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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霜凝的心中一痛,本能地想要推開他。
卻沒有推動。
陸馳驍沉浸在自己的想法裏,並沒有看出沐霜凝的情緒,他總以爲她對他的愛永遠可以沒有下限的包容一切。
畢竟在他看來,一個可以爲了他不惜下跪磕頭的女孩,如今錦衣玉食不缺,不過是一個虛無的名分罷了,壓根沒有在乎的必要。
“別不開心了凝凝,我給你帶了禮物回來,是你最喜歡的手工小馬,我親手制作的,專門來給你賠罪。”
說完,陸馳驍就鬆開她,獻寶一般地從帶回來的禮物盒裏拿出一匹做工精良的紫檀木馬,打磨封漆都毫無瑕疵。
甚至比她身後架子上,那滿牆的手工木馬都要精致。
沐霜凝一眼看出,這壓根不是出自於陸馳驍的手,而是一早做好的工藝品,外面店裏隨處可見的擺件而已。
陸馳驍現在就連哄她都敷衍得讓人心寒。
沐霜凝生硬地扯了扯唇角,接過木馬起身,把它放在了架子最顯眼的位置。
陸馳驍的神情明顯鬆了一口氣,重新貼上來抱住了她。
然後話鋒一轉,終於還是扯到了他來找她的真實目的,“凝凝,還有一件事情,可能要委屈你了。”
沐霜凝聞言,雙手無意識地緊了又緊,指尖掐進肉裏,“什麼?”
陸馳驍想了想,還是微微蹙眉道:“下午的事情鬧得很大,剛剛我回來之前,秘書通知我都已經上了熱搜,你不太上網可能還不清楚,這次的影響對我們陸家和秦家來說都不太好。”
“可能需要你去跟悅馨鄭重地道個歉,這也是爸媽的意思。”
沐霜凝用力甩開他的手,向後退了兩步,直到後背撞到了架子上才終於停住。
胸口像是密集的涌上許多的碎石泡沫,鬱積在喉嚨裏,連呼吸都帶着痛,只能拼命克制着才勉強沒有讓眼淚落下來。
昏暗的房間裏,只開了一盞台燈,隔得遠了甚至連陸馳驍的表情都看不真切,“我不會道歉的陸馳驍,我沒有錯,如果你來就是跟我說這個的,那就走吧。”
空氣驟然凝固。
陸馳驍沉默地看了她好一會。
沐霜凝輕輕地咬着下唇,倔強的一動不動。
終於,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語氣卻是漫不經心的坦蕩,“凝凝,你真的是被慣壞了,脾氣越來越大了,也沒有曾經那麼體貼懂事了。”
說完伸手想要像從前一樣,捏捏她的臉,卻被再次躲開了。
陸馳驍的神情徹底冷了下來,語氣中更多了幾分責怪,“秦悅馨畢竟是要跟我訂婚的人,我現在雖然都是在跟她演戲,但表面上的面子都必須要維持,你不該當衆讓她難堪的。”
沐霜凝扯了扯唇角:“是嘛陸馳驍,你真的像你說的在跟秦悅馨演戲嗎,還是說從始至終,在戲中的人其實只有我自己而已。”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呢霜凝,你現在真的是越來越不可理喻了!”
陸馳驍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暴走。
動作巨大的揮開了手臂,直接帶倒了櫥子上放着的不少木雕馬,它們直挺挺的墜落下來,全部摔在了地上。
大都斷了馬蹄,或者尾巴,而他剛剛送的那匹木雕馬,直接摔斷了腦袋,滾落到了沐霜凝的腳邊。
馬頭裏,鋼印晃眼,是它的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