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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方舒然就從同事口中得知了許凌音那天神色慌張的原因。
原來是她下錯藥,導致病人上吐下瀉,被送去緊急搶救。
“聽說她被病人家屬威脅,哭着就跑去找你老公,你說說,有問題她不報警還跑去找你老公替她出面解決,這不是勾引這是要幹什麼?”
同事話音剛落,大門忽然被人用力推開。
“我沒有勾引江先生!”
許凌音蒼白着臉,面色難看地站在病房門口。
同事譏笑一聲,和方舒然告別。
臨走時,用力撞開了門口站着的許凌音。
見方舒然一臉淡漠事不關己的樣子,許凌音的手在袖中打顫。
“欠江先生的我會還,我許凌音絕不可能做任何男人的金絲雀!”
她說完扭頭就走,可房間內的方舒然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當晚,江隨野帶着一件禮物來到方舒然的病房。
“舒然,明天是你的生日,穿上這條裙子,等我接你出院慶祝。”
從前,她的每一年生日,不管江隨野有多忙都會陪她一起度過。
可現如今,看着那襲紅裙,方舒然只覺得刺眼可笑。
出院當天,她沒帶換洗的衣服,所以只能湊合穿上江隨野送來的裙子。
行至一樓大廳,人頭攢動,就在她要離開時,身後忽然傳來急促腳步聲。
聲音越來越近,男人淒厲怒吼驟然從後響起——
“許凌音,去死吧你!!!”
方舒然轉身的瞬間,一道寒光迅速閃過。
她下意識抬手去擋,利刃瞬間劃破她白皙手臂,一陣濡溼涼意順着滴濺在她鮮紅的裙擺上。
幾乎是同一時間,一群人快速朝他撲了上去,“不許動!”
方舒然踉蹌一步,後背重重撞在男人的身上。
江隨野一臉急切慌張,像是瘋了一樣沖那群人大吼。
“不是說了會保障她的人身安全嗎?!”
他一把將方舒然抱起。
抬眸的瞬間,她瞧見了站在江隨野一旁,穿着和她同款紅裙的許凌音。
她正顫抖畏縮地躲在江隨野的身後。
原來,是這樣。
方舒然唇角扯出的那抹笑,像是刺痛了江隨野的雙眼。
他下意識地想要遮擋住。
可方舒然卻轉過頭去,不再看他一眼。
同事見方舒然三番兩次因爲許凌音入院,言語裏都在勸方舒然和江隨野離婚。
偶然間被江隨野聽見,他瞬間陰沉了臉將人趕出病房。
隨後,一臉深情款款地看向方舒然。
“舒然,音音膽子小,我知道你一向比她勇敢才會出此下策,我對你發誓,絕對不會再有下次了,好嗎?”
“舒然,不要想着離開我,不然我是真的會瘋!”
方舒然冷漠地抽出自己的手。
她已經計劃好了一切,不能在這個節骨眼被江隨野盯上。
她毫無感情地淡淡回了一句,“好。”
傍晚,江隨野留在病房的手機響了。
方舒然冷臉想要拿給他,卻在走廊盡頭的一間休息室內,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江......江先生,那筆錢,我怕是這輩子都還不清,可,我也不要做任何人的金絲雀!”
玻璃窗上,倒映着兩個漸漸貼近的人影。
“傻瓜,我沒想過要你還。”
“不行!我許凌音是窮,但窮得有骨氣、有尊嚴!江先生,我知道你喜歡我,但我的身體只會給我未來的丈夫!”
“我......我可以換一種方式答謝你......”
屋內一陣沉默,許凌音緩緩蹲了下來,窸窣的聲音響起沒多久,江隨野的大掌,輕輕落在了她的後腦勺上。
不久,江隨野粗重的呼吸聲漸漸傳入耳中。
胃裏瞬時一陣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