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檢查完身體的小強回來,小家夥只是有點感冒和營養不良。
“生命力頑強,好好養就行。”醫生的話讓江寶宇嘴角彎了彎。
他掏空口袋買了藥和營養膏,又咬牙買了個最便宜的軟墊貓窩——不能再讓他的貓睡紙箱了。
回到別墅,他直接無視了客廳沙發上臉色陰沉的何治,徑直上樓給小強布置新家。
小強蹭了蹭新窩,才慢悠悠去吃飯。
江寶宇蹲在旁邊看着,心裏那點死氣被驅散了些。
【親親~專注目標何治才是正道!吸貓雖好,可不要貪杯哦!】系統跳出來刷存在感。
“閉嘴,”江寶宇冷冷回應,“沒看見生命值漲了?我的‘正道’,就是讓他不痛快。”
系統沉默了。
江寶宇走到窗邊,看到樓下何治正在打電話,側臉線條緊繃,顯然心情極差。
但是那又怎樣,何治咎由自取的。
小強漸漸熟悉環境後,開始探索這個巨大的“領地”。
江寶宇從不阻止,還專挑何治在家時開門放貓出去。
於是,何治的古董煙灰缸邊多了貓毛,合同上留下了爪印……
每次“案發”,江寶宇都“恰好”出現。
他拎起貓就走,不給何治一個眼神。
“江寶宇!管好你的寵物,再有下次我就把它扔出去!”何治怒吼。
江寶宇停下腳步,終於正視他:“它只是只貓,何總跟只貓計較什麼?有失身份。”
說完砰地關上門,留下何治對着門板氣得渾身發抖。
更讓何治抓狂的是江寶宇的“照顧”。
何治有喝手沖咖啡的習慣。
以前江寶宇會偷偷研究咖啡豆的研磨度、水溫,現在?
一杯速溶咖啡粉沖的渾濁液體放在桌上,旁邊是片幹巴巴的吐司。
“你就給我喝這個?”何治臉色鐵青。
江寶宇正蹲着看貓吃飯,頭也不抬:“咖啡機壞了,何總將就下?或者讓張特助給您帶。”
何治氣得一把掃開杯子。
“不必。”
江寶宇這才慢悠悠抬頭,看了眼狼藉,又看向暴怒的何治:“地毯清洗費,你準備從我下個月生活費裏扣?”
“江、寶、宇!”何治氣壞了,眼神陰鷙得嚇人。
江寶宇卻仿佛沒感受到殺意,抱起吃飽的貓,蹭了蹭貓頭頂,徑直上樓。
關門,落鎖。
何治站在原地,聽着門內隱約傳來的逗貓聲,前所未有的挫敗感和嫉妒纏繞住他的心髒。
幾天下來,何治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這天晚上,他喝了不少酒回家。
經過客臥時,看見門縫下透出的微光。
鬼使神差地,他推開門。
昏暗燈光下,江寶宇床上睡着了,而那只貓緊挨着他腰腹,睡得四仰八叉。
這畫面狠狠刺痛了何治的眼睛。
憑什麼一只畜生可以這樣依偎着他?可以得到他從未得到過的安寧?
怒火和酒精沖垮理智,他幾步沖到床邊,猛地掀開被子!
“唔……”江寶宇被驚醒,就看到何治赤紅的眼睛。
他瞬間清醒,寒意從腳底竄起,下意識想去護貓。
但何治動作更快,粗暴地揪住貓甩下床!
“喵嗷!”小強淒厲慘叫,驚恐地竄到床底。
“何治!你幹什麼!”江寶宇目眥欲裂,掙扎着要起身。
“幹什麼?”何治聲音嘶啞,帶着酒氣和瘋狂,狠狠壓下來將他釘在床上。
“江寶宇!你看清楚!我才是你的丈夫!一只畜生!它也配睡在你身邊?!”
“放開我!你這個瘋子!”
江寶宇拼命掙扎,屈辱和憤怒讓他渾身發抖。
“瘋子?是你逼我的!你眼裏只有那只貓!你把我當什麼?!”何治低吼着,狠狠咬上他的脖頸!
痛楚傳來,江寶宇痛得悶哼一聲。
但隨即,他停止了掙扎。
一股巨大的疲憊感淹沒了他。
反抗有什麼用?他打不過何治,逃不出這裏,生命值還懸在頭頂……至少,爲了小強。
劇烈的頭痛襲來,眼前發黑,渾身都痛。
算了。
他閉上眼睛,身體徹底放鬆下來,像一具失去靈魂的破布娃娃。
何治感受到他的順從,動作一頓。
看到江寶宇緊閉的雙眼,蒼白的臉,這副任人宰割的模樣像盆冰水澆在他心上。
這不是他想要的反應。
一絲慌亂攫住何治,但酒精上頭的身體停不下來。
他只能更粗暴地動作,試圖撕碎這冰冷的面具。
痛楚清晰傳來,江寶宇身體繃緊顫抖,卻死死咬唇一聲不吭。
黑暗中,時間變得漫長。
終於結束。
何治喘着粗氣撐起身,看着狼藉一片和江寶宇蒼白的臉,巨大的自我厭惡淹沒了他。
他慌亂地抓起衣服,踉蹌着沖出門。
“砰!”房門被甩上。
江寶宇癱軟在床上,渾身細顫。
頭痛,身體痛,哪都痛。
他艱難地側身蜷縮,望向床底。
“喵……”一聲微弱嗚咽從床底傳來。
小強……
他掙扎着,用盡力氣朝床底伸出手。
“別怕……沒事了……”聲音嘶啞得幾乎聽不見。
就在這時,系統音突兀響起:
【滴!目標情緒劇烈波動!復雜情緒值波動!判定爲……占有欲滿足,生命值+3!剩餘生存時間:122天!】
手腕上數字跳動:【119】→【122】。
江寶宇伸向床底的手僵在半空。
他死死盯着那刺目的【122】,又看了看身上的痕跡。
一股巨大的荒誕感涌上心頭。
原來……這樣也行?
被粗暴占有,也能換到生存天數?
他扯了扯嘴角,想笑,卻只發出一聲破碎的嗬嗬聲。
行啊。
真他媽的行。
溼熱的淚,終於滑落,無聲沒入枕頭。
這就是他活命的代價嗎?
很公平。
也很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