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岩臉色突變,抓住白若溪肩膀,將她從懷中扯出來。
“怎麼又無緣無故說這種話?”
他是喜歡白若溪,但更喜歡平時溫婉知性的她,並非無理取鬧的她。
自然更不喜歡她強調他們之間的關系。
因爲每一次提及都在告訴傅承岩,哪怕他掌握着整個傅氏,卻仍舊被傅家控制地死死的,甚至連喜歡的女人都娶不了!
抬起指腹輕拭白若溪眼角的淚,他聲音低沉,卻帶着警告:“若溪,別再說這樣的話,你知道我不喜歡。”
“不,不是我說的……”
白若溪哭得梨花帶雨,淚水順着臉頰肆虐,緊拽着傅承岩價格昂貴的定制西裝,哭得肝腸寸斷,痛不欲生。
“那是誰?”
傅承岩微怔,再看白若溪此刻的模樣,眼中浮出一抹冷厲。
他意識到,她可能是被人欺負了!
“誰敢動你?!”
低着頭,肩膀微微瑟縮,白若溪似乎很害怕,用力搖頭。
“沒,沒有誰,承岩你別問我了好嗎?你不可能爲了我去對付她的!”
說完,轉身決絕要離開。
傅承岩面色陰沉,伸手猛地拉扯,幾乎是從牙縫裏吐出來:“是喬知鳶?”
她沒說話,只是哭得更難過了。
此時無聲勝有聲,狹長眼眸裏浮出寒意,握着白若溪骨節的手不自覺收緊。
“果然是她,她怎麼敢的!”
再看白若溪哭得淒慘,此時滿心心疼。
嘆了口氣將她擁入懷中,傅承岩低聲安撫:“別哭了若溪,你在我心裏是最重要的,她算什麼東西?”
“和我說清楚,我會給你個交代。”
“承岩!”
淚眼朦朧中,白若溪破涕爲笑,緊緊抱住了他,這才抽噎着開口。
“我今天偶然在咖啡店遇到喬小姐,只是和她說了兩句話,她不知怎的,突然發火給了我一巴掌,說我是不要臉的小三,還讓我離你遠一點,沒見過我這麼自輕自賤的人!”
“承岩,我只是愛你,你也愛着我,到底有什麼錯?我從來都沒有覬覦她的位置,可爲什麼她連讓我留在你身邊的權利都不給?我到底該怎麼做……”
低聲喃喃間,傅承岩微眯眼眸,輕撫她紅腫的面頰。
幽深墨眸似寒潭,讓人控制不住地發抖。
他想起喬知鳶這兩天種種反抗舉動,想起今早她與自己的叫板,又想起了成爲殘廢,讓他費了好大力氣才擺平的王德忠!
怒火不由自主涌上心頭……
扯開嘴角,倏忽冷笑一聲。
周身氣息變得陰冷,白若溪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傅承岩的目光落在她的臉頰,她卻總覺得像在透過她,緊盯着一只即將被他獵殺的獵物……
“看來真是我太放縱她了,是該給她點教訓。”
白若溪悲傷垂眸,眼底卻是一閃而逝的竊喜。
她就知道,傅承岩一定不會對她受傷無動於衷。
不過……她真的很期待,傅承岩到底會給她什麼懲罰?
“承岩,你別教訓喬小姐行嗎?她大概也是太生氣了,何況她還是你的妻子啊!”
“妻子?”
不屑輕嗤,傅承岩眼底滿是鄙夷:“要不是那群老東西,我根本不會多看她一眼,何況她已經……”
話說到一半,似乎意識到白若溪還在場,傅承岩收起陰戾神色,恢復一貫冷漠。
將她臉頰的頭發攏在耳後,低聲道:“你就別管了,我會讓她付出代價的。”
說完,轉身離開。
望着背影頎長的男人越走越遠,白若溪抬腳想追。
刻後,又停在原地沒有動彈。
嘴角浮出一抹冷笑,她喃喃自語:“喬知鳶啊喬知鳶,跟我鬥,你還嫩了點!沒辦法,誰叫被他捧在心尖上的人是我呢?”
擦幹淚水,微微揚起頭,哪還有剛才半點委屈可憐?
昂首挺胸,大步地離開了……
和白若溪的鬧劇結束後,喬知鳶並未着急離開,而是坐下繼續篩選工作。
最後,她選擇了一家入職爲普通設計師,但發展前景極好的公司。
和對方簡單溝通,確定了薪資範圍和工作內容後,她表示一個星期後將會去報到。
對方欣然同意。
再抬頭時,已是日落黃昏。
太陽西墜,散發着燦爛的金黃色,晚霞交匯,像是一幅瑰麗的油畫,美得讓人驚嘆。
喬知鳶靜靜欣賞了一會兒,嘴角難得上揚。
這大概是自從知道真相這幾天以來,她最爲輕鬆的時刻了。
直到夜幕低垂,咖啡店要關門了,她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一想到要回那個讓她感到窒息的家,心裏便忍不住失落。
咖啡店離她停車的地方有段距離,她嘆了口氣,慢悠悠地朝着那邊走。
此刻是晚上十點,市中心也沒有那麼多人了。
她獨自一人,身影蕭條,卻並未注意到身後有四五個行跡詭異的男人,正不緊不慢地跟着她……
“都聽好了,待會兒老子先上,等老子嚐完她的滋味,你們再上!”
“那大哥你可得快點啊,咱們沒見過這麼美的女人啊!”
“他媽的,總算從咖啡店出來了,再不出來老子都要先擼兩把了……”
幾人開口間,藏不住的污言穢語。
爲首的老大更是露出一臉得意的笑。
“從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好事,既能拿錢,又能玩上這種漂亮女人!這種事要是多來點多好……”
“是啊,實在是撞大運了!”
他們越說,笑得越興奮。
走在前面的喬知鳶眉頭微蹙,隱約感覺到了身後不懷好意……
回頭看了一眼,空曠的街上,身後四五個男人勾肩搭背,正在哈哈大笑。
而眼睛,正在直勾勾地盯着她!
這裏是市中心,他們當真敢如此大膽?
不知不覺,喬知鳶加快腳步,想要甩開他們。
“操老大,那娘們好像發現咱們了,快追!”
話音落下,幾人抬腳追趕。
喬知鳶也終於確定,他們就是沖着自己來的!
頓時小臉煞白,腳下更是跑得飛快。
風在耳邊呼嘯,高跟鞋磨得腳踝刺痛,她沒能看清前方的路,鞋跟卡到一處凹槽。
伴隨一聲尖叫,猛地撲向地面。
“啊!”
可意料之中的疼痛,卻久久未曾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