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裏裝死的元家人聽到自家老娘和媳婦的哭聲,都走了過來。
元九胖一臉面無表情的走出正屋,
對着正在地上哭的元李氏怒道:“嚎喪呢!晦氣的老娘們,一大早不煮飯,鬧什麼呢!
讓外人看了笑話,老大好歹是這十裏八村的唯一的秀才,總得要點體面,
趕緊給我起身做飯去。”
說完背着手,看都不看崔愈一眼就轉身出了院子。
元杜鵑連忙走了過來去扶還坐在地上的元李氏。
“元家嬸子,元家嬸子,大早上就聽到你哭聲,這是怎麼啦?娶了新媳婦高興的哭了不是?”
元李氏一聽外面有了動靜,原來已經不哭的聲音頓時又響了起來:“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啦,新娶的兒媳婦打婆母啦!
我活了大半輩子,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給打了臉,我不想活了,都別攔着,我要去死!”
外面的人聞聲都趕了過來。
就看到一個年輕的姑娘頭上包着染血的粗布,正安靜地站在旁邊桌子後,元家老太婆坐地上哭。
“這,這是怎麼了啊,這不是你家前天新娶進來的兒媳婦嗎?"
來人穿着灰色粗布短打,頭上用布包着,系了個灰色頭繩包着布,與元老太看着差不多年紀,都是五十歲出頭。
她過來扶元老太起來。
元老太哭着指着崔愈他呂嬸子呀:“這,就是我家老大娶的繼室,一進門,喊她做飯,
就要打我這個老太婆,一下子把我打趴到了地上,
你看我這胸口啊,現在很痛,一定是剛才被嚇到了!哎啊,這個小賤蹄子除了臉長的好看,啥都不會。讓我這一把老骨頭還要給她做飯吃。”
“不是我說你啊,你這做新婦的,咋能給自己的婆婆臉色看呢~誰家新婦不做事兒?”
說話的功夫,周圍的鄰居也都一起圍了過來。
崔愈面露委屈的看着他們道:“昨天新婚第一天,我丈夫不在家,出門去和同窗遊玩去了,我抱着公雞成的親。”
“新婚第二天,我一大早起床想去灶間煮飯給全家吃,
剛一推開我屋的門,門頭上被家裏三個繼子放着一大罐子髒水兜頭澆到我全身,上面放着的罐子砸到了我的頭。
頭上被砸了個大窟窿,血是汩汩流,我直接昏迷了一整天,這家人只是草草給我包了一下;
直接給我抬到屋裏不管不顧了.我一直昏迷到今天早上剛被婆婆吵醒。”
“一天半沒能吃一口飯,喝一口湯,現在抬頭頭都疼死了!失血又多,又餓了一天一夜;
哪有力氣打人?”
“我這婆婆一大早就在我屋子前頭罵人,踹開我的門讓我起身做朝食。
我才從昏迷中醒來,她就舉着個手過來扇我的臉,我往後退了一下,她就沒傷到我,
自己打空後,就跌了一腳 ,說是被我打的!”
“各位嬸子大娘們,你們看看我這頭,頭上還包着傷口,上面還有血,還有我這小身板,說是我打的她;
我……我也不想活了!說着拿起袖子裏的帕子捂住了臉,嗚嗚哭了起來;”
“你閉嘴,你胡說啥呢!” 元老太語調尖銳。
崔愈嚇的抖了一下。
其他人看她的眼神也都變了。
“婆母,兒媳婦說錯了什麼?” 她說起話來,聲音嬌軟溫和。
“元家嬸子,你這也太不厚道了啊,人家新媳婦才嫁過來,咋還能讓你家孫子們把她的頭給打破了呢?”
“這女子破了相可不行啊!首先這婦容就沒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