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熙,顧哥前妻,我只記得對方是個大美人畫家。”
在去往萬槿的路上,裴行毓說道。
宋瓴嗯一聲,“是挺漂亮的。”
何止漂亮,那張臉應該是女媧和上帝的精心雕琢之作。
要說爲什麼是上帝和女媧合作,可能是因爲閔熙有四分之一的英國血統,她媽媽呂卿就是混血大明星。
裴行毓:“這是又在一起了?”
宋瓴想了想,“應該吧。”
“我真的還想再看看這個小姑娘。”裴行毓笑道。
以前不熟,閔熙和他們差了七八歲,屬於另一個朋友圈子,而且因爲職業問題八竿子打不着,即使有聚會也很少能說話或者遇見。
幾個少爺的臉面高高掛着,從來都是別人奉承他們,還沒有他們去向妹子舔着臉套近乎的時候。
況且,那時候閔熙和陸亭南走得太近了。
兩家家長都默認人家是青梅竹馬,其他人也就沒那心思了。
就在衆人以爲閔熙和陸家少爺順理成章在一起的時候,沈小姐出現了。
顧徊桉也出現了,甚至直接聯姻了。
13年聯姻。
14年離婚。
到底爲何離婚,誰都不知。
而現在的16年,又在一起了。
這戲精彩,誰不想看顧徊桉的熱鬧,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來萬槿吃飯的除了宋瓴和裴行毓,還有個沒有和他們同路的關奕。
三人都帶了禮。
一進門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女人曬太陽,冬日陽光透過落地窗罩在身上,暈出一團柔光。
閔熙聽到動靜,抬眼看去被管家迎進門男人。
宋瓴,宋家老二的兒子,陸亭南的表哥,職位……不知道。
另一個叫裴……什麼來着?忘了,是姓裴吧,雲青衫大師的外孫,她有點印象。
還有一個,她徹底不認識了,但是她記得她見過的。
閔熙站起身,對着三人打招呼,“你們好。”
三人笑着點頭,“閔熙,好久不見。”
顧徊桉下樓,看了眼宋瓴提着的酒。
宋瓴哦一聲,“閔熙不是愛喝酒嗎?這是之前得的一瓶Petrus1961年份的酒,還不錯,拿來送她嚐嚐。”
隨後得到了顧徊桉一個眼神,宋瓴不明所以。
閔熙卻笑着道謝。
“謝謝宋瓴哥哥。”
“她戒酒了。”
閔熙話音剛落,緊跟着顧徊桉就出來這麼一句。
閔熙:“……”有必要這麼昭告天下嗎?
宋瓴高深莫測看了他一眼,隨後笑起來,“也好,戒酒對身體好,我也戒,今天我們喝羊湯,正好。”
裴行毓點頭,“閔熙,我外公還誇過你的畫,他那天問你的情況。”
閔熙笑了笑,一想這個就有些心虛,因爲她已經走歪了,脫離了純潔高雅的藝術,往金錢方向一去不復返了。
但是閔熙面上不顯,“謝謝雲老師念着我,我都挺好,改天一定拜訪老人家。”
顧徊桉笑了笑,閔熙也挺會睜眼說瞎話,她這個樣子,肯定不是從心裏說出來的,他敢肯定,後面她絕對不會去拜訪。
喝酒喝多了,就是不記事容易糊塗,他可能都不記得這三人叫什麼。
哦,記得宋瓴,來得益於陸亭南。
她只記得跟陸亭南相關的。
想到這裏,顧徊桉眼神暗沉了一瞬。
隨後招呼人落座。
可以看得出,顧徊桉和他們很熟。
但是閔熙卻忘記了。
顧徊桉坐下,“行毓,你那天說的項目……”
哦,裴行毓。
閔熙想起來了。
她坐下,過了會,顧徊桉對閔熙說:“你可以問問你關奕哥你的案子怎麼樣了,他盯着呢。”
閔熙腦子清明了一下,看向那個寸頭藍色襯衫的男人,臉對上了,公安機關工作的關奕。
她想起來了,她就說她認識嘛。
閔熙笑了一下,“關奕哥,我資產什麼時候解凍啊。”
關奕被這笑容晃了眼,他說什麼?
沒影的事兒呢。
但是被人熱切盯着,關奕咳嗽兩聲,“嗯……正在走程序中,不過不會出問題,至少現在沒有發現異常。,”
閔熙哦一聲,“謝謝關奕哥。”
她站起身,讓出空間,並不想跟這幾個深聊,“你們聊,我先上去了。”
顧徊桉沒說話,閔熙看都沒看他,隨後離開。
另外三人:”……”
“哥,你還沒拿下啊。”
顧徊桉看向宋瓴,冷笑一聲:“陸亭南表哥,她記得你是陸亭南表哥。”
宋瓴嚇了一跳,摸摸鼻子,還有什麼不懂。
“我保證,我那表弟會跟沈小姐盡快結婚。”
徹底斷了閔熙的念想。
表哥啊,他是陸亭南那小兔崽子的表哥啊。
陸亭南真他媽不要臉,牽着沈輕染吊着閔熙,被閔熙捅了一刀了還上趕着去酒吧找閔熙,還是在陸家吃了顧徊桉給的大項目之後。
他實在想不通這個智障腦袋在想什麼,晃蕩晃蕩倒出來的水得沖了龍王廟。
閔熙這個祖宗好不容易放過他們,好好跟沈輕染過日子得了,非得搞什麼幫嶽父和小舅子爭家產把閔熙趕出閔家的戲,還什麼美其名曰順便幫閔熙脫離閔家控制。
想到這裏,宋瓴有些愁,都那麼大了,還這麼鬧,也不嫌難看。
“有沈小姐能管住他也好,以後會好的,他也說把訂婚提上日程呢,不過……”
說到這,宋瓴看了眼顧徊桉,顧徊桉接上話:“不過沈小姐是以閔家千金的身份出嫁,對吧。”
“您知道了?”
顧徊桉嗯一聲,“不過閔閔還不知道。”
顧徊桉交疊雙腿,他在等閔熙父親主動去跟女兒商量,哪怕通知一聲也是把她放在眼裏。
可是到現在,什麼都沒有。
是一種冷暴力的親情對待方式,也不怪閔熙會經常焦躁。
就比如剛剛她連續問了兩遍,她問你你必須回答,不回答或者答得似是而非,她會着急,然後生氣。
飯局沒有喝酒。
還是第一次。
閔熙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不喝也沒事兒,因爲她還記着顧徊桉的那瓶漢帝茅台呢。
哪怕一口,死而無憾了!
客人離開後。
閔熙抬頭,“我今天沒喝酒哦。”
顧徊桉笑起來,揉了揉她的頭發,“很棒。”
而剛到喉嚨的話突然說不出口。
他突然有些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