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緊了身下的錦被,說不清是鬆了口氣,還是隱隱的失望。
時間在等待中變得格外漫長。
她聽着浴殿隱約傳來的水聲,心神不寧。
不知過了多久,腳步聲再次靠近。
蕭澤硯換了一身玄色暗紋寢衣,墨發微溼,帶着清爽的水汽和濃鬱的龍涎香氣重新回到榻上。
他並未立刻動作,只是側身支着頭,在朦朧的燭光下細細打量她。
他的目光像是有實質,一點點描摹過她的眉眼,鼻梁,最後停留在她因緊張而微微抿起的唇瓣上。
殿內安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蕭澤硯伸出手,指尖輕輕拂過她散在枕畔的一縷青絲,動作溫柔得不可思議。
姜清虞忍不住顫了一下。
“怕朕?”他低聲問,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低沉性感。
姜清虞搖搖頭,又點點頭,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怕不怕。
她只覺得被他這樣看着,渾身都像着了火,無處遁形。
他低笑一聲,俯身靠近,溫熱的氣息將她完全籠罩。
“別怕,”他的唇幾乎貼上她的耳廓,帶來一陣戰栗,“朕教你。”
接下來的時光,對姜清虞而言,是混亂而漫長的。
蕭澤硯的耐心好得驚人,他並不急躁,只是用唇和手,在她生澀的身體上點燃一簇簇陌生的火焰。
細密的吻從額頭輾轉至頸側,流連於精致的鎖骨,所過之處,留下一片酥麻的癢意和滾燙的溫度。
她起初還僵硬着,像塊木頭,在他不厭其煩的撩撥下,漸漸化作一池春水。
陌生的快感如同潮水般陣陣襲來,讓她無意識地發出細弱的嗚咽,手指緊緊攥住了他胸前的衣襟。
“皇上……”她眼尾泛紅,聲音帶着哭腔,像是求助,又像是催促。
蕭澤硯呼吸粗重,額角滲出細汗,看着她意亂情迷的模樣,強忍着立刻占有她的沖動,啞聲問:“現在……可舒服些了?”
姜清虞說不出話,只能憑本能將發燙的臉頰埋進他頸窩,細微地點了點頭。
這無聲的回應徹底擊潰了蕭澤硯的自制。
他不再猶豫,深深吻住她的唇,徹底將她帶入了一個從未體驗過的、交織着甜蜜與微痛的夜晚。
燭影搖紅,帳暖春深。
這一夜,殿內的蘭草清香,久久未曾散去。
晨光熹微,透過雕花窗櫺灑入寢殿。
姜清虞是在一陣熟悉的龍涎香氣和渾身的酸軟中醒來的。
稍微一動,便覺得腰肢像是被碾過一般,雙腿更是酸軟無力,還伴有微微的脹痛和酥麻感。
她蹙着眉,輕輕吸了口氣。
帳外守着的德祿聽到動靜,立刻隔着簾子躬身,聲音裏帶着掩飾不住的喜氣:“娘娘您醒了,奴才給您道喜了!”
姜清虞擁着錦被坐起身,還有些茫然:“道喜?”
這時,水兒和冰兒也已端着溫水、衣物等物魚貫而入,臉上都帶着燦爛的笑容。
水兒一邊利落地伺候她起身,一邊快言快語道:“皇上特意吩咐了,說娘娘身子乏,今早的請安就免了,讓您好生歇着呢!”
免了請安?
姜清虞聞言,非但沒有欣喜,反而急了起來:“那怎麼行!昨日才鬧過一場,今日若不去,豈不是更要被人說我不敬皇後,恃寵而驕?”
她可沒忘記舒嬪和李答應扣下的罪名。
冰兒正擰着帕子,聞言動作微微一頓,抬起眼,臉上笑着,語氣卻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酸溜溜:
“娘娘如今聖眷正濃,風光無限,誰敢在背後嚼您的舌根?就算您不去,皇後娘娘想必也能體恤。這會兒過去,怕是各宮主子們都散了,獨您一人去,反倒顯得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