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生的壓力已經快把景岄壓垮,要是爺爺他們因此遷怒景岄,爲了周家香火是手段逼他們離婚。
景岄那個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的性子,到時候還不如殺了他。
他絕不能離婚,不可以失去月亮。
就這一次.....
往後,他會用餘生來彌補她。
周望川沉下口氣,迅速冷靜下來,權衡利弊後做出決定。
“...一定是周星野,他這麼見縫插針,景岄知道蔣依依的事多半是他從中搞鬼。”
他握拳捶床,咬緊牙根兒:“是我大意了,現在首要的是把他從景岄身邊弄走,別讓他再煽風點火,利用景岄。”
見他理智下來,韓義暗鬆口氣,很快出主意道:
“總裁說的是。我看要把二少爺從太太身邊弄走,這事兒只有老爺子能辦到,不如您請老爺子幫忙吧。”
周望川拿起手機,撥電話前思量了幾瞬,先問韓義蔣依依的下落。
韓義:“昨晚您讓我聯絡負責照顧蔣小姐的人,現在她們應該已經帶蔣小姐離開虞城,保險起見,我讓她們帶人到國外去待產,一切等瓜熟落地,就好辦了。”
周望川下顎微點,撥出電話。
“你負責聯系,順便派人盯緊周星野,別讓他再攪和事,爲免再出什麼意外,孩子出生前我就不再露面了。”
韓義肅聲點頭,“總裁放心。”
周望川深吸口氣,平復好情緒。
周星野無非是盯他盯的緊,只要他不露面,那小子就沒可能再順藤摸瓜,找到蔣依依的下落。
不論如何,月亮跟孩子,他都要留住。
“喂?”
電話接通,周望川收斂思緒,語氣嚴肅道。
“爺爺,這次您得幫我,不能由着周星野那小子亂來.......”
*
另一個城市,景岄在病房裏悠悠轉醒,最先聽到周星野的聲音。
“我出來玩兒幾天也不是頭一回了,您一向不過問,這次出什麼事,就非得要我回去?”
他嗓音微啞,帶着幾分漫不經心的笑。
景岄側過臉,看到他立在窗戶前,背影高大挺拔,一時神情恍惚。
反應了幾秒。
她想起來怎麼回事,濃睫安靜眨了下,默不吭聲沒有打擾。
周星野鼻腔裏嗯了聲,聽得出很敷衍。
“好好好,我哥出軌我的錯,那你還喊我回去幹嗎?我留在這兒幫他看好嫂子,替他將功補過,把嫂子哄好了再帶回去,不是應該的麼?”
景岄聽完這幾句話,可以想象到周老爺子會罵的多難聽。
果然,周星野輕笑兩聲:
“...您要這麼說,那我可不幹了,回去要被打斷腿,傻子才回去。”
他聲調懶洋洋,不經意回頭掃了眼,對上景岄清黑寧靜的目光,嘴角笑弧漸漸斂起。
她醒了。
小臉蠟黃,無精打采,安靜的惹人心疼。
周星野沒再注意耳邊聒噪的怒罵聲,眸光微閃,心不在焉的‘嗯嗯’兩聲,拿開手機裝模作樣的喊:
“喂?喂?沒信號了,爺爺再見!”
拇指輕戳屏幕。
‘嘟嘟嘟’
這拙劣伎倆,老爺子這會兒估計被氣的高血壓都要犯了。
景岄唇角不禁翹起清淺弧度。
周星野走回床邊,敏銳的捕捉到這抹微小笑意,像壓在心頭的巨石無形中被人給搬走了。
他不動聲色舒了口氣,微微低身,勾着唇仔細打量景岄氣色。
“醒了?還活着呢。”
景岄目光挪開,眼睫低垂沒理他。
周星野唇角扯了扯,指着自己鼻尖:
“我,沒有我在,你現在已經躺在酒店客房裏自燃了,燒成灰都沒人給你收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