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車一路飛馳，秦京茹從最初的緊張，慢慢變成了興奮。
她緊緊地抱着何雨柱的腰，臉頰貼在他寬闊的後背上，感受着迎面而來的風和不斷向後倒退的街景，只覺得這一切都像是在做夢。
這就是城裏！
這就是她夢寐以求的生活！
很快，他們就到了京城最繁華的地方——王府井。
當秦京茹從自行車上下來，抬頭看到那座足足有五層樓高、氣派非凡的百貨大樓時，她徹底被震撼了！
她張着小嘴，呆呆地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人群、琳琅滿目的櫥窗，感覺自己就像一個不小心闖入仙境的鄉下丫頭。
“傻站着幹什麼？進去看看。”何雨柱笑了笑，拉起她還有些冰涼的小手，徑直走進了百貨大樓。
何雨柱拉着秦京茹，徑直走到了女裝區的櫃台。這裏的售貨員，大多是有些背景的城裏姑娘，一個個眼高於頂，最擅長的就是“看人下菜碟”。
一個燙着卷發、塗着紅嘴唇的年輕女售貨員，靠在櫃台上，一邊織着毛衣，一邊懶洋洋地抬起眼皮，掃了何雨柱和秦京茹一眼。
當她看到何雨柱雖然穿着工裝但幹淨利落，尤其是手腕上那塊鋥亮的上海手表時，眼神微微一動。但隨即，她的目光又落在了秦京茹身上那件洗得發白的碎花棉襖和一雙布鞋上，眼中的那點熱情瞬間就熄滅了，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飾的輕蔑和不耐煩。
“同志，看什麼啊？”她的聲音拖得長長的，充滿了優越感。
“我們想看看那件藍色的‘的確良’連衣裙。”何雨柱指了指貨架上掛着的一件樣品，客氣地說道。
“那個？”卷發售貨員嗤笑一聲，上下打量着秦京茹，陰陽怪氣地說道，“同志，那可是‘的確良’的料子，貴着呢。再說了，那是給城裏姑娘穿的，你們這鄉下來的……穿着也不合身啊。”
她的聲音不大，但足以讓周圍的顧客都聽得清清楚楚。
瞬間，幾道看好戲的目光就投了過來。
秦京茹的臉“唰”的一下就白了！她從小到大，哪裏受過這種當衆的羞辱？她下意識地就想往後縮，拉着何雨柱的衣角，小聲道：“何大哥……我們……我們走吧……”
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個醜小鴨，不小心闖入了天鵝的世界，這裏的一切都讓她感到自卑和無所適從。
然而，何雨柱卻站着沒動。
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他拍了拍秦京茹的手，示意她安心，然後才轉向那個卷發售貨員，慢悠悠地說道：“同志，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
“什麼叫鄉下來的就不能穿了？毛主席都教導我們，工人農民是一家，都是爲國家做貢獻，怎麼到了你這兒，還分出個三六九等了？”
“再說了，你開門做生意，有把顧客往外推的道理嗎？還是說，你們百貨大樓的衣服，不是賣給人民群衆的，而是專門賣給你這種眼高於頂的人的？”
他的一番話，說得是不卑不亢，有理有據，還順便扣上了一頂“階級立場”的大帽子！
那卷發售貨員的臉瞬間就漲紅了！她沒想到這個穿着工裝的男人，嘴皮子竟然這麼利索！尤其是在這個年代，“階-級立場”這頂帽子，誰也戴不起！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什麼時候說不賣了？”她色厲內荏地狡辯道。
“哦？那你的意思就是賣了？”何雨柱步步緊逼，“那好啊，把那件衣服，還有旁邊那件紅色的，那件帶格子的，所有掛着的‘的確良’連衣裙，全都給我拿下來！讓我妹妹，一件一件地試！”
“什麼？！”卷發售貨員驚呆了。
周圍的顧客也都驚呆了！
這是哪兒來的土豪？竟然要把所有樣品都試一遍？要知道，這年頭買衣服，能讓你摸摸料子就不錯了，試穿？那可是極少數人才有的待遇！
“你……你以爲這是你家啊？想試就試？”卷發售貨員氣急敗壞地說道。
“怎麼？不敢拿？”何雨柱冷笑一聲，不再跟她廢話。他直接從系統空間裏，提取出厚厚一沓大團結，足足有三四百塊，然後“啪”的一聲，重重地拍在了玻璃櫃台上！
“看清楚了！”他的聲音不大，卻如同驚雷，炸翻了全場，“今天，只要我妹妹能看上，這裏的衣服，我全包了！現在，能拿下來讓我們試了嗎？！”
那厚厚的一沓嶄新的大團結，在燈光下散發着令人目眩的紅光！
整個櫃台，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沓錢，又看了看何雨柱那張雲淡風輕的臉。
那卷發售貨員，更是被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在這百貨大樓上班這麼久，還從沒見過這麼豪橫的場面！
秦京茹也徹底傻了。她呆呆地看着櫃台上那座“錢山”，又看了看擋在自己身前，那個爲她出頭的、無比高大的男人背影，眼眶一熱，眼淚不爭氣地涌了上來。
這輩子，從沒有人，如此維護過她。
就在這時，一個穿着幹部服的中年男人聞聲匆匆趕來，他胸口別着個“經理”的牌子。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當他看到櫃台上的錢和卷發售貨員那張慘白的臉時，瞬間就明白了七八分。他狠狠地瞪了售貨員一眼，然後換上了一副無比熱情的笑臉，對何雨柱說道：
“這位同志，您好您好！我是這兒的經理。下面的人不懂事，您千萬別跟她一般見識！您和您妹妹想試哪件，就試哪件！我親自給您們拿！”
說着，他麻利地打開櫃台，將那件藍色的連衣裙取了下來，恭恭敬敬地遞到秦京茹面前。
“姑娘，您請！”
這前倨後恭的巨大反差，讓所有人都看呆了。
何雨柱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他拿起那件連衣裙，塞到還在發愣的秦京茹手裏，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在她耳邊霸道地說道：
“去換上！挺起胸膛！今天，你就是這裏的女王！”
秦京茹渾身一顫，再也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但這一次，不是委屈的淚，而是幸福和感動的淚。
她拿着衣服，在所有人羨慕和敬畏的目光中，走進了試衣間。
當她換上那件嶄新的、帶着淡淡清香的連衣裙，站在鏡子前時，她徹底呆住了。
鏡子裏的姑娘，還是自己嗎？ 藍色的連衣裙完美地勾勒出她那屬於少女的、青澀而又充滿活力的曲線，襯得她的皮膚都白皙了幾分。
她看上去，就像一個真正的、體面的城裏姑娘！
“真漂亮。” 何雨柱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他看着鏡子裏煥然一新的秦京茹，眼中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欣賞。
秦京茹的臉，紅得能滴出血來。 接下來，何雨柱像是開啓了瘋狂購物模式。
“這雙白色的小皮鞋不錯，配裙子正好，包起來！”
“這瓶‘友誼牌’的雪花膏最潤膚，買兩瓶！”
“那條紅色的紗巾也好看，京茹皮膚白，戴着肯定顯氣色，要了！”
他花錢如流水，眼睛都不眨一下。售貨員的態度，也從最初的愛答不理，變成了熱情洋溢的“同志，您還需要點什麼？” 秦京茹已經徹底麻木了。
她像一個提線木偶，任由何雨柱爲她挑選着一件又一件她過去連想都不敢想的“奢侈品”。她懷裏抱着大包小包，感覺自己像是活在夢裏。
當他們拎着大包小包從百貨大樓出來時，秦京茹的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這個男人，就是天！就是她的神！ 她看向何雨柱的眼神，已經不再是單純的愛慕和崇拜。
那是一種徹底的、毫無保留的、可以將自己的一切都奉獻出去的……淪陷！
她知道，自己這輩子，都再也離不開這個男人了。 何雨柱看着她那副癡迷的樣子，知道火候已經徹底到了。
他將東西都掛在車把上，然後載着她，沒有回四合院，而是騎向了一個……僻靜的小樹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