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未染或許是睡了三個月睡得太久,連續幾天只睡3個小時就精氣神十足。
她沒事幹,凌晨四點起床騷擾“聞錚”。
【旱上好,腳給我舔一下】
言語騷擾是最無形、殺人最致命的武器。
她惡心不死他!
白未染原以爲要過了八九點才會收到聞錚的回復。
沒成想十分鍾後沈繞看見微信消息,一臉便秘:
【……】
【你讀過書沒】
【你要舔什麼??】
白未染來不及意外他起這麼早,加足馬力乘勝追擊:【你的每一根腳趾都是我的阿爾卑斯】
聞錚:【qs¥】
白未染把手機倒過來才看懂他發的什麼。
好小子,敢罵她。
白未染:【你在幹什麼呢?】
沈繞心想這人終於正常了:【晨跑,剛洗完澡】
白未染:【剛洗完澡?】
白未染:【那看看鳥】
聞錚:【?】
白未染:【打錯了,看看腹肌】
聞錚:【沒有】
白未染:【那看看腿,腿總有吧?】
用男人的套路打敗男人!
聞錚:【……】
他對這個女人就不該抱有“正常”的幻想。
聞錚:【發了】
白未染向上劃了劃聊天記錄,並沒有看到任何照片:【發哪了?】
聞錚:【把你發網上了】
白未染捂着心口:
【姐把你放心尖,你把姐掛網上】
【很好,男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等見到你,我要把你摟在懷裏,親你。咬你。啃你屁股。吸你的頭】
【親愛的金絲雕,求老天快點把你帶到我的身邊,幺幺噠!】
沈繞感覺自己不幹淨了。
他渾身發麻,急匆匆沖進淋浴間又洗了遍澡。
而他的不回復和沉默,無疑讓白未染自覺打了場勝仗。
*
白未染邊嗦鴨鎖骨邊查看顧特助找人送來的,關於傅燼也的信息。
15歲喪父,以一己之力對抗家族的豺狼虎豹,在腥風血雨中腳踩無數屍體坐上傅家掌權人的位置。
成了港城半個主人。
他很欣賞白緋胭。
白緋胭與他的經歷相似,做事同樣殺伐果斷,也和他一樣,是在刀劍火光中靠着自己登上高位。
所以一向禁欲寡情、矜貴淡漠的傅燼也破例與白家聯姻。
資料顯示他有個白月光,名叫夏了了。
在港城的時候,傅燼也對夏了了強取豪奪,用權勢逼迫她服從,傷害她的愛人,間接導致夏了了吞槍自殺。
喲,還是個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顧特助隨後傳來夏了了的照片和社會關系。
長得清純又妖媚,尤其那雙眉眼,仿佛有勾人心魂的穿透力。
夏了了還有個姐姐,名叫夏吟吟。
白未染腦中自動將她和昨天那個打電話的“吟吟”女士重合。
死了妹妹,找姐姐當替身?
還搞大了姐姐的肚子?!
港城大佬玩得可真花。
白未染咂咂嘴。
而彼時的夏吟吟將到達白未染所在的醫院。
她身段窈窕,像一竿新生的翠竹,纖細而挺拔,又帶着江南流水般的柔軟曲線。
一襲簡單的素色長裙着身,小腹暫未顯。
她進大廳後並沒有看見白未染,也沒有看見任何來接她的人。
說好了伺候她產檢,如今卻不見人影。
夏吟吟氣得原地跺腳,掏出手機打電話給白未染。
可惜,白未染早就開了飛行模式。
本人正津津有味地趴在二樓欄杆上觀賞她發飆。
白未染翻着文件繼續往下看。
夏吟吟是個平面模特,兩年前給京圈的某家家主當過情婦,結束關系後對方給了夏吟吟一筆不菲的報酬。
夏吟吟拿着這筆錢南下,來了南城開始新的生活。
白未染啃着助理從外面帶回來的玉米,靜靜打量夏吟吟。
她昏迷前去做了占卜。
卦象顯示,她是個炮灰命格,是女主復仇路上的墊腳石,而每個與她有關的男人,最終都會被女主攻略,她注定會走向死亡。
但大師沒明說女主是誰。
搞得白未染現在想提前規避風險,卻無從下手,只能暗中觀察。
夏吟吟會是女主嗎?
如果夏了了是因爲傅燼也而死,夏吟吟爲了給妹妹報仇去攻略傅燼也,似乎有理可循。
夏吟吟站在大廳中央,有護士來問她預約了哪位醫生,她也不說話。
就站在那幹等,像是等不來白未染就不罷休。
白未染思忖一番:“我昏迷前和這位夏吟吟有來往嗎?”
助理好像就在等她這句話,在她話音落下後迅速呈上第二份資料。
資料裏只有一張照片。
暗調的空間裏,桌上那盞暖黃色的球形小燈,像一顆懸浮在夜色裏的溫潤琥珀。
在這唯一的光源照不到的角落裏,縮着兩團身影。男人頭埋得低,手背上的痕跡像是棍棒打擊的瘀青。
長發女人束起高高的馬尾,蹲在他面前,只有一個背影。
“這是夏吟吟交給您的文件中找到的。”助理指了指照片,“照片上的女人應該是夏吟吟,但男人不知道是誰。”
白未染捏着照片的一角,不置可否。
照片裏的男人看不清臉,她也看不出來是誰,但她確定,女人不是夏吟吟。
而是白未染。
她還是認得她自己的。
“二小姐,您昏迷前有一段時間號稱‘南城百曉生’,您還記得嗎?”
白未染有點印象。
她上班的公司破產後,每天四處流浪,幫忙找寵物、打雜工、聽八卦、當站姐。
偶然一次,她聽來的八卦和拍到的照片無意中向一位貴婦提供了丈夫和小三出軌的證據,間接幫助貴婦贏得了男方淨身出戶的官司。
之後她便名聲大噪,不僅富太太們找她,就連律師也找她,白未染稀裏糊塗接了許多情報收集的單子。
白未染本無意從事這行,實在是豪門圈的瓜太好吃了。
“夏吟吟是您的雇主。”
白未染大吃一驚:“神馬?!”
難怪夏吟吟和她說話頤指氣使的了,原來是老板啊。
白未染倒抽一口涼氣,馬不停蹄下樓滑到夏吟吟面前。
殷勤地接過她的手包:“老板好!”
夏吟吟被突然冒出的人影嚇得花容失色,看清來人是白未染後,她顧不上溫婉的形象,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罵:
“白未染,消失三個月就算了,伺候我產檢還遲到!”
“你不能幹就賠錢換人!”
白未染笑呵呵地上前攙扶她的手臂:“夏老板,如你所見。”
她展示了一下自己外套裏面的病號服,繼而攙扶夏吟吟往婦產科的方向走。
“我生病了,在醫院躺了三個月,不能動不能說話。”
“前天您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剛醒,腦子都是亂的。”
夏吟吟狐疑地掃了她幾眼,態度緩和下來:“什麼病?”
“一種……嚴重的精神疾病。”
白未染胡說八道:
“因爲太嚴重,導致我的記憶缺失了一部分。”
“所以您雇我是要做什麼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