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痛感從手臂蔓延到全身,林淵趕緊捂住手臂,冷汗瞬間就下來了。他不敢發出聲音,怕吵醒雷奧,只能咬着牙,強忍着疼痛。
黑色的紋路從他的手腕爬上脖頸,每一道紋路都像有無數根針在扎他的皮膚,又像有無數只蟲子在啃噬他的骨頭。他蜷縮在篝火旁,身體不停地發抖,視線開始模糊,耳邊也傳來嗡嗡的聲音。
“不行…… 不能讓雷奧知道……” 林淵在心裏默念,他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想讓自己保持清醒。
可疼痛越來越劇烈,他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在沸騰,五髒六腑像被火燒一樣。他再也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悶哼。
“林淵,你怎麼了?”
雷奧被吵醒了,看到林淵痛苦的樣子,趕緊爬起來,蹲在他身邊:“是不是詛咒發作了?你沒事吧?”
“我…… 我沒事……” 林淵咬着牙說,“過一會兒就好了……”
“都這樣了還說沒事!” 雷奧着急地說,“我能幫你做點什麼?要不要喝水?”
“不用……” 林淵搖了搖頭,他知道,普通的方法根本沒用,只有暗影裁決者能幫他。
“暗影裁決者,你快出來!” 林淵在心裏大喊,“詛咒發作了,快幫我壓制!”
“終於想起我了?” 暗影裁決者的聲音在他腦海裏響起,帶着一絲嘲諷,“早告訴你,不要隨便動用超位魔法,現在知道痛苦了?”
“少廢話!快幫我壓制詛咒!” 林淵怒吼。
“可以幫你。” 暗影裁決者的聲音變得冷漠,“但你要付出代價 ——1 年的壽命。用 1 年壽命,換我暫時壓制詛咒,怎麼樣?”
“1 年壽命?” 林淵愣住了,“你之前沒說過要壽命!”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 暗影裁決者說,“你要是不同意,也可以,反正詛咒會一點點啃掉你的靈魂,用不了多久,你就會變成一具行屍走肉。”
林淵的心裏充滿了憤怒和不甘 —— 他才十八歲,1 年壽命對他來說,太珍貴了。可是,如果不答應,他現在就會痛苦而死,更別說找神核、爲家族報仇了。
“林淵,你怎麼了?是不是那個神祇在跟你說話?” 雷奧看出了林淵的掙扎,擔心地問。
林淵看着雷奧,心裏做了決定 —— 他不能死,他還有很多事要做。
“好,我答應你。” 林淵在心裏說,“用 1 年壽命,換你壓制詛咒。”
“明智的選擇。” 暗影裁決者的聲音裏帶着一絲滿意,“閉上眼睛,放鬆身體。”
林淵閉上眼睛,感覺一股冰冷的能量從左眸涌入體內,黑色的紋路開始慢慢消退,疼痛也隨之減輕。但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裏,有什麼東西在慢慢流逝 —— 那是他的壽命。
幾分鍾後,詛咒終於被壓制住了,黑色的紋路也消失了。林淵癱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全身都被冷汗浸溼了。
“你沒事了吧?” 雷奧趕緊扶他起來,遞給他一瓶水。
“我沒事了,謝謝你。” 林淵接過水,喝了一口,冰涼的水讓他稍微舒服了一些。
“那個神祇,是不是要你付出什麼代價了?” 雷奧小聲問。
林淵沉默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他要了我 1 年的壽命,換他壓制詛咒。”
“1 年壽命?” 雷奧愣住了,“那個神祇太過分了!竟然要你的壽命!”
“沒辦法,我沒得選。” 林淵苦笑了一下,“如果不答應,我現在就已經死了。”
雷奧沉默了,他知道林淵說得對,可是他心裏還是很生氣 —— 他恨自己沒有能力,不能幫林淵解除詛咒,只能看着林淵被神祇操控。
“林淵,你放心,” 雷奧突然說,“我們找到神核後,一定想辦法撕毀契約,把你的壽命拿回來!我聽說神核有很強大的力量,說不定能逆轉壽命!”
林淵看着雷奧,心裏暖暖的。他點了點頭:“好,我們一起找神核。”
兩人重新坐回篝火旁,篝火的光映着他們的臉,卻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溫暖。林淵看着跳動的火焰,心裏充滿了警惕 —— 暗影裁決者越來越貪婪了,第一次要記憶,第二次要壽命,下次不知道還要什麼。他必須盡快找到神核,撕毀契約,否則,他遲早會被暗影裁決者榨幹所有的價值。
“對了,林淵,” 雷奧突然說,“我們明天就要到神墟入口了,你知道神墟入口在哪裏嗎?”
林淵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暗影裁決者應該知道。明天早上,我問問他。”
“好。” 雷奧點了點頭,“我們早點睡覺吧,明天還要趕路。”
林淵點了點頭,躺在篝火旁,卻怎麼也睡不着。他摸着自己的左眸,能感覺到裏面的契約符文在慢慢跳動,像一個永遠無法擺脫的惡魔。
“暗影裁決者,你給我等着。” 林淵在心裏默念,“等我找到神核,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夜深了,山林裏很安靜,只有風吹過樹葉的聲音。林淵看着天上的星星,想起了母親 —— 如果母親還在,一定會支持他的決定吧。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但是他知道,只要還有一口氣,他就不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