姀去了一趟小廚房,再出來時端着一碗湯來到顧清宴門前。
“世子,您歇息了嗎?”
裏面燈火通明,顧清宴低沉的聲音傳出,“進來吧。”
南姀穿着藕粉色的紗裙,端着托盤進門開口便笑道:“世子,我燉了一碗百合蓮子羹,您嚐嚐。”
顧清宴的目光落在她帶着溼氣的長發上略微皺眉,“頭發怎麼不擦幹?”
南姀不在意道:“無礙,待會吹吹風就幹了。你嚐嚐我做的這個湯,我家裏人都可愛喝呢。”
顧清宴指了指自己房間裏頭,“你自己去裏面找一下棉布擦幹頭發。”
南姀放下托盤,進屋內在櫃子裏找到了棉布,她邊擦着頭發,邊朝這邊走來。
見顧清宴已經端起碗在喝了,立馬雙眼亮晶晶問,“世子,味道如何?”
顧清宴頷首,“不錯。”
百合蓮子羹只放了點蜂蜜,清心降火。
顧清宴看着南姀毛毛躁躁的擦自己頭發,嘆了口氣,“我幫你。”
南姀把棉布遞過去,轉身自然的蹲在他雙膝前。
顧清宴發現了一個問題,她不僅對於伺候人的活是半點不擅長,同時男女之事更是不設防。
她家裏人將她養的如此精細,又天真,其實並不是一件好事。
顧清宴摸了摸她的頭發,滑順烏黑,跟上等的布料一樣。
“好了,起來吧。”
南姀起身,眉眼彎彎,“多謝世子。”
顧清宴唇角上揚,“我還要再看會書,你是在這陪我?還是回去歇息。”
“當然是陪您了,左右我不困。”
然而口中說着不困的人,沒一會便趴在桌面上睡了過去。
顧清宴失笑搖頭,本來想拍醒她,卻在湊近時聽見她口中嘟囔。
“爹爹......”
“爹爹......我想你......”
顧清宴沉默的看了她一會,小姑娘是真的年幼,想來若不是家裏遭遇意外,眼下應該無憂無慮的待在家裏好吃好喝養着。
他抬手,輕輕戳了下她的額頭。
然後俯身彎下腰,將人抱起來往外走。
少女身軀嬌軟纖細,帶着一股甜甜的果香,顧清宴以往沒有聞過,只覺得很是勾人。
他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的舉動,還是應該叫醒她才對。
顧清宴抱着南姀回房的時候被出來出恭的丫鬟見到,對方震驚的瞪圓了眼睛。
第二日,南姀醒來吃完早飯,管事帶着裁縫進來。
“南姑娘,這是給您做衣裳的工人。”
南姀很高興,“給我做衣裳嗎?”
“對,老王妃吩咐的。”
昨夜顧清宴抱着南姀回房的場景傳到了老王妃耳朵裏。
老王妃很是愉悅,這不早上就吩咐人喊了成衣店的裁縫來給南姀做衣裳以示嘉獎。
南姀還不清楚,她來的時候沒帶幾套衣裳,而且因爲家裏沒錢,那些衣裳都是去年的,有些小了。
聽見要給自己做衣裳,高高興興的任由對方給自己量尺寸,選布料。
南姀性子好,身邊的小丫鬟們幫着她一起選布料。
氣氛熱鬧又歡樂。
“哪一位是南姑娘?我們平陽郡主有請。”外頭進來一個氣勢凌人的丫鬟,眼神在大廳內環視一圈,落在了容貌最出挑的南姀身上。
屋內瞬間寂靜無聲,丫鬟們擔憂的望着南姀。
南姀很快反應過來,“我是。”
“請跟我走一趟吧。”
等南姀跟那丫鬟走後,其餘丫鬟連忙道:“快去告訴管事!”
平陽郡主住在另外一處院子,離顧清宴的院子有些距離。
南姀心中忐忑,跟着那丫鬟進了門,又一路來到了湖中心的亭子。
遠遠的掃一眼,那裏坐着個女子,周圍幾個站立的侍女。
南姀到了跟前,剛要跪下,“拜見郡主......”
啪!一個耳光重重甩了過來。
南姀毫無防備,被打得跪倒在地上。
平陽視線輕蔑了掃過來,看見南姀那張臉時眸色閃了閃。
比起昨夜的昏暗,如今在烈日太陽光照下,這張臉顯得更爲的貌美驚人。
即便是穿着連丫鬟身上都不如的廉價衣裙,仍舊能夠讓人一眼牢牢吸引住。
“老王妃真是煞費苦心,找了你這麼個上不得台面的玩意來,連基本的禮儀都不會。”平陽唇角帶着嘲諷,看南姀的眼神跟看螻蟻一般。
南姀抿了抿唇,跪在地上低着頭沒有說話。
對方來者不善,她多說多錯。
平陽郡主顯然沒想輕易放過她,南姀是老王妃安排給顧清宴的人,顧清宴還收了下來,這跟以往都不一樣。
不管外頭怎麼傳她跟顧清宴,平陽郡主都不允許別人挑釁到自己頭上。
她將一個荷包丟進湖裏,“哎呀!怎麼掉了?你下去幫我把荷包撈上來吧。”
南姀知道對方是故意的,但人多勢衆,她要是不照做,對方肯定會借此找其他機會折磨她。
南姀起身下水,好在她幼時經常在河邊玩水,通識水性,並不害怕。
她從湖中將荷包撈了上來。
顧清宴晚上回來的時候察覺院子內氣氛不太對勁,按道理,南姀應該會在門口等自己。
直到他進屋,都沒見到南姀的人影。
顧清宴有種不好的預感,難道是他祖母又把人叫走了?
“南姀呢?”
管事面露難色,垂着頭猶豫道:“南姑娘病了,在屋裏歇息。”
顧清宴面色凌厲,聲音帶着冰寒質問:“我早上走的時候人還好好的,這才多久?人就病了?”
管事許久不見自家世子如此動怒,身體一個哆嗦,噗通跪了下來。
“是......平陽郡主早上派人把南姑娘叫了過去,回來之後南姑娘就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