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明疏桐只覺得一股滾燙的熱意從耳根瞬間蔓延至全身,連指尖都燒了起來。
不,不對——
這根本不是害羞,是氣的!
這個欲求不滿的混蛋,外頭那些鶯鶯燕燕是擺設嗎?
怎麼就沒一個能榨幹他?!
“不願意?”
男人居高臨下地睨着她,慢條斯理地點了點頭,眸色驟然暗沉,嗓音裏裹挾着危險的意味:
“行。”
他作勢要抽身離開,手指已經搭上了門把。
明疏桐心頭一慌,顧不得其他,一把攥住他的手腕,聲音壓得極低:
“好、好……唔……”
話音未落,男人得逞般低笑一聲,俯身在她唇上重重啄了一下。那雙漆黑的眸子亮得驚人,還帶着幾分惡劣的戲謔:
“一言爲定。”
唇瓣火辣辣的,明疏桐咬着下唇含糊應聲:“……嗯。”
見她這副不情不願的模樣,陸野眼神微冷,語氣卻依舊平靜:“你先上樓。等會兒我把人帶進書房,你把微信加回來。收到我的消息後,你再悄悄離開。”
“知道了。”
她轉身就要走,卻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陸野偏過頭,指尖點了點自己的臉頰,唇角勾起一抹痞笑:“親一下再走。”
明疏桐狠狠瞪他。
這混蛋,簡直得寸進尺!
可男人偏偏挑眉,一副無賴模樣,擺明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耳邊,門鈴聲持續不斷地回響着。
她氣惱地在他臉上蹭了一下,轉身奪路而去。
陸野望着她離去的背影,暗暗鬆了口氣。
想得到老婆的一個親吻,竟要這般鬥智鬥勇,簡直比談成一筆幾十億的生意還要費神!
明疏桐快步上了樓,腳步聲漸漸遠去。
陸野整了整身上的居家休閒服,拉開房門。
門外站着的正是昨晚攔住他的季月笙。
她一身休閒裝扮,臉上掛着明媚的笑容:
"老同學,好久不見。我今天來寶石公館拜訪大學時的李教授,他提起你也住在這個小區,就想着過來和老同學敘敘舊。"
季月笙心知這個借口實在拙劣,但眼下也只能借李教授的名頭來攀關系了。她暗自做好了被拒之門外的準備。
不料陸野只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爲了競標的事就直說。"
被當場戳穿,季月笙尷尬地笑了笑:"希望陸總能給我們一個機會,先聽聽我們的方案再做決定......"
她準備好的說辭還沒說完,就聽對方說道:"去書房談吧。動靜小點,我太太在休息。"
季月笙驚訝地跟着進屋:"陸同學真的結婚了?"
"嗯。"陸野簡短地應了一聲。
季月笙帶着助手走進屋內,目光不經意地掃過客廳,卻沒發現任何女主人的照片。
她不禁好奇,也不知是怎樣的絕色佳人,能讓這位在商界翻雲覆雨、身家上百億的年輕大佬甘願英年早婚的。
*
明疏桐上了樓後,捂了捂發燙的臉孔,壓了壓煩躁的心情,恨恨地將陸野的微信和電話號碼拉出黑名單。
沒一會兒,她接到他發來的短消息:【可以走了!】
一頓,又一句:【早飯和中飯都沒吃,你到門口附近找個小吃店吃飽了過來!】
還知道關心她,是不是代表其人性還沒被徹底泯滅?
明疏桐馬上貓貓祟祟地下了樓,去附近吃了點點心。
一個小時後,她噔噔噔跑回來,再上樓,打了門鈴。
來開門的是季總監助理,興奮地對她說:“桐姐,今天應該有戲有戲啊,季總監和陸總聊得很不錯。好好表現……加油……”
明疏桐深深吸了一口氣:
要再沒戲,她弄死他。
來到書房門口,她扯出很官方很溫柔的微笑,敲了敲門。
裏頭傳來男人清冷的應門聲:
“進。”
明疏桐走了進去,笑容明媚,公式化地問好:“陸總下午好。”
季總監瞄了一眼她身上這件衣服,一怔,應是高仿。
她立刻愉悅地接話道:“疏桐,這是你的構思,就由你來爲陸總細細闡述一下吧!放個PPT,讓陸總看得更直觀一點。”
明疏桐迅速進入工作狀態,餘光瞥見渣夫正慵懶地倚在辦公椅上翻閱資料,她定了定神,開始條理清晰地講解方案。
整個討論過程中,陸野展現出令人驚訝的專業素養。
他不僅全程專注聆聽,更時不時用鋼筆在策劃案上做着批注,提出的每個修改意見都切中要害。
窗外的日影漸漸西斜,不知不覺已是黃昏時分。
"方案基本可行。"
陸野合上文件夾,聲音沉穩,"我這邊初審通過。明天記得把競標申請送到萬鼎,精裝部周日會全員待命。競標推遲到後天。"他頓了頓,指尖在桌面上輕點兩下,"最終能否中標,還要看你們的報價是否具有競爭力......"
這簡短的肯定讓季總監如釋重負,連忙起身致謝。
陸野看了眼腕表,起身下起逐客令:"我晚上還有約,今天就到這裏。你們請回吧。"
但季總監還是無比高興,在圓滿完成任務後,和明疏桐下樓,說:“陸野還是挺好說話的!”
明疏桐暗暗接話:
好說話個鬼。
要不是她答應了他的條件,今天鐵定又是閉門羹。
“走。去好好犒勞自己一頓……”
明疏桐的微信有短消息進來,是陸野:【回家,吃晚飯!乖乖的。】
乖你個頭。
從小到大,所有人都讓她乖乖的,他娶她,大概就是覺得她乖,好掌控吧,自己可以在外隨便玩,不怕後院着火。
“季總,我家裏有事,得回一趟家,就不去了……”
“那我送你?”
“不必,我還得去取車。”
明疏桐把季總監送走後,噔噔噔跑回家,卻正好看到陸野在接電話:“你好好聽醫生的。我請的專家馬上到。心平氣和養胎最要緊。”
又是那個孟妍兒。
好心情立馬就被打散了。
“就這樣!”
陸野在和她對視上時,掛斷:“我出去一趟,等一下會有廚師過來給我們做飯。你想吃什麼和廚師說。”
明疏桐淡漠不接話,與他錯身而過。
陸野皺眉,一把將人拉回,盯着她看,沒好氣地叫道:
“什麼臭脾氣?過了河就拆橋?”
那語氣是極度危險的。
明疏桐抬眼睇了一眼,皮笑肉不笑,“陸總,請問,你要讓我拿什麼態度待你?自己做着出不彩的事,還想要別人事事捧着您?”
“行啊,有種你別走……不是想和讓我睡嗎?現在就睡……誰不睡誰就是龜兒子……”
她從未這樣強勢過,一步步將他逼到牆邊,在男人深沉的目光中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眼神灼亮得驚人。
陸野盯着她,眼底閃過一絲意外。
這個向來溫順乖巧的小女人,此刻竟像只炸毛的貓,張牙舞爪地挑釁他。
可偏偏,她這副模樣讓他血液莫名沸騰。
“這是你自找的!”
帶着暗啞的聲線,壓着長久以來的邪肆玉火,他的眼神頓時露出發狠之色,伸手將她的後腦給勾了過來。
凶狠銜住她的時,那種滾燙的力量,似岩漿一般,生生嚇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