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江青檸握住聞櫻手腕，“你千萬別在小叔面前提，他不喜歡別人提這些舊事。”
聞櫻點點頭。
一直以爲江鶴嶼是底層出身，沒想到還有這樣的身世。
汽車停在江青檸訂好的酒店，二人的聊天也到此結束。
辦好入住手續，江青檸迫不急待拉着聞櫻去逛街。
司機兼保鏢一直盡職盡責跟在二人身側，看樣子是盯着江青檸的。
聞櫻突然有點同情起對方，連這點自由都沒有。
兩個女孩子逛逛吃吃，江青檸大概是有些日子沒出門，顯得很興奮，吃過晚飯又嚷嚷着要帶聞櫻去泡吧。
今晚，有一次正式表演前的無人機彩排，聞櫻只能拒絕江青檸去泡吧的提議。
“我有點累了，讓保鏢陪你吧。”
“才剛分開一天，就想小叔了？”
江青檸曖昧地白她一眼，帶着保鏢離開。
聞櫻攔一輛出租車，來到彩排地點附近，戴上口罩和事先備在包裏的鴨舌帽。
公司的技術人員正在進行彩排前的檢測和調試，忙忙碌碌。
四周不少人圍觀，並沒有人特別關注聞櫻。
收到她的消息，助理周雨晴抱着電腦小跑過來。
“我看天氣預報，明晚有風。”
天氣對無人機表演影響很大，尤其是還有煙火表演。
“今晚回去，我會做好兩套備用方案。”
將手中的一杯飲料遞給聞櫻，周雨晴壞笑着碰碰她的胳膊。
“怎麼樣，新婚感覺如何，江先生沒發現咱們破綻吧？”
“應該沒有。”聞櫻看一眼四周，向下壓壓帽沿，“你還要多加小心，他應該不會這麼快就放棄。”
江鶴嶼這個人太精明，聞櫻不敢掉以輕心。
“周姐，無人機全部檢測完畢。”
周雨晴的對講機裏，響起技術人員的聲音。
“準備試飛。”
周雨晴對着對講機吩咐一句，看向聞櫻。
伸過右手，聞櫻利落地敲下回車。
程序運行，萬架次無人機亮起燈，分成數批飛至半空。
按照預訂好的程度，開始表演彩排。
行人們注意到半空中無人機，紛紛感嘆出聲，拿出手機開始錄像。
聞櫻時爾看看電腦屏幕，時爾看看天空。
二十分鍾的彩排，順利完成。
“我回去再調整一些具體參數，明天我拿給你。”
周雨晴答應一聲，接過電腦去和工作人員回收無人機。
聞櫻攔一輛出租車，回到酒店。
走進酒店大堂，剛好看到電梯準備上行。
“等一下。”
她小跑兩步追進電梯。
看到電梯內的人，一怔。
“小嬸，好巧啊！”
江春陽一身西裝，人模狗樣靠在電梯壁上，懷裏摟着一個年輕女孩。
不想對方知道自己住的樓層，聞櫻特意按下餐廳所在的樓層。
“你怎麼也來了？”
“小嬸能來，我不能來？”江春陽掃一眼她按亮的樓層，“青檸不是說，你們住36樓的嗎？”
聞櫻猜到江青陽是故意打探她的行蹤，臉上不動聲色。
“我要去餐廳吃點東西。”
江春陽笑了笑，一把將女孩拉到自己面前，曖昧地親在女孩胸口。
有聞櫻在，女孩明顯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想要將他推開。
“sunny(江春陽英文名)，別鬧！”
江春陽抬手一巴掌，抽在女孩臉上。
“又不是沒睡過，裝什麼貞潔烈女。”
絲毫沒有介意聞櫻在，他一把將女孩子的衣服從肩上扯下去。
衣服原本就是低領，當場走光。
女孩子委屈得眼都紅了，慌亂地捂住胸口。
聞櫻知道，他是故意做給她看。
脫上身上的衛衣薄外套，幫女孩披到身上，掩住走光的胸口。
聞櫻上前一步，擋在二人之間。
“你也不想讓江老知道，你這個樣子吧？”
江春陽抬手指住她的臉，語氣囂張。
“少拿老爺子壓我，真以爲你是江家三太太。江鶴嶼不過就是江家養的狗，你也一樣。”
電梯停在35樓。
江春陽轉身走出去。
“還不滾出來？”
聞櫻側眸，掃一眼身後的女孩。
“如果你想走，我可以送你下樓。”
“我數到三！”
江春陽在電梯外怒喝。
女孩子看看聞櫻，再看看門外的江春陽，明顯有些懼怕，悄悄向聞櫻身後縮了縮。
聞櫻伸過右手，按下關門鍵。
電梯門緩緩閉緊，江春陽隔門注視着聞櫻的臉，視線裏滿是陰戾和癲狂。
“你在找死。”
將女孩送出酒店大堂，聞櫻吩咐門童幫她叫輛出租車。
轉過身，幫對方拉好衛衣拉鏈。
“出租車應該很快就到，我先走了。”
女孩拉住她的胳膊，“您是聞櫻小姐對吧？”
聞櫻停下腳步，“你知道我的名字？”
“之前，我聽到他打電話，提過你的名字……江春陽要針對你，你小心點。”
出租車停在旁邊，女孩坐進後座，又劃下車窗。
“我以爲他是和我談戀愛的，我不是賣身的。”
“我知道。”聞櫻回她一笑，“方便告訴我，他住哪間房嗎？”
“3509。”
與她只隔一層，房號相同。
“謝謝。”
目送出租車離開，聞櫻回到客房。
從行李箱裏取出備用的靜音無人機，連接好電腦上的相關軟件。
她戴上耳機，來到露台，將無人機啓動。
無人機無聲飛起來，來到樓下3509露台附近。
聞櫻打開無人機攝像頭，旁邊的電腦屏幕上，立刻現出江春陽的身影。
他正抓着酒杯，靠在露台上打電話。
“幫我找兩個女人來，快點！”
好不容易哄來的女孩被聞櫻送走，他現在一肚子火氣想要發泄。
無人機穩穩懸停在露台一角的陰影裏，將一切全部收進攝像頭。
等江春陽返回房間洗澡，聞櫻收回無人機。
打開電腦上的隱藏號碼軟件，撥通舉報電話。
“警察叔叔嗎，我舉報，聖亞酒店3509，有人嫖娼。”
大灣區最近活動很多，這種事警方肯定會很重視的。
就算是江青陽有門路，怎麼也要關上24小時。
如聞櫻所料，不到一小時，工作人員就趕到。
江春陽正和女按摩師深度交流，工作人員就闖進來。
聞櫻站在露台上，聽着樓下江春陽的氣罵聲，唇角一彎。
明天晚上她還有正事，沒時間陪他玩兒。
今天小小懲戒，以後再和他慢慢算賬。
合攏筆記本電腦，她捧起桌上的酒杯，舒舒服服泡個熱水澡，準備上床睡覺。
房門突然被人響起。
以爲是江青檸回來，聞櫻走到門口。
沒有直接開門，她推開貓眼擋板，警惕地看看門外。
黑色襯衣散着兩顆衣扣，西裝外套隨意搭在手臂上。
骨相優越的臉，被廊道燈光塗上起伏的光影。
站在門外的人，赫然是江鶴嶼。
“開門，我知道你沒睡。”
男人如是說。
狗東西有透視眼嗎？
聞櫻對着門板，比比兩根中指。
隨後，一臉驚喜地拉開門。
“阿萊，你怎麼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