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江序這兩天的接觸,很清楚,他只要露出不贊同的神情,她就會不高興。
不容他忤逆她任何要求。
面對她的無理取鬧,按理說,正常人都會不耐、煩躁,甚至對其充滿不喜。
畢竟好言難勸該死的鬼,江衾完全是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情緒一貫冷靜、趨利避害的江序就該任由她自己去,看着她去送死。
然而,江衾卻有作死的資本。
這一路來,並不是江序在保護她。
比如出租車司機變成喪屍,他首先失去了反應,反而是江衾出手將喪屍解決......
原本該理性思考的江序此時,注意力全在她伸過來推搡他肩膀的手上。
力度不算多輕,爲了能碰到他,江衾往前坐了坐,靠近駕駛座,這下不用看後視鏡,江序也能看到她。
本就狹窄的車廂,車窗緊閉,她身上散發的氣息霸道地侵入他的鼻腔,江序不知是暈車還是什麼,等反應過來,他已經握住了她的手腕,腦子只有一個念頭。
——好細。
江序的手輕易攏住了她的腕骨,熱意滲出溼汗。他觸電般收了手,往車門那邊挪了挪,離她稍微遠了些,才妥協地說。
“去、我去。”
落在江衾眼中,年輕反派只是碰到她的手,便像是受到刺激一般,避她如蛇蠍躲開,下顎繃緊,清雋側顏冷冰冰,透着不可侵犯的美感。
江衾心裏嘖了一聲。
碰一下就這麼排斥,這是給女主守身如玉嗎?真是有意思。
她去過很多小世界,所有男主都是如此。碰不得摸不得,說得好聽,她是雪山的白蓮,只可遠觀不可侵犯,說難聽,就是她只是一個女配,男主、男配,甚至反派都要爲女主守身如玉。
江衾唇角勾起一抹意義不明的笑。
反正沒有系統,她憑什麼要按照女配的路正常走?
她偏要將反派推下神壇,拽入洗不盡、擺脫不掉的泥潭之中。
江衾要換個更有意思的玩法。
**
漆黑的商務車停在附近一個菜市場附近。
如江序所言,這會兒,菜市場附近都是喪屍,有想要撿漏零元購的附近居民,正被喪屍壓在身下,咬破了喉嚨,意識還未喪失,張着嘴巴,發出‘嗬嗬’聲響,喉嚨好似嗆了血。
車子剛停,不少喪屍被引擎聲吸引過來,伸着扭曲的手臂,跌跌撞撞地走來。
江序對越聚越多的喪屍絲毫不懼,從駕駛座出去,握緊手中的棒球棍,一下一個喪屍,鐵棍砸向頭顱,砰砰響。
像砸爛一個又一個的西瓜,腦漿和血混在一起,噴濺在地上。
他握着棒球棍的姿勢十分規範,不像殺喪屍,更像是打棒球......
江衾想起來,她這個便宜童養夫,在江家發財後,江父給他安排了不少體育私教課,其中就包括棒球。
在陽光下,他展露着鮮活、充滿生命力的年輕肉體,江衾透過車窗,欣賞着他,目光掃過他結實矯健的腰背,直至落在他那張不遜於男主的臉上。
年輕真好。
江衾都不知道自己活了多久,骨子裏都散發着腐朽氣息的怪物。
......
江序很快解決掉周圍被聲音吸引過來的喪屍,不算輕鬆,喪屍頭顱不是球,砸起來要費些力氣,等他熟練起來,手臂肌肉也有些酸痛,骨頭咯咯作響。
他揉了揉手臂,在菜市場裏挑了一些新鮮的菜和肉,裝入後備箱裏,重新回到車裏,駕車前往江宅。
江宅不在寸金寸土的市裏,而是郊外的一片別墅區,這裏的房價並不便宜,勝在安靜,人不多,一路開到江宅漆銅鏤空大門前。
江序將裏外的喪屍都清理了個遍,這才往後車門走去,還沒碰到門,車門就從裏面打開。
江衾腳跟並沒有着地,地面都是血肉,血糊糊一團,又髒又臭。
聽她嫌棄地說道。
“真髒。江序,抱我進去。”
江序聽到這句話,全身都僵住,愣在原地。
他不是沒有和她身體接觸過,昨夜他趕去酒吧,她還讓他背她,江序那時候只是有點別扭,並沒有什麼其他情緒。
可現在似有不同。
她身體很軟、皮膚雪白如昂貴的玉石,身上的味道很淺,卻很香,輕而易舉鑽入他的鼻腔......江序目光忍不住移到她搭在車外的腿上,運動褲遮不住腳踝,白得晃眼。
江衾知道他心下不願。白天他也和女主碰過面,說不定已經芳心暗許,她就喜歡看他不願意又沒辦法的樣子。
“過來!”她不耐煩地催促。
江序像叫一句動一下的木偶,慢吞吞走到她跟前,沒等他說什麼,她的手扇過來。
比巴掌先到的,是她的香氣。
“啪”
她不輕不重的巴掌,扇在他的臉上。
“你不願意是嗎?我看你還是不清楚自己的身份。”江衾扇了他一巴掌,手又撫上去,帶着羞辱的意味,冷笑道:“讓你抱我,是給你的恩賜。”
然而江序並沒有感到羞辱,無論是她扇過來的香味,還是落在側臉上的溫熱,都讓他全身血液興奮沸騰。
是恩賜沒錯。
江序心裏想着,滾燙的熱意竄入身下,他竟然可恥地有了反應。僅僅是她扇了他一巴掌。
江序是成年男性,初中高中時期,就有不少男同學交流着國內國外的片子,互相交換,並且點評、收藏。
他對此卻提不起半點興趣。
室友說他要麼是同性戀,要麼是性冷淡。他不是gay,所以是後者。
除了早上會有的正常反應,平時都沒什麼反應。
可現在——
江序慶幸風衣略寬,遮住了下半身,若是被她發現,肯定會罵他惡心。
他微不可察地深吸了口氣,在她再次發難前,背對着她蹲下。
公主抱是一個很親密的舉動。她覺得地上髒,那他就背她進去。
就像昨夜一樣。
讓他沒想到的是,江衾反而不願意他背自己,偏執地讓他抱。
“我說抱我!你耳朵是不是聾了?”
江衾脫了鞋的腳踹在他的背上,力度不算重。
隔着單薄的布料,她的腳像踩在他堅硬的背肌上一樣。
江序額角重重一跳,熱意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