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軍,這一定是有什麼誤會。我們都剛來,還沒進到督軍府,大少爺就倒下了,這跟我們沒有關系。”
“就是啊,我們又有什麼理由這麼做?要說嫌疑,也是詛咒大少爺的六小姐吧,大少爺一出現,她就一直黏着了!”
“大少爺的情況一直都很穩定,偏偏她一來就中毒了。督軍,你就沒有懷疑過她嗎?這聚集起來的也沒有她,你這是要包庇還是要找個替死鬼?”
“乾老爺子,這裏你的輩分最高,你倒是說句話,主持一下公道,不然我們兩家的關系恐怕……”
來這裏慶賀的,都是家族裏有頭有臉的人物。
家族之間的利益都捆綁在一起,牽一發而動全身。
特別是前商會的會長乾老爺子,他要顧及的就更多了。
家族的產業不能毀在乾敢當的手裏。
乾老爺子:“乾敢當,你把那個……”
“阿爸,都準備好了。”
三少爺推門出來,打斷了乾老爺子的發言。
乾敢當點頭,踹開門,裏面的情況瞬間一覽無餘。
他們最先看到的是放置在正中央的一張貴妃榻。
上面躺着一個人,渾身黝黑,還散發着陣陣惡臭,隨着風飄出來,都不自覺的捂住口鼻。
另外的圓桌上鋪着一層棉被,小孩嬌小的身軀,像沒安全感一樣蜷縮成小小的一團。
乾敢當定定地望了幾秒,一臉沉重地轉過身:“沒錯,如大家所見,這是我兒乾曜,此毒來勢洶洶,起的反應也是肉眼可見。”
“這些覆在身上溢出來的黑色東西都是毒素,小女與他接觸的時間長也中毒了,現在叫都叫不醒,情況緊急,我只能出此下策,還望大家配合。”
風光霽月的大少爺變成這樣令人唏噓,卻不代表他們樂意聽乾敢當安排!
誰會爲了揪出凶手,將毒素刮下來威脅人的!
督軍肯定是救子心切瘋了!
乾敢當沒瘋,他讓老三把毒素刮到碗裏,然後在旁邊候着。
他的目光從左邊掃到右邊,把每個人的表情都看在眼裏,記在心上。
突然,他目光一頓,指着人群中的一個傭人,副官瞬間明白他的意思,將人拖出來。
“督軍,督軍饒命啊!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做!”
傭人對着乾敢當磕頭求饒,還是被拉起袖子了,眼睜睜地看着三少爺對着他的胳膊抹上了黑黝黝,散發着惡臭的毒素。
他驚恐地瞪大眼睛,捂着胳膊痛的打滾,慘叫聲響徹整個院子。
圍觀的賓客都害怕的往後退。
乾敢當揮了揮手,副官已經把口吐白沫,生死不明的傭人拉到一旁。
他瞪着那雙銅鈴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人群。
簡直把在場的人架在火上烤,這跟殺雞儆猴又有什麼區別?!
乾敢當也意識到這樣滲人,讓人蓋了一張白布,才轉着手上的槍,似笑非笑道。
“我乾敢當誠邀各位幫忙抓凶手,歡迎互相監督,提供各種線索,當然,最好是凶手自己站出來,省了塗藥這一步。”
“如果一盞茶的時間沒有人站出來,那很抱歉。我只能從左到右一個一個的塗過去,是生是死就看天意了。”
乾敢當從口袋掏出了一個懷表扔給副官。
十分鍾。
開始計時。
從不滿的發泄情緒要強行離開開始。
鬧事的,是一個年輕氣盛在家族裏備受寵愛的青年。
他指着乾敢當,罵他一介粗人,只是打了幾場勝仗,就真的以爲能只手遮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