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捏爆了?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落針可聞!
“這不可能,這一定是幻覺,怎麼可能有人能接住子彈!”
“去死!!!”
凌峰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實,更不能接受自己連續兩次失敗,瞬間失控,把槍口對準了陳囂的腦袋。
就在他即將扣動扳機的那一刹那。
一只手在他眼前一閃而過,緊接着手裏的槍就不見了蹤影,落在了陳囂的手上。
他是怎麼做到的!!!
再一次,全場震驚。
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因爲沒有人看得清楚陳囂的動作。
“你以爲有槍就很了不起,口口聲聲讓人去死?”
“現在我有了槍,你是不是就可以去死了。”
陳囂拿起槍,指在了凌峰的腦殼,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
怦!怦!怦!
看着那黝黑的槍口,此刻凌峰連心跳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感動嗎?
根本不敢動!
他毫不懷疑,只要自己敢有任何動作,死的很可能是自己!
“螢燭之火,也敢與日月爭輝?”
陳囂搖了搖頭,懶得看凌峰一眼。
他把槍口轉向張易鴻,這場鬧劇的始作俑者,笑着問道:“還牛逼嗎?”
“不牛逼了不牛逼了,我錯了,你才是最牛逼的……”
“咕嚕”張易鴻嚇得緊張地咽下口水,渾身都顫栗起來,噗通一聲,直接跪倒在地。
他可不是張世海,見慣了地下世界的刀光劍影,只是個一天到晚荒廢無度的二代,腦子裏面只有享受。
除了女人那點血,他見了別的血都暈,膝蓋更是沒有半兩黃金重。
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刻,他哪裏還敢裝逼!
“陳囂,你別太囂張了,你敢當着這麼多面開槍嗎?”
“張總可是宏達集團董事長的二兒子,你要是敢動手,我保證你活不過明天!”
凌峰不甘心失敗,到這時候,還搬出宏達集團的背景。
陳囂一聽,頓時笑了,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張易鴻身上。
張易鴻嚇得頭皮發麻,立馬從地上彈起來,恨不得當場掐死凌峰。
這個蠢貨,他弟弟張世海都是被陳囂給廢的,又怎麼會害怕?
“張總,你聽到了吧?”
陳囂忽然開口。
“聽……聽到了。”
張易鴻吞了吞口水回答道。
這讓凌峰一頭霧水。
張易鴻可是有着宏達集團撐腰,怎麼會低聲下氣,就像個龜兒子似的?
蘇薇和凌雪同樣感到疑惑。
“那你說我敢還是不敢?”
“敢……敢。”
“那我活不活的過明天?”
“這是哪裏的話,你肯定長命百歲啊……”
……
嗯?
這是什麼情況?
凌峰整個人懵比了。
就算陳囂有槍,以宏達集團在地上地下的勢力,張易鴻也不該如此低聲下氣啊!
不管是凌峰,所有人都懵比了。
這還是剛才那個囂張無比的張家公子哥嗎?
“那有人咒我死,你說該怎麼辦?”
陳囂淡淡開口。
“誰特麼敢咒他死,就是和我張易鴻過不去,我弄死他!”
張易鴻鬆了一口氣,看樣子自己的命是保住了,不管陳囂要他做什麼,他都得做!
他可不想死在這裏!
陳囂笑而不語,目光落在了另一邊。
張易鴻立馬打了個激靈,連忙站起身,一腳踹向凌峰,怒吼道:“你他媽給老子閉嘴!”
“張總,我是你……”
“草你大爺,我警告你老子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你威脅陳老弟,就是威脅我,我弄不死你!”
張易鴻越說越氣,又是幾腳踹了過去。
要不是他,自己早就認慫了,哪裏會被槍給指着?
“陳老弟,你說該怎麼處置他?”
張易鴻舔着臉道。
“他剛才不是說讓我跪下磕頭道歉嗎,既然他沒法讓我跪下,那就讓他跪吧。”
陳囂淡淡說了一句。
“讓人下跪這業務我熟悉。”
“來人啊,把他摁住,讓他磕頭道歉,陳老弟沒說停,就不能停!”
一聲令下,保鏢們立馬壓着凌峰磕頭。
砰砰砰!
每一聲都很清楚,滿滿的誠意。
凌峰滿臉悲憤,但他不是武國梁,更不是黑虎,被四五個保鏢壓着,只能不停地磕頭。
“啊!!!”
凌峰痛苦地大叫。
他依仗的兩大靠山,今天都沒了,腦袋上傳來的痛苦,今日受到的屈辱,更是讓他感到羞憤難當。
不到半分鍾,額頭都磕破了,鮮血直流,整張臉都被血給模糊了。
陳囂依舊沒有讓停下的意思。
張易鴻也只能強忍着恐懼,讓保鏢們繼續摁着凌峰磕頭。
“停!”
陳囂忽然開口道。
“停,都給老子停手!”
張易鴻連忙示意。
陳囂站着俯視已經有些腦震蕩的凌峰,問道:“以後還裝逼嗎?”
“不……不裝了,我錯了。”
凌峰今天遭遇的事情,已經讓他崩潰了。
“看來你還不算太蠢。”
“凌姐,這人怎麼處理?”
通過剛才,陳囂曉得凌雪和凌峰的問題。
凌峰就是一個自以爲是、沒長大的大小孩,教訓過之後,還是交給凌雪來處置比較好。
他看得出凌雪並不想做的太絕。
凌峰也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不然陳囂那個魔鬼,真的會讓他磕頭磕到死的!
“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看在我們小時候一起長大的份上,看在我死去的父母身上,就原諒我吧……”
凌雪深深地嘆了口氣,顯然也不想看到他這副樣子,搖了搖頭道:“凌峰,這次就當作教訓,以後好好做人吧。”
“謝謝姐,謝謝……陳少!”
凌峰從地上爬了起來,片刻都不敢停留,一溜煙逃走了。
等到他開車離開大田村,他才一臉怨恨地拿出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陳老弟,這下滿意了吧?”
陳囂笑着點了點頭。
張易鴻如釋重負,偷偷摸了一把汗,笑道:“那既然沒什麼事了,我也就先走了,有空的話一起喝茶……”
說着,他頭都不回,抬腿就往外走,直到坐上了車子,才安下心來。
正當他準備讓司機帶他離開這該死的地方,遠離陳囂那個魔鬼時,一道身影突然拉開車門,坐到他身旁。
陳囂笑眯眯地看着目瞪口呆的張易鴻,說道:“急着走什麼,我還想問你個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