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下意識的抬手擋沙,閉上眼睛,生怕慢了,沙子進入眼睛,到時瞎了怎麼辦?
時梧攸趁機撩起離自己最近的人的褲管,一陣汗臭味撲面而來,差點把她熏死。
時梧攸眼一閉,牙一咬,使勁咬下去。
不管了,先咬了再說,只有這種辦法,才能讓人又疼又不受傷,不然她還要賠醫藥費。
她哪來的錢賠哦。
“啊。”男人仰天長嘯。
疼死他了。
時梧攸的牙齒深深的沒入他的肉裏,像是要把他的肉咬下來。
淒厲的叫聲,嚇醒了他的同伴,另一個小弟看到這一幕,忙不迭的過來解救同伴。
他一把揪住時梧攸的頭發,將她往後拖。
大片的疼痛,猶如煙花般在時梧攸的頭皮上炸開,她疼得一下鬆開嘴。
她的嘴唇被鮮血染紅,看起來特別鮮豔。
同伴氣得一拳朝她的嘴巴打去,“敢咬我兄弟,我要打爛你的嘴。”
“噗。”
時梧攸的嘴巴被拳頭打到,嘴唇被打爛,鮮血從嘴唇上流下來,不一會就染紅下巴,疼痛,從皮膚往骨頭裏蔓延,她疼得吐出一口血。
溫熱的鮮血,噴到空中,再灑落到臉上,男人眼裏一片赤紅,他伸手抹了一把臉,看着被血染紅的手掌,嚇得鬆開時梧攸。
時梧攸摔在地上,暈眩襲來。
……
時梧攸睫毛動了動,慢慢的睜開眼睛,一道模糊的身影映入眼簾,她眨了眨眼,視線漸漸清晰,終於看清楚,是之前帶她去找爸爸的叔叔。
他怎麼在這?
時梧攸張開嘴,想問,劇烈的疼痛傳來,男人是沖着打腫她的嘴去的,用盡了全力,差點把她的牙齒都打下來,她的嘴巴都被打腫了,不疼才怪。
趙政委知道她想問什麼,趕緊道:“我剛好路過,看到你昏迷不醒,就順路把你送醫院,醫生說你輕微骨折,要住院幾天觀察。”
他看到她時,她正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臉上滿是鮮血,他還以爲她沒氣了呢。
‘謝謝你,叔叔。’時梧攸眼神感激的看着他,她說不了話,只能用眼神表達。
“不用謝,那是我應該做的,我是軍人。”趙政委幫她掖了掖被子,又說了句,“要不要通知你家人?”
她媽媽是什麼情況,他是知道的,他怕她壞事,不敢擅自通知她。
時梧攸沒有怪他,她嘴唇動了動,輕聲道,“通知馬爺爺就好,讓他把我媽媽綁起來,把她的嘴堵住。”
如果告訴白棠,她會跑來看她,醫院距離垃圾處理站,足足有五公裏,她一個傻子,萬一路上遇到壞人怎麼辦?不告訴她,她會着急,滿大街找她,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她綁起來。
她的聲音很輕,輕到趙政委要把耳朵湊到她耳邊才能聽到。
他的嘴巴張了張,想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過了半晌,他道,“好。”
時梧攸不知想到什麼,表情一變,“我的瓶子呢?”
“什麼瓶子?”趙政委不解的看着她。
“我撿的瓶子啊,用麻袋裝的。”時梧攸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小手緊緊抓着趙政委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