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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蕭晚晴安撫好,已經是第二天,時文易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別墅。
她走進玄關,發現拖鞋的位置沒有如以前一樣擺放,臉色難看起來。
以前每次回家,許靜初都會將拖鞋放在最舒服的地方。
時文易坐在沙發,閉上眼睛,輕輕抬起腳,可等待很久,那盆水溫合適的洗腳水沒有自動端到面前,也沒有疏鬆筋骨的腳底按摩。
她睜開眼睛,眸子閃爍着不耐煩:【許靜初,不要逼我在很累的時候扇你!】
高傲的聲音在別墅裏回蕩,沒有得到回應。
時文易起身,隨手抄起桌子上的花瓶,沖到保姆房,想要給對方一點顏色。
以前他生氣或者不開心,就會將東西砸在許靜初身上,他對自己駕馭手段非常自信,這些年把許靜初馴服得服服帖帖,很多人說他養了一條好狗。
等踹開保姆房,依舊沒有發現許靜初,時文易又在別墅找了一圈,除了自己之外,沒有半個人影。
黑暗如潮水般襲來,時文易身體一緊,莫名的恐慌起來,但很快被憤怒掩蓋。
趁着這幾天自己不在家,許靜初翅膀硬了嗎?
時文易覺得對許靜初太放縱,讓對方似乎認不清楚身份,待會兒必須好好懲罰,否則會變本加厲的違抗。
【許靜初,我最後警告一次,如果再不出來,你永遠不要回家!】
【離開我,你連一條狗都不如,我數三聲,滾出來!】
時文易冰冷的聲音穿透整棟別墅,原以爲發出威脅,許靜初會老老實實現身,但依然是一片死寂。
終於察覺到不對勁,眸子閃過一絲恐懼。
【許靜初,只要你出來,我就不懲罰你了,我的腳很酸,過來幫我揉揉。】
時文易環顧四周,語氣不再憤怒,帶着一絲服軟,這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限,原以爲壓制脾氣會讓許靜初屁顛屁顛出現,但別墅空曠,只有她的回音。
這時候,時文易再遲鈍也察覺到異常,一股無法言語的心悸涌上心頭,癱坐在沙發上。
【許靜初,有種你永遠別出來,我立即跟你離婚,讓你像一條狗一樣滾出時家,聽見了嗎?】
時文易沖着空氣咆哮。
【敬酒不吃吃罰酒,等我找到你,就不是懲罰關禁閉那麼簡單!】
時文易氣呼呼的掏出手機,剛要打電話,忽然看到桌子上擺着的一份文件,覺得有些眼熟,不自覺拿起來。
當看到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腦袋像是挨了重錘,差點沒坐穩。
時文易一邊翻看協議,一邊冷笑:【居然知道威脅我,很好,敢跟我離婚,馬上成全你!】
說完便要在最後一頁籤字。
可手中的鋼筆頓住,神色呆滯盯着上邊的籤名,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這份離婚協議已經籤完,開始生效了?
鋼筆掉在地上,時文易不死心檢查,發現上面的字跡絕對是自己的筆跡,不像是僞造的。
【她竟然真的敢離婚?】
時文易氣得渾身發抖,五年來讓對方享受榮華富貴,一個泥腿子,就算十輩子住不起那麼奢華的別墅,不知道珍惜,跟他玩欲擒故縱。
對。
時文易覺得許靜初越來越無法無天,敢挑戰自己的權威,等她回家一定要狠狠懲罰。
讓她知道誰才是這個家的主人。
時文易深呼吸,想起五年來許靜初他她言聽計從,那是愛的極致的表現,失去自己的話,她肯定活不下去。
現在敢違抗自己,估計是吃醋了。
時文易越發肯定自己的推斷,不禁露出冷笑,直接將離婚協議書撕碎丟進垃圾桶。
他不會主動去找許靜初,等着她活不下去,再回家就得跪在院子裏。
到了第二天,那群朋友帶着蕭晚晴來到別墅,爲了慶祝蕭晚晴出院,排場比上次還要大。
慶祝剛開始,便有人呼叫許靜初的名字,命令她去準備紅酒。
可惜叫了很多次,以前跟條狗一樣的許靜初沒出現。
【越來越不像話,文易,你家那條舔狗居然不見了,讓她趕緊出來跟晚晴妹妹道歉,上次便宜了她,這回可不能輕饒。】
【不錯,那麼不懂事的仆人,必須好好敲打。】
【否則不知道豪門水多深,以爲誰都能進入咱們的圈子。】
周圍朋友們七嘴八舌的討論起如何懲罰許靜初,能讓大家都開心。
時文易冷笑:【人家翅膀硬了,留下一份離婚協議躲起來,那尊大佛我時家供不起。】
衆人眼睛一亮,急忙將蕭晚晴往時文易身上湊,笑嘻嘻:【離婚豈不是正好,你們面前再也沒有阻礙,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
說完便開始起哄。
【在一起!】
【親一個!】
【......】
蕭晚晴低着頭,故作害羞,悄悄觀察時文易的神色,心中不免有些激動。
熬了五年,終於等到這天。
她努力壓制內心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