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洲電視台和無線台的早間新聞都在深度解析馬小超事件。
全港數十家報紙齊刷刷以馬小超爲頭版頭條。
市民們早餐時、上班路上,不是看新聞就是讀報紙,街頭巷尾全在熱議馬小超。
“真沒想到,馬小超竟是警察。”
“我前幾天還罵他該槍斃,原來是好人。”
“都怪吳少雄太陰險。”
“馬小超太不容易了。”
油尖警署外,
早已圍滿了記者。
他們都想采訪吳少雄。
但今天吳少雄沒來上班,記者們只好采訪其他警員。
整個警署被記者鬧得雞飛狗跳。
署長怒不可遏:“見鬼!!”
油尖警署的臉,丟盡了。
警務處總部,
遭遇了更猛烈的媒體圍攻。
各大報社記者蹲守在大樓外。
亞洲電視台和無線台的采訪車直接堵在了正門口。
每位高層駕車進入時,都要面對記者連珠炮般的追問。
警務處長及衆高層:“…………”
一哥處長極度不滿:“限公共關系科三天內擺平這事!”
秘書:“明白!”
公共關系科火速召開高層會議,
行動處處長蔡元祺親自坐鎮,公共關系科總警司及其副手共六人參與。
會議雖小,分量極重。
蔡元祺直奔主題:
“技術部門通宵鑑定錄音,確認是吳少雄本人聲音。
另外從黃志誠電腦恢復了刪除文件,證實馬小超確是臥底。”
“接下來要穩住馬小超,防止他繼續向媒體爆料。”
“同時嚴懲吳少雄。”
“還要管控媒體報道尺度。”
“二十分鍾內拿出方案。”
衆人紛紛領命。
“是!”
“先得聯系上馬小超,派專人談判。”
“我們不宜直接出面,免得馬小超趁機抬價。”
“有理。
此人未先聯系警方就爆料,加上十年臥底的偏執性格,明顯有要挾之意,不宜給太多甜頭。”
“......”
“上次新聞發布會的梁紫薇是否合適?”
“恐怕適得其反。”
“我推方潔霞,能力出衆,行事果決。”
最終敲定由方潔霞負責。
關於馬小超的待遇:
“給個督察銜吧,免考核流程。”
“同意...安排哪個警署?”
“油尖屬西九龍轄區,爲避免沖突,就調東九龍當普通警員...”
短短二十分鍾,
馬小超的命運就被如此輕率定下。
在這些高層眼裏,區區一個小警員,給點甜頭就該知足。
但他們不知道,馬小超可不是好打發的主。
方潔霞接到指令後,
立即着手處理馬小超事宜。
而此前失誤的梁紫薇已被降級,從總督察貶爲高級督察。
辦公室政治向來殘酷,這次警司晉升本是兩人之爭,如今梁紫薇出局,方潔霞若圓滿完成任務,升職近在眼前。
帶着必勝的決心,
方潔霞直奔亞洲電視台找方思維。
離島區某住宅內,
馬小超正在查看系統面板。
「
宿主:馬小超
可召喚:天養生團隊,若幹武裝
【技能:典獄長張晉戰力卡】
【情緒值:7437】
自從新聞爆出後,他的情緒值賬戶開始不斷進賬。
雷蒙、陳家駒、標叔、文建仁、周星星、阿郎等人陸續貢獻情緒值,雖然都是些+吳少雄倒是大方,一連串+99刷屏......
這種涓涓細流式的收割,雖比不上韓琛那次"情緒風暴"的猛烈,但勝在細水長流......
按這個速度,明天就能突破一萬大關。
叮鈴鈴——
馬小超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超哥......"聽筒裏傳來方思維小心翼翼的聲音。
"講。”
"有位方潔霞警司要找您。”
"電話給她。”
"馬小超警官您好,我是公共關系科高級督察方潔霞,負責與您溝通復職事宜,請問在哪裏見面方便?"
"免了,誰知道是不是鴻門宴?"
馬小超冷笑。
"我要警方召開記者會,公開恢復我的名譽。”
"這辦不到!"方潔霞斬釘截鐵。
現在警隊正忙着滅火,怎麼可能再往火上澆油。
"那就免談。”馬小超輕描淡寫。
"馬警官,其他條件都可以商量!"方潔霞放軟語氣。
馬小超譏誚道:"什麼條件都行?那我要當警務處長,成不成?"
方潔霞:"......"
被這無賴要求噎得說不出話。
"請端正態度!"方潔霞強忍怒意。
"那我要你。”馬小超語不驚人死不休。
方潔霞瞬間炸裂:"做你的春秋大夢!"
她可是警隊明日之星,劍橋高材生,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
馬小超?
不過是個混跡黑道的臥底小卒。
平日裏這種螻蟻,她連餘光都懶得施舍。
現在竟敢口出狂言?
簡直是奇恥大辱!
!
馬小超冷哼:"那就等着明天頭條見。”
啪地掛斷電話。
電話那頭,方潔霞氣得渾身發抖!
————————
(盡管方潔霞恨不得把手機砸了,但想到上司的死命令,除非她願意被發配邊疆,否則必須搞定這個刺頭。
她避開媒體耳目,獨自登上天台。
重撥馬小超的號碼。
"方警司回心轉意了?"馬小超戲謔的聲音傳來。
方潔霞強壓火氣:"馬警官,剛才是我失態了。”
馬小超:"我是認真的。”
方潔霞深呼吸:"請您提出合理訴求。
我們會盡量滿足。”
馬小超嗤笑:" 布會都不敢開,讓我怎麼信你們?到時候又讓我背鍋?"
方潔霞低聲下氣:"但發布會影響太惡劣,現在警隊已經焦頭爛額。”
馬小超:"那就讓明報、大公報、東方日報三家登頭版致歉聲明。”
方潔霞:"需要請示上級。”
三分鍾後,
方潔霞回電:"上級同意了,明天見報!"
馬小超:"明天見。”
......
翌日,
三大報果然刊載了警方致歉聲明,承認馬小超的警員身份。
入夜後,
方潔霞終於在鉢蘭街某間見到馬小超。
得知見面地點時,她險些氣暈——這種下九流場所簡直是對她的羞辱!
但爲了前程,
她不得不捏着鼻子赴約。
在衆人異樣的目光中,她找到指定包廂。
推門就被煙酒味嗆得咳嗽。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一群衣着清涼的正在縱情熱舞......
而馬小超卻西裝革履地端坐沙發,與周遭環境形成詭異反差。
"馬!志!超!"
方潔霞一字一頓。
這哪是新聞裏那個"飽受摧殘"的臥底?
馬小超熱情相迎:
"方警司賞光......"
隨即對們呵斥:"都滾出去!沒看見長官駕到?"
們悻悻退場,臨走還不忘瞪方潔霞一眼。
方潔霞冷眼斜睨,滿臉嫌惡。
音樂驟停,
燈光恢復正常。
馬小超微笑伸手:"久聞大名。”
方潔霞直奔主題:"開出你的條件。”
"急什麼......"馬小超悠然落座。
方潔霞勉強坐下:"上級很重視此事,您有什麼要求?"
馬小超:"上面準備怎麼補償?"
方潔霞公式化微笑:"特批兩項優待:一是十萬港幣撫慰金,二是破格晉升督察,免去見習期。”
馬小超等了等,皺眉道:"沒了?"
他原以爲能撈到更多好處。
方潔霞解釋道:"馬,普通警員升督察難於登天,多少人幹到退休都卡在警長。
你能直升督察,已經是破例了。”
馬小超難以置信:"我臥底十年九死一生,就值這個價?十萬塊還不夠買塊表!"
"現在新招的督察哪個不是空降?優秀警員也能越級晉升。
你們就這樣打發功臣?"
方潔霞保持微笑:"馬,我們招的督察都是碩士起步。
說句實話,要不是你臥底資歷,以你的學歷根本摸不到督察門檻。”
這番話徹底激怒了馬小超。
他冷笑道:"懂了,我們這些賣命的臥底活該低人一等,你們這些喝洋墨水的才是人上人!"
"說白了,臥底在你們眼裏連條狗都不如!"
方潔霞依舊微笑:"制度如此,我勸你見好就收。
太過計較對你沒好處。”
"吃虧是福?"馬小超怒極反笑,"放屁!我這是在爲所有臥底討公道!"
方潔霞起身告辭:"看來馬警官需要冷靜。
想通了再聯系我。”
她快步離去,仿佛多待一秒都會玷污身份。
等方潔霞走遠,馬小超從沙發下摸出錄音機,冷笑道:"果然留一手是對的。”
他招呼天養思:"把剛才的對話剪出來。”
天養思接過磁帶:"明白,老板。”
方潔霞前腳剛邁進家門,後腳公關科主管布朗總警司的電話就追了過來。
"情況怎麼樣?"
"長官,已經和馬小超接觸過了,但他對我們開出的條件完全不買賬。”方潔霞一五一十地報告。
"不買賬?"布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臥底還挑三揀四?直接提拔他當督察還不夠?"
方潔霞順着話頭往下說:"簡直是得寸進尺...長官,我看馬小超長期臥底導致心理變態,做事偏激,喜怒無常,品行不端。
就算歸隊也會成爲警隊的禍害,建議最多給到督察職級。”
布朗追問:"這是你的直觀判斷?"
"沒錯。”方潔霞把會面細節描述得繪聲繪色,字裏行間都是鄙夷。
布朗點頭稱是:"分析得很到位。
這些臥底都有心理疾病,我會向上級提議加強管控。”
話鋒一轉,布朗嚴肅道:"上面要求三天內擺平這件事,讓馬小超公開澄清。
明天就是最後期限,希望你不要讓我難做。”
方潔霞頓時感到壓力山大:"長官,這個恐怕不太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