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馬長天就醒來了。洗漱完畢,就開始收拾東西,有點東西還在葉子梅那裏,但他索性就不要了,那個曾經跟他一心一意的姑娘,如今不再屬於他,那點東西,也就無所謂了。
把行李和一些雜物,裝在兩只箱子裏,這就是他從那個讀書的大城市,來到這個小縣城的全部家當,如今他又要把這些東西搬走,前往大興鎮那個更低一級的行政地域,也許這就是人在旅途吧。
他現在就是要留下來,他要對那幾個讓他過得不舒服的人,展開討伐。
他來到楚雲瀟的房間,楚雲瀟也已經把東西收拾完畢,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似乎要帶着最好的心情,精神抖擻的到一個新的地方,從頭再來。
馬長天也覺得自己的心情好極了,他還是第一次帶着如此好的心情,欣賞眼前這位美女領導。看到楚雲瀟精神抖擻的樣子,馬長天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楚雲瀟瞪了一下眼睛,笑着說:“馬長天,你笑什麼。”
“我的美女姐姐,今天你是真美,我覺得換了一個人似的。”
“馬長天,我希望我們都把以前所發生的不愉快忘掉。你放心,大興鎮一定是一塊熱血沸騰的建設工地,我也想好了,不在機關混了,到基層去,到鄉鎮去,那樣我們一定會趟出一條血路,取得驕人的戰績。對了,你會開車吧。”
“那沒問題。”
“我的車有一陣子沒開,這是鑰匙,你把車從地庫裏開出來,然後我們就裝東西出發,省得大家來的時候說三道四,你可能不知道,那個葛紅早已經做好接我班的準備。”
馬長天把楚雲瀟的車開了過來,停在招待所門前,兩個人把各自的行李放在後備箱裏,剛要上車,就看到一輛出租車開過來,一個女子從車上跳了下來,這女子不是別人,居然就是葉子梅。
在剛剛過去的這個晚上,葉子梅一定是沒睡好覺,被那盤滾燙的熱菜燙的地方,一定難受不說,幹的醜事被馬長天發現,這是無法過去的一道坎。
馬長天站在那裏沒動,葉子梅緩緩的走了過來,馬長天說:“你到這裏來幹什麼?”
“長天,你真的要到鄉鎮去嗎?你怎麼這麼糊塗?這裏畢竟是縣委招待所,這個地方也不錯,你爲什麼非要到那裏去?”
馬長天冷冰冰的說:“我到哪裏去,這跟你有什麼關系嗎?”
馬長天就要上車,葉子梅把住車的把手說:“長天,我知道我錯了。可你不能以這樣方式離開我。昨天晚上我爸媽把我罵了一頓,我哭了一夜,他們還在張着我們的婚事,如果你就這樣不理我了,對他們的傷害也是太大了。”
居然還有這樣野蠻的邏輯,馬長天說:“你回去跟你的父母說,這不怪你。這都是我的問題,你們那個家我高攀不起,你這個大小姐,我也同樣高攀不起,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你尋找你的富裕生活,我去過我苦行僧的日子。你把手鬆來。“
葉子梅還在緊緊的抓着門把手,坐在旁邊的楚雲瀟有些不高興的說:“妹子,我們這是去工作的。到鄉鎮怎麼了?哪一個縣裏領導,不是從鄉鎮幹上來的?”
葉子梅突然對楚雲瀟說:“這位姐姐,你不會是把馬長天拉在你身邊,讓他陪着你,解除你的寂寞吧?你願意到鄉鎮去,你盡管去好了,馬長天可是學建築的,到一個鄉鎮,會有什麼發展?”
楚雲瀟也當仁不讓的說:“妹子,你這麼說話,可有些不講道理的吧,我是給馬長天提供一個發展的機會,你這麼攔着他,你這是在害他。”
葉子梅冷冷一笑說:“姐姐,你這才是害他,你把一個年輕男人拉在自己身邊,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楚雲瀟不想再再跟葉子梅說些無聊的話,對馬長天說:“長天,開車吧。”
想到昨天晚上在飯店的包間裏,葉子梅那惡心的一幕,他一把推開葉子梅說:“我去哪裏這不是你關心的事,我跟誰在一起,你也管不着,你跟誰在一起,我也不想管。我昨天已經說的很明確了,我不想再重復。”
馬長天發動汽車,一溜煙就開走了,看到葉子梅跺着腳,楚雲瀟說:“我覺得你這個女朋友的身上,有些不那麼自在,她是不是……”
馬長天突然咆哮起來說:“行了,你就不要說了。”
楚雲瀟皺了一下眉頭說:“長天,你跟我發什麼脾氣?你這女朋友真是太過霸道,這樣的女朋友不要也罷。”
馬長天苦溜溜的說:“我就是想要也要不了吧,你都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怎麼,昨天晚上還發生了什麼事?”
馬長天搖了搖頭:“不說了,你說說大興鎮的情況吧。你帶我到大興鎮,我對那裏的情況,一點都不了解。也不知道這個新農村辦公室主任是幹什麼的。”
談到了大興鎮,楚雲瀟立刻顯得眉色飛舞:“長天,將來的大興鎮就是寧安縣,甚至是牡丹江市的深圳,那裏緊靠着省城賓陽,往南就是圖門江的出海口。只要打通了那個出海口,我們這裏就不是一個內陸省份,就會成爲連接日本海的海上通道。雖然不能說是成爲第二個深圳,在整個東北地區,這裏就會成爲一個重要的出海口。想當年深圳也是一個小漁村呢。”
“這裏的前途這麼看好?”
“建設大興鎮,成爲振興牡丹江這個老工業基地,甚至成爲振興黑川省這個老工業省份的橋頭堡,所以那裏是整個東北地區基本建設最興旺發達的地方,不然我也不會到那裏去當副書記。”
“那李書記有多大年紀?”
“已經50多歲了,頂多再幹一年,他就該靠邊站了。”
“你能保證,你一定會當上大興鎮的鎮委書記嗎?”
楚雲瀟忽然神秘的一笑說:“你覺得我不會嗎?”
馬長天忽然想到了什麼,他臉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楚雲瀟在馬長天的腰上捏了一下:“你笑什麼?你是不是笑我跟胡書記幹的那件事兒?”
“我的美女姐姐,你不要這麼敏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