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場處死?殺雞儆猴?”林嘯攥緊拳頭,指節泛白,“太子這是想徹底斷了咱們的後路,讓天下人不敢再追隨咱們!”
林悅也心頭發沉——京城刑場在鬧市之中,周圍不僅有重兵把守,還有無數百姓圍觀,若是在那裏動手,既要救人,又要避免誤傷百姓,難度比從天牢救人大多了。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分析道:“父親,太子把處死地點選在刑場,看似占了天時地利,實則也有破綻。他想借百姓的眼睛‘坐實’舊部的‘罪名’,可百姓心裏都清楚咱們是被冤枉的,說不定能借百姓的力量打亂他的部署。”
“大小姐說得對!”張勇眼睛一亮,“上次去溪雲村,鄉親們都念着老將軍的好,京城百姓也未必真心服太子。咱們可以提前派人去京城,悄悄告訴百姓太子勾結蠻族、陷害忠良的真相,等行刑那天,百姓若是鬧起來,守軍肯定會亂,咱們就能趁機救人!”
王虎也附和道:“我和幾個投降的士兵熟悉京城路線,可以扮成商販混進去,聯系上李大叔在京城的舊識,一起散播消息。只要百姓知道太子的真面目,肯定不會坐視不管!”
林嘯點了點頭,覺得這是目前最可行的辦法:“好!王虎,你帶五個人,立刻動身去京城,務必在行刑前把消息傳出去;張勇,你去附近的鎮子買些京城百姓常用的衣物、工具,讓大家僞裝成商販、腳夫,方便混入城中;阿墨,你跟着我和悅兒,負責探查刑場周圍的地形,找到最佳的救人路線和撤退通道。”
“是!”衆人齊聲應道,立刻分頭行動。
兩日後,京城外的樹林裏,林嘯帶着僞裝好的隊伍集結。王虎已經提前傳回消息——太子勾結蠻族、陷害忠良的消息,已經在京城百姓間悄悄傳開,不少人都對太子心生不滿,只是礙於官府的威壓,不敢明着反抗。
“時機差不多了。”林嘯看着京城的方向,眼神堅定,“咱們分批混入城中,在刑場附近的茶館、客棧集合,等行刑開始,百姓一亂,咱們就動手。記住,優先救人,盡量不要傷害無辜百姓。”
衆人點頭,分成十幾隊,朝着京城城門走去。林悅和阿墨扮成一對賣草藥的兄妹,隨着人流走到城門口——守城的士兵雖然在盤查,卻因爲百姓太多,只是隨意看了幾眼,就放他們進了城。
京城比林悅記憶中冷清了不少,街道上的百姓大多面帶愁容,偶爾能看到巡邏的官差,眼神凶狠地盯着路人,氣氛壓抑。林悅和阿墨按照約定,來到刑場附近的一家茶館,張勇已經帶着人在這裏等着了。
“大小姐,老將軍呢?”張勇壓低聲音問道。
“父親帶着另一隊人,在刑場東側的客棧裏,負責觀察守軍的動向。”林悅說道,“刑場周圍的情況怎麼樣?”
張勇指着窗外:“刑場周圍有三百多守軍,分成四隊,分別守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刑場中央搭了一個高台,應該是太子用來‘訓話’的地方。咱們的人已經在刑場周圍的屋頂、小巷裏藏好了,就等信號。”
林悅點了點頭,走到窗邊,借着喝茶的機會,觀察着刑場的情況。只見刑場周圍已經圍了不少百姓,大多面帶憤怒,卻沒人敢說話。不遠處,一隊官差押着幾十名囚犯走了過來——正是天牢裏的將軍府舊部!他們身上穿着單薄的囚服,手腳鐐銬磨得手腕、腳踝鮮血淋漓,卻依舊挺直了脊梁,眼神裏沒有絲毫畏懼。
“是趙叔他們!”林悅眼眶一紅,趙叔是父親當年最得力的副將,如今卻落得這般境地。她握緊拳頭,在心裏默念:趙叔,再等等,我們馬上就救你們出去!
沒過多久,一陣馬蹄聲傳來,太子蕭景淵穿着華麗的龍袍,在一群官差的簇擁下,來到刑場中央的高台上。他看着台下的百姓,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今日,本太子要處死這些通敵叛國的亂臣賊子,讓天下人看看,背叛朝廷的下場!”
“他們不是亂臣賊子!是你陷害他們!”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喊,緊接着,越來越多的百姓開始附和:“太子勾結蠻族,賣國求榮!你才是亂臣賊子!”
太子臉色一變,怒聲喊道:“反了!反了!來人啊,把這些鬧事的百姓抓起來!”
官差們剛想動手,突然聽到一陣號角聲——是林嘯發出的信號!緊接着,藏在屋頂、小巷裏的青壯們紛紛沖了出來,手裏拿着武器,朝着守軍殺去。林悅和阿墨也從茶館裏沖出來,朝着刑場中央跑去。
“是大小姐!大小姐來救我們了!”舊部們看到林悅,激動地大喊起來,紛紛掙脫官差的束縛,與青壯們一起反抗。
守軍沒想到會突然有人劫法場,又被憤怒的百姓圍在中間,很快就亂了陣腳。林嘯帶着人從東側沖過來,手裏拿着長槍,朝着太子的方向殺去:“蕭景淵!你陷害忠良,勾結蠻族,今日我林嘯就要爲天下人除了你!”
太子嚇得臉色慘白,連忙下令:“快!保護本太子!快撤!”
可此時,百姓們已經圍了上來,有的扔石頭,有的拿木棍,對着官差們打去。太子的護衛隊根本擋不住,只能護着太子,朝着皇宮的方向逃跑。
林悅和阿墨趁機打開舊部們的鐐銬,趙叔走到林悅身邊,激動地說道:“大小姐,老將軍還好嗎?我們以爲……以爲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父親很好,我們很快就能匯合了!”林悅說道,“趙叔,這裏不安全,咱們先撤出京城,去雲城和陳將軍匯合!”
趙叔點了點頭,帶着舊部們,跟着林悅和阿墨,朝着京城外跑去。林嘯看着太子逃跑的方向,沒有去追——他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帶着衆人安全撤離,至於太子,以後有的是機會找他算賬。
衆人跟着林嘯,順利撤出京城,朝着雲城的方向走去。路上,百姓們紛紛拿着幹糧和水,送給他們,嘴裏不停地說着感謝的話。林悅看着眼前的場景,心裏充滿了感動——民心所向,便是正義所在。她相信,只要有百姓的支持,他們一定能推翻太子的統治,還天下一個太平。
夕陽西下,衆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遠方,而京城的混亂,才剛剛開始。太子逃回皇宮後,氣得摔了無數珍寶,卻也無可奈何——他知道,林嘯的勢力已經越來越大,自己的好日子,真的快要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