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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的一聲，祁宴川的腦子徹底空白。
他幾乎下意識的推開祁玥，拿了車鑰匙便往蛇場去。
車開得飛快，窗外的景色模糊成一片，祁宴川的手死死攥着方向盤，指節泛白。
不會的。
那女人命這麼硬，死不了！
祁宴川趕到蛇場時，明火剛滅，黑煙還在往天上飄，焦糊味混着蛇的腥氣撲面而來。
他撥開圍着的警員，抬腳往火場裏沖，被手下死死拉住，“祁總！裏面還在坍塌，不能進！”
“孟若檸呢？”他聲音發緊，指節攥得發白，“你們查了多久？人呢？”
手下臉色發白，“搜了三遍，沒找到孟小姐......但我們在西側角落發現了毒蛇屍體，是劇毒的銀環蛇，不是之前說的人工培育無毒蛇。”
祁宴川渾身一僵，他之前明明跟管事確認過蛇都溫和無毒，現在居然出現劇毒蛇？
他一把拽過跟在後面的管事，力道很大，厲喝，
“誰讓你放的毒蛇？”
管事只覺肩膀快被捏碎了，嚇得渾身發抖，冷汗順着額頭往下淌，“是、是祁玥小姐！她說......孟小姐性子烈，普通蛇嚇不到她，讓我們換幾籠劇毒的，還說......還說就算咬傷了，給點解毒劑就沒事，不會出人命啊！”
祁宴川臉色難看的鬆開手，管事連忙後退，齜牙咧嘴的揉肩膀。
他站在原地，腦海裏不受控制地閃過孟若檸在蛇場裏被毒蛇咬傷的畫面——孟若檸那麼怕蛇，連看到一條小蛇都會發抖，怎麼扛得住一群劇毒蛇！
心口像是被重錘砸了一下，悶疼得喘不過氣。
回到別墅時，祁玥正坐在沙發上敷面膜，看見他進來，立馬揭下面膜湊上前，語氣帶着討好，“哥哥，你回來啦？你早上說給你時間想想，想通了沒有？爸爸他有沒有同意我們......”
“蛇場的毒蛇，是你安排的？”
祁宴川打斷她，聲音冷得像冰，沒有一絲溫度。
祁玥臉上的笑容僵住，眼神閃爍了一下，很快又委屈起來，“我就是氣不過她總欺負你，想讓毒蛇嚇嚇她，給她個教訓而已！”
“我還讓管事給她準備了解毒劑，沒打算真傷她......縱火的事跟我沒關系！真的不是我做的！”
祁宴川盯着她，看她急着辯解的樣子，突然覺得陌生。
以前他總覺得祁玥單純柔弱，現在才發現，她藏在柔弱下的心思有多惡毒，這麼多年，她早就被他寵壞了。
剛要開口，卻又聽祁玥哭着說，“哥哥，我連心髒都給你了，這次，就原諒我這個小過錯吧......”
聞言，他話音頓住，拳頭握得很緊，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祁宴川沒再說話，臉色沉沉的轉身往書房走，留下祁玥站在原地，臉色一陣白一陣青。
......
“先生，確定要火化嗎？”
工作人員遞來確認單，他盯着“遺體關系”那一欄，手指懸在筆上半天，才僵硬地寫下“父親”兩個字。
墨水暈開。
火化爐啓動時，他站在玻璃外，死死盯着裏面逐漸模糊的輪廓。
全程沒有任何言語和動作，直到工作人員遞來裝骨灰的小盒子，他才伸手去接。
孩子的安息地選在城郊一處高檔墓地。
祁宴川蹲在墓碑前，守在這裏，從日出到日落。
他表情空白，思緒飄忽......孟若檸怎麼會突然引產？是那天深夜聽到了客廳的聲音，才提前下了決心的嗎？
想到這，祁宴川猛地收回思緒，呼吸顫抖着，不敢再想。
“祁宴川！”
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聽見耳畔一聲呼喚，猛地抬眼——
竟看見孟若檸笑着低頭看他。
少女身着紅裙，眉眼彎彎，眼底映着他的影子，聲音脆生生的。“兩家聯姻，你是我的未婚夫哦！今天還是你的生日，這是我親手做的......”
她手裏還捧着一個蛋糕，歪歪扭扭的，奶油上還寫着“祁大少生日快樂”。
“若檸......”他怔怔的，伸手去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