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南抬頭望向不遠處面帶微笑的阿布,眼中充滿恐懼。
他終於明白,自己根本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
五髒六腑都在劇痛,手腕被殘忍折斷,肋骨斷了好幾根,滿臉是血。
陳浩南知道再打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他艱難地轉頭對大佬說:"哥...這小子太狠了...我打不過..."
看到陳浩南這副慘狀,大佬臉色鐵青。
想到輸掉的一百五十萬可能要打水漂,他怒火中燒。
" !"大佬怒吼道,"陳浩南你給我撐住!今天必須把他幹掉!快起來!等他沒力氣了就不是你對手了!"
陳浩南心裏直罵娘:'說得輕鬆,你怎麼不來打?等這小子沒力氣,我早沒命了!'
但阿布根本沒給他投降的機會。
電光火石間,阿布再次出手。
一個飛身沖拳,提膝按掌,左手死死壓住陳浩南肩膀,右拳狠狠砸下。
"啪!"
陳浩南臉頰骨發出脆響,眼前一黑,像條死狗般昏死過去。
全場鴉雀無聲。
銅鑼灣第一打手,大佬麾下最強幹將陳浩南,就這樣輕飄飄地倒在了阿布手下。
阿布甚至沒出汗就結束了戰鬥。
山雞等人目瞪口呆,嘴唇顫抖卻說不出話。
大佬臉色難看到極點。
開戰前他萬萬沒想到,這個看似普通的年輕人,竟把陳浩南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三個回合——不是陳浩南三招解決對手,而是對手三招就幹掉了陳浩南。
“這……”
“南哥來了!”
“不可能!南哥是銅鑼灣最能打的,整個港島都沒幾個對手,怎麼會……”
“那小子使詐了吧?”
“可我們都看着呢,他連刀都沒用!”
“太可怕了……”
現場頓時炸開了鍋。
大佬身後的小弟們滿臉震驚。
本以爲能揚眉吐氣,誰知寄予厚望的陳浩南竟被個無名小卒輕鬆放倒。
這結果讓銅鑼灣的人難以接受,卻又無法否認。
張軍嘴角微揚,上前道:“哥,勝負已分。
剛才說好加注五十萬,可別忘了。”
大佬臉色鐵青,揮手讓山雞把昏迷的陳浩南拖走,咬牙道:“野仔張!你耍花樣!”
“耍花樣?”
張軍差點笑出聲,“哥,人是你驗的,決鬥大家都看着。
要說耍詐——”
他指向地上的刀,“這才是證據!”
慈雲山的小弟們立刻起哄:
“大耍詐!”
“銅鑼灣要不要臉?自己用刀還賴別人!”
“輸不起是吧?沒種!”
銅鑼灣的人也不甘示弱,雙方劍拔弩張。
大佬仗着人多,厲聲道:“野仔張,我承認開始大意了。
但你的人絕對有問題!肯定用了藥!不然怎麼可能幾招就放倒阿南?”
“打了十幾招,阿南累得喘氣,你的人卻面不改色,這合理嗎?”
小結巴氣得站出來:“你……”
"哥,你還要不要臉?明明是陳浩南自己體力不支,關阿布哥什麼事?說話要講證據!"
"證據?"
大佬冷哼一聲:"還要什麼證據?除非你讓他跟我去醫院做尿檢,要是沒問題,這一百五十萬我當場就付!怎麼樣?"
這話擺明了就是要耍賴。
他身後銅鑼灣那群人更是厚顏 地起哄:
"尿檢!"
"哥說得對!"
"不敢去就是心裏有鬼!"
"這小子肯定用了 !"
眼看聲浪越來越大,阿布看向張軍。
只要一個眼神,他隨時準備動手——對付這種無賴,拳頭才是最管用的。
但張軍只是微微一笑,從容地從背後掏出那把沙漠之鷹。
砰!
槍聲震天,大佬的笑容瞬間凝固。
槍!
張軍手裏有槍!
大佬徹底慌了。
五步之外,槍就是 爺的請帖。
只要張軍手指一動,他的腦袋就會開花。
"張、張軍..."大佬立刻換上笑臉,"大家都是洪興兄弟,有話好說...你小心手裏的家夥,走火了可不好..."
張軍輕吹槍口,冷笑道:"哥,早這麼說不就完了?"
" 規矩,願賭服輸——這道理,自古不變。”
“今天,要麼留下錢,要麼留下命!一百一十萬買你這條命,自己選!”
張軍手中的槍直指大佬的眉心。
大佬雙腿發軟,慌忙求饒:“別別別!張軍你穩住,我這就叫人送錢來!一百五十萬,一分不少!我大說話算話,你可千萬別沖動!”
他顫抖着掏出大哥大,飛快撥通電話安排送錢。
張軍冷笑着:“現在才想起來?看來你根本沒把我電話裏的話當回事。”
“阿布,廢了他另一條腿。”
“明白,軍哥。”
阿布毫不猶豫抬腳猛踹。
“咔嚓!”
“啊——”
大天二的慘叫聲中,另一條腿應聲而斷,鮮血直流,疼得幾乎昏死過去。
大佬嘴角抽搐,臉色鐵青。
他萬萬沒想到,張軍竟如此狠辣果決。
半小時後。
在大佬的催促下,手下提着兩個黑色皮箱匆匆趕到。
箱蓋掀開,嶄新的鈔票整齊碼放。
“阿布、小結巴,驗貨。”
“軍哥,數目對!”
“一百五十萬,沒問題!”
張軍點頭:“帶走。”
“是!”
皮箱被利落合上,裝進車裏。
大佬強撐笑容:“錢你也收了,按約定該放人了吧?”
“放人。”
兩名手下像扔死狗般,把雙腿盡斷的大天二丟了過去。
“大天二!”
山雞幾人立刻沖上前去。
"山雞!"
"焦皮!"
大天二聲音嘶啞,眼眶通紅。
另一邊,張軍微微一笑,朝大佬揮手道:
"哥,這次合作很愉快,希望以後還能有機會。
我先走一步,改日再聚!"
說完,張軍帶着小結巴一行人轉身離去。
望着張軍遠去的背影,大佬臉色鐵青,狠狠一拳砸在土堆上!
若不是忌憚張軍手裏的槍,他早就讓手下動手了。
這次行動不僅沒討到便宜,反而折了大天二,陳浩南重傷,還倒貼一百五十萬!
大佬越想越窩火。
"哥,就這麼放他們走?"
"那小子太囂張了!咱們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
"要不我帶兄弟追上去?"
大佬厲聲喝道:"都活膩了?人家有槍,你們拿什麼拼?"
"現在怎麼辦?"
大佬看了眼大天二,確認張軍已經走遠,這才擺手道:"先送醫院!"
一小時後,銅鑼灣中心醫院。
急救室外,大佬和山雞等人焦急等待。
醫生推門而出:"哪位是家屬?"
山雞連忙上前:"我是他兄弟,這位是我們老大。”
醫生打量幾人,嚴肅道:"病人情況不樂觀,左腿嚴重壞死,必須盡快截肢。”
“右腿的情況雖然稍好一些,但也需要長期治療,而且很可能會留下嚴重的後遺症!”
“以後,病人可能無 常行走,兩位請做好心理準備!”
聽到醫生的話,大佬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截肢?
那他花了一百五十萬,費了這麼大功夫,就救回來一個廢人?
怒火中燒的大佬一把揪住醫生的衣領,吼道:
“媽的!截肢還用得着你們?我自己都能砍!你們這些醫生就該把他的腿治好!給我治好!”
……
與此同時,旺角。
乾坤影視公司辦公室內。
聽完傻強匯報飛鶴山上發生的事,靚坤忍不住放聲大笑,興奮道:
“哈哈哈!大,你也有今天!”
“幹得漂亮!張軍這次真是給我長臉,不僅替我出了口惡氣,還廢了大手下一員大將!”
傻強也笑着點頭:“坤哥,張軍這次確實厲害,不聲不響就把大佬整得沒脾氣。”
“不過說來也怪,半個月前他還是咱們公司的小編劇,怎麼突然就像變了個人,又是滅長樂幫,又是開,現在連大都栽在他手裏……”
靚坤皺了皺眉:“確實蹊蹺。”
傻強湊近低聲道:“坤哥,張軍本事是不小,可翅膀硬了怕不好管。
這次他又沒提前跟您打招呼……”
“要不,我帶人先……”
靚坤抬手打斷:“現在不行。”
“他好歹是我的人,又沒犯錯,我憑什麼動他?只要他肯忠心,別的無所謂。”
傻強只好點頭:“是,坤哥。”
說完,傻強轉身離開,靚坤坐回椅子上,陷入沉思。
傻強那番話雖有些挑撥之意,卻也點出了要害。
人一旦有了本事,難免會生出異心。
更何況靚坤對張軍的底細,其實並不十分清楚。
想到此處,靚坤眉頭微蹙,手指摩挲着下巴低聲自語:
"看來得抽空會會這小子,探探他的忠心。
要是真有反骨,日後必成大患..."
話剛出口,他又搖了搖頭。
"不成,眼下最要緊的還是洪興紅棍的競選。”
放眼整個洪興社,就屬他麾下最缺得力幹將。
前幾次他都把寶押在頭馬傻強身上。
誰知這廢物接連三次機會都抓不住!實在令人失望透頂!
不過這次有張軍出手,紅棍之位想必十拿九穩。
......
次日午後。
銅鑼灣中心醫院病房裏。
"啊——"
大天二從噩夢中驚醒,冷汗浸透了病號服。
確認身處安全環境後,他長舒一口氣。
可總覺得身上少了什麼。
當他摸到左腿空蕩蕩的褲管時,整個人如遭雷擊——半截大腿以下全沒了!
"我...我成殘廢了!"
望着殘缺的肢體,大天二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眼前陣陣發黑。
砰的一聲,病房門被撞開。
大佬帶着山雞等人火急火燎沖進來。
"大天二!"
此刻的大佬一改面對醫生時的凶相,滿臉關切:"沒事吧?"
"哥!"大天二淚眼婆娑,既感動又悲慟:"我的腿...腿沒了啊!"
大佬沉重地嘆氣:"醫生說了...能撿回條命已是萬幸。
放心,以後有我罩着你!"
山雞等人聞言紛紛露出振奮之色。
“大天二,別難過,以後有我山雞罩着你,南哥也會照顧你,有我們在,保證你下半輩子舒舒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