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澈從外面走進來。
傑尼眼尖,率先看到周澈,她靈機一動,垂下舉起來的手,一個轉身,跌坐在地上。
“啊!”
周澈走過來,那張深邃俊朗的臉龐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平靜的看着她們。
“這位小姐,我好心勸你不要坐在周總的位置上,你爲什麼要打我?”傑尼捂着側臉。
一副戲精的樣子。
許姿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變臉比翻書還快。
她覺得以傑尼的演技,在這裏當個總裁秘書真是屈才了,她應該去演戲,說不定還能拿個影後什麼的獎項。
許姿靠在椅背上,靜靜的看着她表演,“要不要給你頒個獎?”
傑尼一臉委屈,看向周澈,“周總,我好心勸這位小姐不要坐在您的位置上,這位小姐卻根本不聽,不僅態度囂張,還打了我。”
“對了,她還說……”
傑尼想了想,接着道,“她還說,坐您的位置算什麼,她連您的頭上都騎過!”
周澈聞言,那張沒什麼情緒的臉上,總算是有了輕微的表情。
男人抬了下眼簾,發問道,“哦?是嗎。”
傑尼做了他兩年的秘書,一看他的臉色,就知道周澈這是動怒的前兆。
她就說嘛,就算周澈再怎麼寵愛一個女人,也不可能任由着一個女人在他的辦公室裏胡來!
傑尼當即從地上站了起來,在周澈的面前低下頭,“是啊,周總,我說的都是實話。”
她臉色得瑟,冷笑一聲看向許姿。
看見許姿依然是不慌不忙的坐在原地,傑尼氣的後槽牙都要咬碎了,她看等一會兒,這女人還能不能這麼囂張!
“嗯,確實是夠惡劣。”周澈不急不慢的開了腔。
傑尼一聽,面露欣喜之色。
“周總,是我的失職,讓無關人員進了您的辦公室,還讓她坐在您的位置上。但這個女人,也太囂張了!”
許姿聽見周澈說的話,忍住上前踹死他的沖動。
他倒好,還助紂爲虐,和他的秘書一起來欺負她。
但凡今天周澈敢不站在她這邊,許姿馬上就回家告狀。
傑尼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等着接下來許姿被趕出去。
周澈走到許姿面前,低下頭,握住她的手,抬起來揉了揉她的掌心,“手打疼了沒有?”
此舉一出。
傑尼徹底傻眼。
怎麼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樣,周澈不應該是把這個女人趕出去嗎?
雖然許姿並沒有打她,可就憑她的那些舉動,周澈也不可能容忍她。
可現在,周澈不僅看上去一點都不在意許姿的行爲,還關心起了她的手?
許姿挑了下眉,餘光瞥見周澈調侃的目光。
周澈背對着傑尼,傑尼自然看不見周澈的表情。
周澈的表情一出來,許姿就知道他憋的是什麼壞心思。
她故作驕縱,另一只手輕輕的在周澈的臉上拍了一下,“哼,當然疼。”
“周總,都怪你,來的這麼晚,你再不來,人家都不知道要被你的秘書欺負成什麼樣子呢。”
效果滿分。
傑尼更是驚的睜大了眼睛,趕忙解釋道,“周總,這個女人胡說,明明是她先對您不恭敬,大叫您的名字,還霸占您的位置!”
許姿傲嬌的揚着眉梢,裝作傷心的模樣,手指下滑,勾到周澈的胸膛處。
“周總,你看,她剛剛就是這麼欺負我的。”
周澈視線下垂,盯到許姿漂亮的手指上,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心底有一股無名的燥熱感被勾起來。
他抓住許姿那只作亂的手,低聲笑問,“這麼委屈啊?”
狗周澈,還挺愛裝。
許姿皮笑肉不笑,接着陪他演,“是啊,人家委屈得很。”
傑尼看傻眼了。
這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周總,您別聽這個女人亂說,她是故意抹黑我的。”傑尼驚慌解釋道。
周澈轉過頭,將許姿的手捏在手掌裏,看向傑尼的眼神恢復了冷冽。
“你是說我老婆,故意抹黑你?”
傑尼震驚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周總您說什麼?老婆?這個女人她是……”
這怎麼可能!
面前坐着的這個女人是周澈的老婆?
傳聞不是說他們夫妻感情不好,婚姻都要破裂了嗎?
怎麼會是現在這樣一副恩愛的模樣?
“老婆,真是委屈你了。”周澈抬手,摸了摸許姿的發頂。
許姿恨不得立刻炸毛,周澈的狗爪敢摸她的頭!
可做戲做全套,許姿微笑道,“老公~一點都不委屈。”
她差點兒被自己的聲音整吐了。
傑尼就算不相信,此刻也不得不相信了。
她萬萬沒想到坐在她面前的會是正宮娘娘。
周澈在許姿要發毛之際,拿開了手,夫妻恩愛的牽着她的手,對傑尼道,“去財務結清工資,辭退補償照常發放。”
傑尼聽到這話,整個人僵硬在原地。
“周總,我跟您一起工作了兩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不能……就這樣開除我。”
就算她勾搭不上周澈,可作爲周澈的秘書,給出的薪資條件都是外面的工作不能比的,離開了周澈,她再也找不到這麼好的老板了。
傑尼一點都不想葬送自己的前程。
周澈神色冷了下來,看着傑尼的眼神沒有一點感情,“還是說,需要我讓人請你出去嗎?”
傑尼對上他的眼神,背脊發涼,她咬着唇,難堪的從辦公室裏離開。
傑尼一走,許姿立刻甩開周澈的手。
她差點被惡心的連隔夜飯都吐出來。
以前沒發現,周澈這麼會演。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周澈看着她着急撇清的樣子,覺得好笑,“利用完我就甩開?”
“真會裝。”許姿吐槽,“你明明知道我沒有打她。”
“當然知道。”周澈嘴角漾起弧度,誇贊她,“我老婆又不是那麼不講理的人。”
許姿被震的原地一抖,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人都走了,你還在演什麼?”
周澈眼神淡然,聲音漫不經心,“萬一我說,我不是演的呢?”
許姿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兩只眼睛睜得圓溜溜的望着他,“開什麼國際玩笑,你今天跟中邪了一樣。”
“我又沒說錯。”周澈的神色吊兒郎當,調侃着她,“我們本來就是夫妻。”
他邊說邊捏了捏許姿的臉蛋。
許姿雷他的觸碰,照着他的手就錘了一拳頭,“停,打住,是塑料夫妻。”
“我是塑料老婆,你是塑料老公。”
周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