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時虞在花樓裏爲了自保闖出的禍事遭到了聖上的斥責。
時虞身份特殊,不能打殺,聖上便罰她跪到了殿外小懲大誡。
一直跪到了宮門快要關上的時間,太監才出來傳話讓她離開。
時虞的腿腳早已麻木腫脹,只能一瘸一拐地被丫鬟扶着往宮門外走去。
離宮的時候正巧又碰見了衛裕安和謝若星。
他們也正是要趕在最後一刻出宮門。
瞧見時虞被罰的模樣,衛裕安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定是擅闖被發現才會遭此懲罰。
他當着時虞的面將謝若星抱起。
“還有一小段路才到馬車處,我抱你走。”
他本想看到時虞臉上的失魂落魄,卻沒有。
時虞沒有看他,一瘸一拐地走着,即便走得很慢,目光一直看向正前方。
他冷哼一聲,走得更快了一些。
時虞終於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裏。
翌日她醒來後,聽見了院門口有不小的動靜。
“我確定殺了兄長的那個女人就住在這個院子,我昨天夜裏分明瞧見了!”
“官府不管這件事了,但是我們要自己報仇!”
“到時候把她綁了我先來享用,哈哈哈哈!”
說話的人不少,時虞一下子就想到了在花樓裏對她下手的那幾個人。
除了她發狠誤殺的,還有其他對她動手動腳的人都未被繩之以法。
她一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下一秒轟隆的撞門聲便響起,一陣高過一陣。
丫鬟緊張地從屋內跑了出來,扯了扯時虞的袖子,壓低了聲音。
“姑娘,怎麼辦?”
時虞知道院外人多,自己和丫鬟定然不是他們的對手,如今只能逃走。
她想到了院子有一處有一個狗洞,她和丫鬟鑽出去應該沒問題。
她急急忙忙拉着丫鬟往狗洞的方向去。
丫鬟先鑽出去,她再出去。
她俯身往外爬的時候,院門也被撞破了。
“快找人,那女人呢?”
“該死,她們鑽狗洞跑出去了,追!”
時虞顧不上身上擦傷的地方,只能往大街上人多的地方跑。
那群人像是打定了主意要懲治她,拿着刀子追上街,窮追不舍。
“這娘兒忒能跑了,爺就算是進牢子也要風流一回!”
時虞不想連累丫鬟,只能讓丫鬟自己走。
她的腿傷還沒好,如今已是用了全部的力氣,力竭之時,她腿腳一個踉蹌摔到了地上。
一片陰影籠罩在她的頭上,一抬頭,看見的便是一輛高大的馬車。
謝若星站在攤子前選發簪,而衛裕安正陪伴在她身側。
時虞這一摔,正好摔到了他們的面前。
那幾個歹人沿街傷人,瞧見謝若星大家閨秀的模樣,眼睛一下子便直了。
“好標致清純的美人!”
歹人撲了上來,卻被衛裕安皺着眉頭踹了一腳。
“大膽!我乃世子,豈容你當街放肆!”
歹人重新站起身來,他不畏懼衛裕安的名頭,只想着風流快活一回。
手裏拿着刀便朝衛裕安捅了過去,衛裕安躲閃快速,歹人便把主意打到了謝若星的身上。
衛裕安來不及反應,心提到了嗓子眼。
“若星,小心!”
剛剛從地上站起身來的時虞不知被哪個逃竄的百姓推了一下,擋在了謝若星的身前。
鮮血瞬間染紅了時虞的衣裳。
衛裕安瞪大了雙眼,就連謝若星的瞳孔也是一縮。
“時姑娘——”
衙門的衙役在此時姍姍來遲。
衛裕安大怒:“給我將這些歹人以謀反罪就地格殺!”
時虞筋疲力盡加上血流不止,知道自己暫時安全後,再也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昏迷前的畫面便是衛裕安的背影,他在仔仔細細確定謝若星身上有沒有傷口,而後才看向她。
她被衛裕安帶回了世子府,請了宮裏的御醫出來診治。
刀傷並不致命,只是失血過多還需要靜養。
她醒來後,衛裕安便第一時間見了她。
他看向她的表情復雜。
“你爲什麼要救若星?”
時虞解釋這都是意外,她是被人推過去的。
可是衛裕安的眼神並不相信,反而帶着另一種篤定。
“你是爲了我才救若星的吧。”
“我很感激你,你想要的榮華富貴我會竭盡所能給你,可是我不能把你留在我身邊。”
衛裕安拿出了一個木盒,裏面放滿了厚厚的一沓銀票。
“這銀票是謝尚書感激你的救女之恩,你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