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多久她發現貼在門上也聽不清客廳那邊的動靜。
要賭嗎?
答案是否定的。
她不想賭在“新婚室友”面前裸奔的可能性有多大。
“在衣櫃左側第二個隔層……”蘇簡弱弱回答着。
只要陸嶼略微側目,就能看見與睡衣相鄰隔層裏各式各樣的女士內衣。
但陸嶼沒有,他目不斜視直奔目標,拿起就走。
“拿來了,開門吧。”陸嶼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咔噠”門應聲而開,縫隙不大不小剛好足夠倆人手掌的寬度。
蘇簡瞧見陸嶼指尖抓着衣褲從門縫探進來。
“謝謝……”
她伸出手“交接”衣物,陸嶼撤走的指尖剛好劃過蘇簡掌心。
不知道是自己體溫低,還是陸嶼體溫高。
指尖劃過掌心的刹那,蘇簡渾身麻了下,是那種從頭發絲到腳趾尖的顫栗感。
她條件反射般想從門縫撤回自己的手,不料被陸嶼一把抓住。
蘇簡心髒驟停了一下,沒有抗拒,動也不動。
陸嶼突然這個舉動她說不緊張是假的,可是……好像又有些期待。
可下一秒陸嶼就鬆開了,蘇簡遲疑了片刻才將手伸了回去。
陸嶼一言不發地離開,還順手給她關上了門。
徒留蘇簡一人在門裏愣在原地。
就…………關門了?
幾分鍾後,蘇簡收拾好從衛生間出來,見陸嶼在廚房不知忙活什麼。
爲了避免尷尬,她打算不打招呼直接溜回臥室。
就在她離臥室只剩一步之遙時。
“坐沙發上等我。”
陸嶼輕聲開口,頭都沒回。
蘇簡撇撇嘴,老實坐在了沙發上。
沒多大會兒,陸嶼就端來一碗剛煮好的可樂姜湯遞向她,
“你在裏面晾了太久,身上太涼了,這個季節很容易感冒,把它喝了去去寒。”
蘇簡看着眼前遞來的姜湯:原來他剛剛抓我是這個意思。
獨居久了,她早習慣了冷暖自知。
可現在姜湯還沒喝,蘇簡就覺得心裏暖暖的。
“謝謝你,陸嶼。”
她雙手接過,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
“下次,直接叫我,都領證的人了你怕什麼?”
陸嶼站在一旁,雙手插在口袋裏俯視着她。
蘇簡一抬頭便是那雙好看的琥珀色眸子。
“誰怕了……”她移開眼,嘟囔着。
“狡辯。”
“本來就是,只有身材不好的才會怕。我是……我是怕我身材太好,嚇着你……”蘇簡越說越心虛,越說聲音越小。
“碎成塊的屍體我都不怕,你我怕什麼。”
蘇簡喝姜湯的動作一頓。
??
你確定這比喻對嗎?
“早點休息,我先回屋了。”說完,陸嶼便自顧自回了房間。
陸嶼熬的姜湯是有用的,蘇簡喝完身子暖洋洋的,回臥室沾床就睡着了。
可也沒啥大用,因爲半夜蘇簡就發起了燒。
燒的她在夢裏直哭,被半夜出來喝水的陸嶼聽個正着。
對於女生哭這件事,陸嶼和其他男生一樣,不太會哄。
尤其這大半夜的,也不好直接推門問怎麼了,所以陸嶼起先還有些猶豫。
可就在思考的這會兒功夫,陸嶼就聽出了裏面的人狀態不太對,不像是傷心,更像是……意識不清。
在幾次敲門無果後,陸嶼推門走了進去。
在他這兒,一切無聲的回復都等同於默認。
他看見床上的人被子蓋了一半,喘着不對勁的粗氣。
陸嶼伸手在蘇簡額頭一探。
果然是發燒了,摸着溫度還燒的不低。
就這麼,陸嶼照顧了蘇簡一整夜。
找退燒藥,貼退燒貼,不停用涼毛巾在她的脖頸、手腕、腳腕擦拭降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