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笑了笑,轉移了話題,“駙馬,蕭侍郎送了東西來。”
如今自己剛與公主成婚,難免不被信任,看流月的樣子,應該沒有大礙。蕭挽瀾嘆了口氣,“送了什麼?”
“三大箱子金銀珠寶,其中不乏珍稀之物。”
送到了公主府而非將軍府,蕭家的用意昭然若揭。
“給他送回去,告訴他,我只要我應得的。”蕭挽瀾面色一冷,三大箱子金銀珠寶,與他父母留給他的遺產相比不過百分之一。
——
四公主磨磨蹭蹭回了自己母妃的住處,臉色並不好看,看得出來心中不悅。
梅妃嘆了口氣,“以前也就隨你去了,但依今後的情形,你與三公主的關系必然不可太差。聽聞三公主已經被陛下留宿在凌秋殿了,正好你也尚未成婚離宮,該好生聯系一下姐妹情誼。”
“我不要!”四公主一轉身,灌了一杯茶水,“她又不喜歡我。”
“她怎麼不喜歡你了?”梅妃無奈,“分明是你一直看她不順眼。”
“小時候我去找她玩兒,她都不理我!”
梅妃也有些生氣,“三公主是幹大事的人,怎會一直同你玩樂?行了,依你這性子去了也是得罪人,如今陛下應當也不喜旁人與三公主有太多接觸,這幾日你留在宮中不要出去了。”
眼見自己要被禁足,四公主還想再爭辯兩句,但見母妃已經冷下臉來,只得不情不願地應了。
已經入住凌秋殿的安盡,看着眼前的一堆請安折子,正一臉疑惑,不解地看向來送折子的謝侍中,“這是?”
“陛下說,殿下年紀也不小了,該爲陛下分憂了。”
安盡:……呵呵。
三天後,天幕再次開啓,安盡接到了前往德陽殿的聖令。
德陽殿,大夏的政治中心,大朝會便在那裏舉辦。
如今的安盡還從來沒有去過那裏。
“公主,請。”
安盡看着眼前的轎子,又看了看謝侍中,“宮規中明確規定,除了帝後和高位嬪妃外,其餘人等不可在宮中乘坐轎輦。謝大人,這是陛下的旨意還是皇後娘娘的意思?”
陛下的近臣,謝皇後的親弟,算得上位高權重的謝侍中一臉謙卑,“陛下和娘娘憐公主年幼,特開此特例。”
安盡:……
她又年幼了?
安盡抵達時,德陽殿已坐滿了受命而來的大臣,見一位身着便服的公主緩緩走來,審視有之,好奇有之,忌憚亦有之,而這些打量都掩在拱手禮的恭敬之下。
太史令看着這位曾經名不見經傳的三公主從身前走過,姿態輕鬆,不卑不亢,好似並非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而是上慣了朝一般。
他不由得想起昨日,他親自去找了陸逢。
陸逢爲人做事一向低調,平時也不爭不搶,太史令本不願相信他已投向三公主一事,可昨日他詢問之時,陸逢雖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
今日一見三公主,太史令倒是思考起此事爲真的可能性。
不顧衆人審視,安盡面色如常,緩步走到殿中,還不忘在路過蕭挽瀾時遞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安盡神色平靜,抬頭看了一眼高坐階上的武興帝,俯身下拜,“兒臣參見父皇!”
“免禮,”武興帝抬手示意,“安盡,過來。”
安盡看到了她的位置——
武興帝的右手邊,以前那是太子的位置,而今天太子正坐在安盡的下首,臉上帶着不可忽視的迷茫。
安盡未曾推辭,“是。”
她坐下之後,天幕尚未開啓,便環顧了一圈,平時有資格上朝的大臣幾乎都到了這裏,皇子中除了已經被禁足的二皇子,其他人也正襟危坐,公主倒是只有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