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醫務室內彌漫着藥水的氣味。鹿然右手纏着繃帶,慵懶的靠在床上,嘴裏還叼着一根沒點燃的煙——護士堅決不讓他點火。
林念推門而入,身後還跟着李旺跟陳平生。
“手怎麼樣?”林念問。
鹿然抬了抬眼皮,懶洋洋的說道:“骨頭裂了,得養幾天。”
李旺罵罵咧咧:“李天下這個孫子,打不過就告老師?真他嗎沒種!”
陳平生皺眉:“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我剛才看到教導處的人往這邊過來了。”
話音剛落,醫務室的門就猛地被推開。
“林念,李旺,陳平生,跟我去教導處!”教導主任趙嚴冷着臉站在門口,身後還跟着兩名執法隊的學生。
林念眼神微沉,但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拍了拍鹿然的肩膀:“你先休息。”
教導處內,李天下、李落、張武、老黑四人早已坐在一旁,臉上還帶着得意的冷笑。
趙嚴重重拍桌:“昨晚後山私鬥,重傷同學,你們幾個膽子不小啊!”
李旺怒道:“是他們先動手的!鹿然手都被踩斷了!”
李天下嗤笑一聲:“誰看見了?明明是你們仗着人多,欺負我們宿舍的人!”
陳平生冷冷道:“李天下,你敢發誓不是你帶人堵的鹿然?”
李天下還沒有說話,趙嚴已經厲聲打斷:“夠了!證據呢?你們有證據嗎?如果沒有證據的話,就不能空口無憑的說人家李天下帶人堵的鹿然!”
林念盯着趙嚴說道:“老師,您連調查都不做,就直接下定論?”
趙嚴冷笑道:“還需要調查?李天下是優秀學生,更是我們這次要參加秘境的種子選手,怎麼可能主動挑事兒?你們還把他給打傷了!這次的事情,必須要嚴懲你們幾個!”
李旺氣得渾身發抖:“放屁,他優秀?他就是***”
“閉嘴!”趙嚴猛地站起身來,“再敢頂撞,直接記大過!”
走出了教導處,陳平生的臉色陰沉的可怕。
“趙嚴很明顯的護着李天下。”林念低聲說道。
李旺咬牙說道:“媽的,李天下他爸是校董,趙嚴當然護着他!”
陳平生突然掏出了手機,迅速的撥打了一個號碼過去。
“爹,我這裏出了點事兒,可能需要家族的力量幫忙。”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沉穩的男聲:“什麼事?”
陳平生快速的將事情給講了一遍,最後氣憤的說道:“趙嚴明顯的護着李天下,我需要家族的力量來幫忙!”
短暫的沉默之後,陳狂的聲音從電話那一頭傳來:“不幫。”
陳平生一愣:“什麼?”
“這點小事兒都處理不好的話,以後還怎麼接掌金刀盟?”陳狂的語氣平淡,“自己解決!”
通訊掛斷,陳平生呆立原地。
“老陳,你沒事吧,你爹不幫你?”李旺看了一眼發楞的陳平生問道。
“是,我爹說了,如果連這點小事兒都處理不好的話,我以後還怎麼接管金刀盟。”陳平生嘆了口氣說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關關難過關關過。”林念倒是沒怎麼在意,幾人回到了宿舍。
下午,學校的廣播突然響起。
“請,林念,李旺,陳平生,鹿然四個人,立刻馬上到學院的正門報道。”
幾人先是去醫務室接了鹿然,等到幾人趕到學院正門口的時候卻發現,正門口停着三輛黑色懸浮車,車身上印着“18區檢察院”的標志。
一名檢察官冷着臉走上前去說道:“林念、李旺、陳平生、鹿然、你們四個人涉嫌蓄意傷害同學,現依法拘傳。”
李旺怒吼道:“放屁!是他們先動的手!”
鹿然也有些生氣的說道:“阿sir,有沒有搞錯啊?你能不能先看看我這只手,到底誰打誰啊?”
陳平生有些不甘心的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金刀盟的少盟主陳平生!我爸是陳狂,你要是敢把我抓進去,我爸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你信嗎?”
檢察官面無表情的看着幾人說道:“有異議的話,可以去檢察院申訴,現在,請配合調查。”
林念按住了暴怒的李旺,低聲道:“別沖動,先跟着他們走。”
鹿然吊着胳膊,依舊懶散地笑了笑:“得,這次連飯都吃不上咯。”
幾人坐上了18區檢察院的車,車速很快,趕往了市中心的檢察院,一路上,幾乎是沒有一輛車不讓道的。
檢察院的拘留室內,四人被關在了同一間牢房。
李旺一拳砸在牆上:“媽的,李天下他爸手伸的真長!連檢察院都能調動?”
陳平生沉默片刻,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似的說道:“不,不對勁!”
林念看向他:“怎麼說?”
陳平生低聲道:“李天下他爸雖然是校董,但還沒那麼大的能量能直接讓檢察院抓人。這件事的背後......恐怕是另有其人。”
鹿然靠在牆角,懶洋洋道:“管他是誰,反正咱們現在是被關起來了,誒呦我這個手啊。”
林念眼神微冷:“不,我們得出去。”
他看向牢房外的走廊,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們注意到了沒有?剛才的那個檢察官......腰間配的是劍。”
陳平生瞳孔一縮:“劍修?”
林念點了點頭:“而且,劍鞘上的紋路,跟李天下的一樣。”
此時,檢察院某間辦公室內。
李天下恭敬的站在一名中年男子身後:“爸,這次就多謝您了。”
中年男子——李玄,18區檢察院副院長,淡淡“嗯”了一聲:“幾個小角色,不值一提。”
李天下猶豫道:“可是...陳平生畢竟是金刀盟的少盟主。”
李玄冷笑一聲:“陳狂那個老狐狸,既然選擇不插手,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他轉身看向窗外,眼中閃過一絲陰冷:“這次,我要讓18區的所有人都知道,得罪了我李玄的下場!”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在窗外的一棵大樹後面,一個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正望着檢察院,冷笑一聲,隨後從兜裏掏出來了一個手機,撥打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