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後亂性!
阮綿綿一覺醒來,盯着陌生的天花板,腦子裏只剩下這四個字。
她胡亂摸了摸身上的衣服,料子熟悉,竟是好好穿在身上的。
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這是她的新房,床也是新的,陌生感不過是還沒習慣罷了。
她猛地坐起身,忍不住對着空氣尖叫一聲:“太爽了!”
活了二十多年,人生從未這麼順遂過。
可興奮勁兒剛過,疑惑又冒了出來:她阮綿綿,貌美如花、沉魚落雁的大美人,喝醉了躺在那兒,沈青舟竟然沒趁機做些什麼?
她翻身下床,沖到全身鏡前搔首弄姿,一會兒掐腰轉圈圈,一會兒對着鏡子挑眉淺笑——肌膚瑩潤,眉眼明豔,怎麼看都是勾人的模樣。
指尖劃過鏡中自己的輪廓,最後篤定地哼了一聲:“肯定不是我不行,是沈青舟自己不行!”
大學群裏近來安靜得很,大家都忙着找房、投簡歷,只有阮綿綿還像往常一樣潛水窺屏,專等着撿些八卦。
這不,張淑瑤突然在群裏甩了張喜帖,邀請同學們去參加她的婚禮——她跟男朋友張鑫是校園戀愛,早就說好了畢業就結婚,倒也沒人覺得意外。
只是多半人都以“已經離開江城”爲由拒絕了,阮綿綿本想跟風,可轉念一想,自己搬離宿舍時那般高調,這會兒說不在江城,未免太假。
正琢磨着怎麼找借口,手機突然震了震,竟是張淑瑤發來的視頻電話。
讀書時兩人不過是點頭之交,畢業後更是沒聯系過,這會兒突然來電,阮綿綿心裏門兒清——準沒好事。
她翹着塗了裸色指甲油的手指頭接起,聲音懶洋洋的:“喂?”
屏幕那頭,張淑瑤正穿着婚紗對着鏡子轉圈,滿臉喜色,姿態卻透着股勝利者的傲慢:“阮綿綿同學,我的婚禮你可務必來啊!”
阮綿綿瞥了眼她身後的婚紗店,沒接話。
她哪能忘了,張鑫當年追了自己整整一個學期,送早餐、排隊打飯,殷勤得很,後來跟張淑瑤在一起,這事就成了張淑瑤的心頭刺,總愛明裏暗裏跟她較勁,活像只炸毛的小貓,幼稚得可笑。
“什麼時候,在哪兒辦啊?”
阮綿綿故意裝出沒看群消息的樣子,語氣平淡。
張淑瑤立刻把時間和地址單獨發了過來,末了還意有所指地補了句:“阮綿綿,我預感你離結婚也不遠了,過不了多久,我說不定也能吃上你的喜酒呢!”
阮綿綿心裏冷笑——學校裏那些“阮綿綿被包養”的謠言,張淑瑤沒少傳,這會兒說這話,分明是故意挑釁。
她扯了扯嘴角,語氣帶着幾分嘲諷:“你可別詛咒我了。我這輩子最討厭別人跟我說‘找個男人嫁了’,你自己想不開要跳火坑,那是你傻,我可沒那麼蠢。對了,提前祝你一胎生八個兒子”
話落,不等張淑瑤反應,她直接掛了視頻。
沒過幾秒,張淑瑤的消息又彈了出來,還是那套說辭,叮囑她千萬別忘了來參加婚禮。
阮綿綿掃了眼,隨手把手機扔在沙發上,翻了個白眼——不就是想讓她看着自己幸福,好滿足她的虛榮心嗎?
她偏要去,還要風風光光地去,讓張淑瑤知道,誰才是真正過得好的人。
不就是想看着自己孤身一人,好襯托她的“幸福”嗎?偏不如她意。
阮綿綿天生閒不住,總覺得日子得有點奔頭,可不能真把自己養廢了。
這天她找到沈青舟,叉着腰說:“給我找份工作,啥都行,工資高低無所謂,主要是不想閒着。”
沈青舟挑眉問:“有想做的方向嗎?”
阮綿綿摸了摸下巴,直白得很:“方向沒有,不過我對錢挺感興趣的。”
“那去財務室?”沈青舟提議。
阮綿綿立刻擺手,一臉警惕:“別介,那地方太危險,搞不好容易吃公家飯,我可不去。”
沈青舟忍着笑,故意逗她:“那做保潔?”
“家裏不是有阿姨嗎?”
阮綿綿撇撇嘴,隨即又靈光一閃,湊近他:“要不我當你的專屬貼身首席保潔?跟普通保潔可不一樣,我只負責你!
沈青舟盯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故意拖長了語調:“只負責我?那要是我出差,你也跟着?”
阮綿綿毫不猶豫點頭:“當然!首席保潔就得有首席的樣子,隨叫隨到!”
沈青舟低笑出聲,伸手牽住她的手往客廳走:“行,那就依你。不過‘首席保潔’得有工牌,明天讓助理給你做一個,再給你配個專屬休息室。”
阮綿綿被他牽着走,心裏美滋滋的,還不忘補充:“工牌得做漂亮點,最好鑲點鑽!”
沈青舟無奈點頭:“都依你。”
“那我明天就能跟你去公司了?”
阮綿綿眼睛亮晶晶的,語氣裏滿是好奇。
她早就想看看,像沈青舟這樣的總裁,上班到底是坐在落地窗前籤文件,還是像電視劇裏那樣,天天開不完的會。
沈青舟看着她像只盼着出遊的小雀,指尖輕輕刮了下她的下巴:“嗯,明早八點我叫你,別睡過頭。”
阮綿綿立刻點頭如搗蒜。
“我上班從不遲到。”
阮綿綿立刻挺直腰板:“放心!我定三個鬧鍾!”
隨即又湊近他,小聲問:“那公司的人知道我們的關系嗎?我要不要裝作不認識你,就說我是新來的保潔?”
沈青舟低笑出聲:“不用裝,你是沈總的專屬首席保潔,他們知道也無妨。”
阮綿綿聽完,心裏更期待了,恨不得現在就到明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