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是,這些花汁並不能用任何器皿盛放,只能以另一味藥幽蘭草的葉子盛着,放進玉盒裏,保持藥性。最重要的是,太子每得九滴花汁都會自己喝下去,這東西的效果有多好,相信柳安之你也知道。”齊傾墨說得不緊不慢,看着柳安之的眼神卻一直未挪開過,直把柳安之看得渾身不自在。
“我可以去拿今年的那九滴,這會兒還沒到子規啼開花的時候。”他毫不在乎地說道。
“是嗎?不巧,太子府中並沒有幽蘭草,每年的幽蘭草葉都是找三皇子殿下要的。”齊傾墨笑意蕩開,望向蕭天離。
蕭天離玩味一笑,這女人倒是有意思得很啊,居然要擺他一道。抬眸看着齊傾墨,且看她下面要做什麼。
齊傾墨見到蕭天離的笑,就知道他已經猜到了十之八九,很幹脆地把下面的話說完:“柳安之你若想要得到那九滴花汁,也得找三皇子拿幽蘭草的葉子。只是我聽說,那幽蘭草也是稀罕玩意兒,珍貴不下於子規啼,這就要看三皇子肯不肯了?”
柳安之皺着眉頭想了又想,一會兒看看齊傾墨,一會兒又看看蕭天離,似乎在做什麼決定。而蕭天離則淡然得多,齊傾墨此舉無非是在試自己。
若自己答應幫齊傾墨,今天這個人情他就賣定了給柳安之。
若自己不答應,那妙手先生他就算是得罪完了。
另外,若柳安之真的要從自己這裏拿幽蘭草,那柳安之便算是自己人了。對於這個神秘莫測的妙手先生,他查了多年也沒查到什麼蛛絲螞跡,也正好奇得很。
齊傾墨看了看天色,心中掐算了一下時間,她沒有再多的時間可以耗費了,便問道:“三皇子是否肯成人之美呢?”
“萬分樂意。”蕭天離果斷的態度令顏回與泠之繼一驚,他們認識的爺可不是會被隨便說動的人,眼前這齊傾墨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
柳安之好看的眼睛明亮透澈,在陽光下看來極是無辜,讓齊傾墨都要懷疑這真的是傳說中那個桀驁的神醫嗎?他無辜的眼睛閃了會,最後認命般深吸一口氣:“那好吧,如果我用得着的時候,一定前去叨擾三皇子。”
“隨時恭候。”蕭天離得寸進尺邪惡笑着,此時他正值用人之際,很樂意手下多幾個這樣的能人異士。
蕭天離雖然不知道爲什麼齊傾墨那麼恨太子,但是此時她的確在幫自己,這一次若能收服柳安之,不說柳安之能幫到他多少,至少能給自己減少一個潛在的敵人。
像柳安之這種身份來歷不明的人,若爲太子所用,對自己而言可不是什麼好事。而是否能爲自己所用,總是能慢慢試出來的。
“看來兩位一拍即合,那麼爲了報答我,就請兩位幫我一個小小的忙吧。”齊傾墨展顏一笑,明亮的雙眸一閃一閃的,像是只調皮狡猾的狐狸。
顏回與泠繼之兩人一翻白眼,這人還真好意思說,什麼一拍即合,那柳安之柳公子分明是被她趕鴨子上架,不得不答應的,這會兒她倒是直接把這層關系給忽略了去。
果然一看柳安之,他氣得兩腮鼓鼓,卻說不出什麼話來,想來那子規啼對他來說真的極爲重要,他才願意受這氣。
“你要我幫什麼忙?”蕭天離壓下心中對齊傾墨的種種疑團,合聲說道。
“殿下很快就會知道了。”齊傾墨看向門口幾個倒在地上的男人,目光清冷,不帶人間溫度。
顏回與泠之繼臉色發冷,他們沒想到,這世上竟真的有女人可以凶狠到這種地步。
齊傾墨當時讓他們把那幾個昏迷的男人一起帶到相府外面,其中兩個沒破皮破相的綁了起來,扔在一邊。另外兩個,一個被齊傾墨刺瞎了一只眼,一個被她咬掉了半只耳朵,正昏迷不醒,齊傾墨卻讓泠之繼將他們兩直接閹了!
“怎麼?三皇子殿下府上養的難道都是些膽小怕事之輩,連我一介女流也比不上嗎?”齊傾墨就站在相府的高牆之外,看着臉色發白的泠之繼,冷冷問道。
蕭天離極快地皺了下眉頭,他不知道齊傾墨這麼做是要幹什麼,但是既然答應了要幫她這個忙,也只好對着泠之繼揮了揮手。
泠之繼並不怕殺人,相比起幹閹人這種事,他反而覺得一刀結果了別人的性命更加仁慈,但是蕭天離的話他不能不聽,咽了口唾沫就要上時,顏回抓住了他的手腕,拿過他手中的匕首:“我來!”
“顏回……”泠之繼淒淒哀哀地望着顏回。
“躲一邊兒去,別給爺丟臉!”顏回一把推開泠之繼,嘴上雖然罵着,卻是將泠之繼推到後方免得他看見了。
手起刀落,一瞎眼一缺耳的兩人身下一片血紅,痛醒的二人鬼叫狼叫,痛醒了過來,蕭天離連忙出手點住二人穴道,責備地看了一眼顏回:“以後做事,要想周全。”
“是,顏回記住了。”顏回抿着嘴退到一邊。
“你這個婊子養的!我要殺了你!”身穿花衣缺了耳朵的男人破口大罵。
“將這兩人送進豐城最大的青樓。”齊傾墨看着地上翻滾着的二人,笑意不漸地說道,只是那笑容在此時看上去分外殘忍。
泠之繼幾乎忍不住跳起來,生生壓下火氣只說道:“七小姐是不是太過了,這兩人已經廢了,何必還要將他們送去那種地方受罪?”
送去青樓裏是什麼樣淒慘的遭遇,稍有點見識的人都知道,打罵都是常見的,更難堪的事時有發生。身份高貴的人總有些見不得人的奇怪癖好,比如虐待男人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