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梟沒把太多精力放在這上面,只是調了個消息免打擾就重新將手機放回了口袋。
“這紙幡的作用原來是具現出附近出現過的靈異,這也太嚇人了。”
之前李梟扛着那根紙幡,把自己的鬼田重新具象化了出來,只不過,這種具象化出來的靈異是不認人,李梟站上去的瞬間就被吞沒了大半的身子,感覺有着一種靈異力量開始壓制自己身上的鬼田。
李梟趕忙把鬼田召喚了出來,李梟的鬼田出現的瞬間,就將紙幡所具現出來的鬼田壓制了。
李梟坐在了自己的鬼田上,看着被壓制的具象鬼田撓了撓頭。
”這玩意該怎麼辦,會有時間限制嗎,還是說有啥開關之類的。”
李梟把鬼田具現出來後不知道咋處理了。
“唉,果然靈異物品的摸索是很麻煩的事情,就不能給個使用說明書嗎?”
不過李梟似乎想到了什麼,又重新站了起來:“對了,正好可以拿這片田試試鬼鋤的作用。”
鬼田的土壤裏彈出來一把鋤頭,就好像是從地裏長出來的一樣。
李梟拿起鋤頭,一下就向着具象鬼田鑿了下去。
李梟只見那片具象鬼田沒啥事情,自己手上的紙幡貌似被什麼東西襲擊了一樣,紙幡猛的震動了一下,緊接着杆子上就出現了絲絲裂紋,有着幾根紅色的絲線飄了出來。
而那片具象鬼田也隨之消失了。
“我去,這是什麼情況。”
李梟略微有些心疼的看向自己的紙幡。
“難道說因爲那鬼田是紙幡具現出來的,鬼鋤的攻擊判定直接跳到紙幡上了?”李梟思考着。
李梟覺得很有可能就是如此,鋤頭在平時除了幫助作物翻土外,它還有一種用法,掘根!
李梟似乎想明白了這一切,但是紙幡損壞後那飄出來的紅色絲線又是什麼,他卻有點疑惑。
還沒等李梟思考完,那紅色的絲線便消失不見了,但是紙幡杆子上的裂痕依舊存在,這就讓李梟更爲困惑了。
“好討厭這種摸索的感覺,你說我都是系統流的主角了,給個什麼洞察之眼的外掛不行嗎?”
李梟嘴裏不斷碎碎念的抱怨着。
李梟一開始其實還打算加入總部後,讓總部幫忙開發一下這些靈異物品的,畢竟總部有專業的團隊,只是他很快就放棄了這個打算。
因爲這樣不僅僅會把自己的底牌露出來,而且總部他丫的還有我們的布魯斯皮教授呢,萬一看上了我這些三瓜兩棗,給強征了咋辦,雖然說這種幾率微乎其微。
“算了,起碼還是有收獲的,鬼鋤的用處和副作用應該是摸的大差不差了,只剩下那杆紙幡了。”
李梟又重新思考了起來,發現這些靈異物品,多多少少和現實中的物品有着類似的作用,像是原作中的鬼剪刀和鬼柴刀,又比如他手中的鬼鋤。
“那麼紙幡的作用是什麼呢?”
李梟對這方面其實並不了解,所以他上網查資料了。
“引魂幡,招魂幡,起到引導亡魂、寄托哀思………”
李梟結合網絡與之前紙幡的作用,貌似受到了啓發,只是他有些猶豫要不要實驗一下。
稍作思考的他選擇了放棄:“如果真的是招魂,和吸引厲鬼的話,那可是自己喂自己吃屎了,還是算了。”
李梟大概敲定了自己兩件靈異物品的作用了。
鬼鋤能夠借助任何相關聯的媒介直接攻擊到靈異的本體,如紙幡召喚的鬼田,攻擊鬼田就能直接攻擊到紙幡,李梟推測如果攻擊一只鬼的鬼奴,甚至能直接攻擊到那只鬼。
而紙幡的作用也不小,它能夠使持有者看清周圍一切靈異與靈異殘留,還能通過厲鬼殘留下的靈異痕跡,直接具象化出來一只削弱版的厲鬼。
李梟這麼細細一想:“我靠,有配合!”
李梟來到了一處崎嶇的山路,一手握着紙幡,一手拖着鬼鋤。
“昨天之前就看見這裏有一排厲鬼留下的腳印,這應該算是媒介了。”
握着紙幡的李梟的視野中,一排排微亮的腳印映入了他的眼中,只不過相較於昨天來看,這些腳印的亮度下降了許多,但這不礙事,有這個腳印就行了。
“吃我一鋤頭!”
李梟單手掄起鬼鋤,狠狠的向着那個腳印鋤下,而在李梟掄下去的一瞬間,鬼鋤的靈異生效,同時副作用也是同步襲來。
李梟的身體上瞬間爬了詭異的泥土,幾乎把他的半截身體給蓋住了,而李梟的生命力也一下子被這些泥土抽走了大半,原本紅潤的臉龐瞬間蒼白一片,就連手都有些不穩,差點沒握住紙幡。
不過幾秒後,身上的泥土貌似吸收飽和了一般,緩緩從李梟的身上脫落,掉落的泥土融入了鬼田,失去的生命力回到了李梟的身上。
李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雖然生命力已經回到了他的身體,但是他依舊覺得有些虛弱。
“我去,這是啥情況?”
李梟簡直無法想象剛剛所發生的事情。
“這一鋤頭把我半條命搭進去了,剛剛鋤具象鬼田的時候,也只是有一點點的吃力而已,留下這個腳印的厲鬼得有多嚇人?”
李梟死死盯着剛剛自己鋤了一下的腳印,但是原本一排排的鬼腳印依然消失不見,只有被鬼鋤翻起了一個小土坑留在那裏,證明剛剛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大州市,一處無人的郊區山林中,一位看着三十出頭的男人點了根煙,深深的吸了口,嘆氣說道:“唉,我現在能感覺到我體內的靈異被完全壓制了,按照之前的規律來看,不過一小時,我就會被鬼獵人殺死,我無法解決這件靈異事件,你們另請高明吧。”
“不要放棄,我們已經在你周圍5公裏處設下了布置,至少有三位馭鬼者在你的周圍警戒,根據之前的資料來看,鬼獵人在殺死你之前不會攻擊任何人,我們需要你努力活下去。”
男人又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盯着傳來聲音的電話無奈的搖搖頭:“我盡量吧,你們最好做好準備,我能感覺到他已經來了。”
“什麼!”
電話那頭立馬開始嘈雜了起來。
“全體進入警備狀態,杜宿,賈鑫,黃輝將通訊進入一號頻道。”
男子聽着電話那頭的準備,只是無奈的笑了,他被鬼獵人盯上後,他能夠隱隱約約的感覺到鬼獵人與他之間的距離,不過無論他如何逃避,這個距離永遠不會增加,而且這個距離與他越近,他身上的靈異就會被壓制的越徹底,現在的他幾乎已經是個普通人了,他敢斷定鬼獵人現在理他覺得不會超過一公裏。
也就是說總部的警戒沒有絲毫作用,至於他爲什麼不說出來,其實他也已經看開了,自從接下這個任務開始他就沒打算活下來,這個頂包任務讓他拿到了一個億,還有後續家人的安全保證,而代價只是他的命,他已經快要到厲鬼復蘇的邊緣了,他的命不值幾個錢,他覺得這筆買賣很劃算。
不一會兒,一個身形高大,模糊,仿佛永遠籠罩在黃昏光影中的男性輪廓出現在了男子面前。
這個輪廓隱隱約約穿着一件寬大的大氅,手中持着一杆老式的雙管獵槍,而這一杆獵槍此刻正對準了他。
男子吸完了手中最後一點煙,將眼睛閉上了,他能感受到被瞄準的感覺,這種瞄準不是常人理解的用常規的物理意義上的瞄準,而是那種讓人無處可逃的終結一擊。
“被這玩意殺死,起碼不用擔心厲鬼會復蘇。”男子慘笑的開了個玩笑。
雖然他內心很想灑脫的離去,但是那種無處可藏的絕望,與死亡緩緩降臨的恐懼,令他這個經歷數次生死的男人也微微顫抖了起來。
只不過他所等待的死亡遲遲沒有到來,這讓他十分的疑惑,他睜開了眼睛,看見了他難以置信的一幕。
眼前的男性輪廓的腦部居然猛然碎裂開了一個缺口,手中的獵槍也猛然出現了絲絲裂紋,就連那件大氅都是撕裂了幾分,腦部的缺口處冒出來許多的絲線,就如同之前李梟紙幡杆子裂紋上出現的一模一樣。
等死的男子頓時精神了起來,拿起了手機一頓猛拍,同時開口對着衛星定位手機說道:“鬼獵人出現在我的面前了,你們的布置起效果了?”
男子明顯帶着詢問的語氣,因爲他實在難以想象這是總部的布置,這種布置居然傷害到了厲鬼!
“什麼?!”
電話那頭也是傳來了驚訝的聲音。
“陸豐,你說鬼獵人出現在了你面前?”
“是的,那不僅出現在了我面前,而且貌似遭受了重創,就連殺人規律都停止了,這不是你們的手段?”
“並不是,你先不要動,我通知他們前去與你匯合。”
不一會兒三名馭鬼者也來到了陸豐這裏,他們見到這一幕也是驚呆了。
“怎麼樣了?”手機中傳來了詢問聲。
“鬼獵人似乎在慢慢的自我修復,之前我拍攝的照片資料已經發給你了。”
陸豐觀察着逐漸慢慢復原的鬼獵人,心髒在猛猛的跳動着。
“該死的,這玩意真的在復原,不如趁他病要他命!”
三名趕到這裏的馭鬼者中,一位面相凶狠,肌肉發達的老兄說罷就上去跟鬼獵人碰一碰,被另外兩個人攔住了。
“冷靜點賈鑫。”
“杜宿說的沒錯,你要冷靜點。”
賈鑫冷眼看了攔住他的杜宿和黃輝,無奈的停下了動作。
隨着鬼獵人恢復的越來越完整,衆人的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
二十四分鍾三十七秒的時間,鬼獵人完全復原了自己的身體,它動了!
馭鬼者三人組幾乎本能的就要動手,但是一聲大喝攔住了他們。
“不要動手,你們忘了這只鬼的殺人規律了嗎,絕對不能在其面前使用靈異力量。”
三人齊齊看向了陸豐。
杜宿開口道:“這鬼玩意不是在殺死你之前不會對我們動手嗎?”
陸豐回答道:“原本的情況是這樣,但是在鬼獵人受到重創後,我與它之間某種聯系被切斷了,我感覺到出來,我現在已經不是它的目標了。”
“什麼!”
三人皆是一驚。
“那豈不是,剛剛如果不是陸豐攔住我們,我們其中一個人就會被盯上?”黃輝想到這裏,不禁打了個冷顫。
四個人就着直直的盯着鬼獵人,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動作。
又過去了十分鍾,鬼獵人動了,不過不是向着他們移動,而是轉身緩緩走向了深處的樹林之中,很快便消失在了他們的視野之中。
直到現在四人才鬆了一口氣。
陸豐更是有一種死裏逃生的慶幸,而且他居然感受不到自己身體裏的厲鬼有復蘇的跡象了,陸豐十分驚訝的摸出了自己口袋中的那顆變形的黃銅子彈。
“我擺脫了鬼獵人的襲擊,但是他的靈異力量居然還在壓制我體內的鬼!”陸豐心裏一驚,不過他並沒有聲張。
“這次任務也算是有驚無險,又是8000萬到手了。”杜宿也是略帶輕鬆的說道。
“老規矩平分。”黃輝說道。
“那是自然,不然你還想獨吞啊?”賈鑫惡狠狠的看了眼黃輝。
陸豐則是站在一旁沒有參與進他們的討論。
原來三名馭鬼者是總部在網站上找的雇傭兵,只有陸豐才是總部的負責人。
“鬼獵人離開了,蹤跡不明,我的身體好像出現了一些狀況,我申請總部能夠研究一下我的狀態。”
“好的,這邊已經將你的請求上報,你是第一個從鬼獵人中活下來的人,想必總部會同意的,另外請將你經歷的事情上報,我們需要錄入檔案。”
大昌市,李梟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感覺身體被掏空,看來以後使用鬼鋤還得謹慎一點,這山溝溝裏隨便一個鬼都這麼猛,要是鋤到了鬼畫之類的玩意,不得一下給我掏空了。”
李梟這麼想着。
“這要是一下給我掏空了,鬼田連回收的機會都沒有,我不就涼了,鬼鋤這副作用居然沒能被稻草人承受,要了我老命了。”
李梟躺在床上覺得哪哪都不得勁,這種感覺就像是昨天去健身房猛練,第二天起來那種感覺一樣,這跟癱瘓有什麼區別。
“都十一點多了,該吃飯了。”
李梟現在完全不想動,他覺得自己就是個殘疾人,走回家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所以他點開了餓死了嗎軟件,點了個外賣,盡管是說他家留下就有許多小吃攤位,但是李梟他懶得動了。
在吃完中午飯後的李梟終於是覺得舒服了多了,那種虛弱的感覺一下子就消散了很多,李梟一拍腦袋:“哎呀,我怎麼忘了昨天打包的飯菜了,又浪費一頓午餐錢,算了算了,晚上吃好了。”
“叮鈴鈴”
李梟的手機再次響起。
李梟看了眼來電,發現是個未知號碼。
“喂,哪位?”
“你好李先生,聯絡員已經到達了大昌市了,你看啥時間有空約個地點,你們就可以碰面了。”
電話那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是早上李梟撥打總部熱線時,那個女接線員的聲音。
“我現在就有時間,你們定個地址吧,我現在就過去。”
“那真是太好了,我們馬上把地址發送至您的號碼,我們的聯絡員已經在等您了。”
“嗯。”
言罷李梟掛斷了電話,一條短信也彈了出來,上面的地址是一個咖啡廳,距離李梟的家就只有兩公裏的路,李梟覺得打車浪費,走路費勁,所有選擇了騎共享單車。
不一會兒,李梟就來到了那家咖啡廳的門口,同時看到了一位身穿制服,扎着一頭利落的馬尾,面容姣好,看起來在二十五六歲的女性站在了門口。
“您好,您就是電話裏的李梟先生吧,我是這次的聯絡員,我叫齊沁。”
齊沁面帶笑容的向着李梟伸出了手。
李梟也沒什麼馭鬼者的架子,伸手與其握了握:“你怎麼知道是我,不怕認錯人尷尬嗎?”
李梟問出這句話的一瞬間就後悔了,總部有了自己的名字和地址,要是連個照片都搞不到,那就沒必要存在了。
“我靠,總部不會給我貼上個傻白甜的標籤吧。”李梟心裏想着。
“說笑了李先生,您的基本資料我都記下來了,認出您這個人還是能夠做到的,走吧,我們去裏面聊,我請客。”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咖啡廳。
“李先生,您喝點什麼?”
“隨便吧,我跟你一樣就好了。”
齊沁點完單後,從身上的公文包中掏出了一沓文件,表情也是變得嚴肅了起來。
“李梟先生,之前手機上問卷是十分基礎的,現在我們需要評估您的心理狀態是否能夠加入總部,不過您不用太過擔心,在我見到過許多馭鬼者裏,您的氣色和狀態算是很好的,如果您不說甚至看不出來您是個馭鬼者,我覺得您通過評估完全不是問題。”
李梟聽出了齊沁的言外之意,只是用手微微一握,一捧陰暗、潮溼,略微帶着些屍體腐臭味的泥土出現在了他的手心中。
齊沁看到後,嚴肅的表情一下就切換了,又變成了之前那副尊敬,和藹的樣子。
“李先生希望您不要誤會,這些都是必要的測試。”
李梟擺手制止了她繼續客套:“行了,我都明白,例行檢查罷了,讓我們結束無意義的客套,進入主題吧。”
齊沁被打斷也不氣惱和尷尬,只是將文件遞給了李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