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韓氏就去打開一箱子聘禮來看。
“四弟妹......”姜氏都沒來得及說,這些妯娌們呀各個積極主動的幫她清點起來了。
“呀,七皇子很大手筆呀,竟是給繁繁送了一箱子的南海珍珠。”
二太太道,“這珍珠品相真不錯,大的小的都分好了類,顆顆晶瑩,粒粒光澤,是佳品。”
“不過跟大嫂家容兒的聘禮好像差一點,我記得容兒的聘禮裏都是金珠。”韓氏道。
大太太上前,捻着一粒珍珠,“確實不如我家容兒,當初他聘禮裏,都是南海金珠,每一粒都是奶娃娃拳頭大,裝了一整盒。”
二太太答着,“容丫頭嫁得好,範陽盧家那邊靠海,整片海域都是他們家的,也就只有他們,能弄到南海才有的頂級金珠。”
“還有這蜀錦,今年蜀錦產量極低,新供的蜀錦我記得不過二十匹,七皇子竟然能弄到十匹來給繁繁,倒是用心了。”
“那七皇子有太後寵着,肯定能弄些來,不過呀,我記得二嫂你家慧兒當初嫁趙郡李家時,人家李家一出手就是一百匹蜀錦!”韓氏道。
“李家在蜀中有千畝的桑園,蜀中八成的蜀錦都是李家掌控,一出手一百匹不足奇。”
“到底還是大家族的底蘊深,各地都有產業,自己就能弄到,就算是皇家,也是比不了的。”
姜氏聽到這些炫耀,後槽牙默默的咬緊。
她真是,氣啊!
崔家那些妯娌們,大小姑姑們評頭論足了一番崔錦繁的聘禮後,就走了。
至於什麼結果。
那自然是來看的人心裏都挺開心的。
崔錦繁的聘禮,太普通了。
裏頭除了幾箱太後的添妝有點意思外,其他的毫無特點,可即便如此,也沒什麼很叫人印象深刻的。
因爲鍾鳴鼎食的頂級豪族崔家什麼好東西沒見過呢!
再就是聘禮的豐厚程度也不高,不說前兩年嫁豪族的姐姐們,就說今年兩個旁支的姑娘聘禮也比她豐厚。
崔錦繁嫁得,屬實是姐妹裏最差的了。
衆人看完之後,不禁一陣唏噓。
明明前十六年,崔錦繁一直都是家裏最出挑的姑娘,因着容貌和性格,最得老夫人老太爺寵愛,哪個姐妹也沒得她那福氣。
可哪曾想,真到了關鍵時候,她那福氣,就突然薄了!
連着幾年春日宴,偏叫崔錦繁沒相中。
明明她表現不差,明明她沒出過差錯,偏得最後就剩下了她。
這世上的事也沒那麼多原因道理,非要說,就是她福薄命淺唄!
或是以前把她的福氣給耗盡了。
就算出閣前她最優秀出挑,可到最後,關鍵時候,沒頂上好福運。
只是這人生啊,不都是那幾次關鍵時候的那幾下才重要嗎?
三房的五丫頭崔錦繁無疑是家裏姐妹裏嫁得最差的了。
大家唏噓着,也笑着,樁樁件件拿來點評討論一番,看着在討論聘禮,實則都是在討論人。
一大番討論後,好在這些人笑歸笑,笑過之後轉頭都給三房院裏送來了添妝。
碧玉翡翠,綾羅綢緞,金銀寶器,山珍極品,樁樁件件都是好東西。
姜氏看到妯娌們送來的東西,半點沒解氣開懷,通通塞進崔錦繁的陪嫁箱子底下。
她如何能舒了心口這股氣呢,這些人送的東西在她眼裏都是在譏諷嘲笑她!
她對着崔錦繁耳提面令,往後決不許崔錦繁戴她們這些人送給她的東西,就算往後窮了落魄了,身上素淨什麼都不戴,也不許戴她嬸嬸叔母姑姑們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