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術科的辦公室裏,小李盯着電腦屏幕,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林深、張隊、趙娜和沈曼坐在旁邊,都屏住了呼吸 —— 黑色 U 盤裏的內容,不僅關系到所有實驗體的安危,還藏着林深妹妹的治療記錄,所有人都想盡快知道真相。
“好了,解開了!” 小李突然喊了一聲,屏幕上彈出一個文件夾,裏面有兩個子文件夾,一個命名爲 “實驗體控制代碼”,另一個命名爲 “治療記錄”。
張隊先點開 “實驗體控制代碼”,裏面列着五個實驗體的名字,每個名字後面都跟着一串代碼,還有一個 “強制休眠” 按鈕 —— 只要輸入代碼,按下按鈕,對應的實驗體就會陷入昏迷。“太可怕了,” 張隊皺着眉,“高晉竟然還留着這種東西,要是落到老周手裏,後果不堪設想。”
林深深吸一口氣,點開了 “治療記錄”。裏面只有一個文件,是妹妹林曉的資料檔案。檔案裏詳細記錄了妹妹的病情:2012 年被查出白血病,當時南州市第一醫院有個新的治療方案,成功率有 60%,而高晉當時是那家醫院的客座醫生,明明知道這個方案,卻故意告訴林深的媽媽 “沒有治愈可能”,還主動提出 “帶林深去做實驗,或許能找到治療方法”。
檔案的最後一頁,是高晉的手寫筆記:“林曉的治療方案已找到,藏在南州市第一醫院的檔案室,編號 3078。我之所以隱瞞,是因爲林深的神經適配度高達 92%,是‘普羅米修斯計劃’的最佳容器。我知道這很自私,但我不能放棄這個機會 —— 意識覆寫一旦成功,就能讓更多有價值的意識永存,這是科學的進步。”
林深的手指劃過 “編號 3078”,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妹妹當年有治愈的可能,是他相信了高晉的話,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活在 “沒保護好妹妹” 的愧疚裏,卻不知道這份愧疚,從一開始就是高晉設下的陷阱。
“林警官,別難過了。” 趙娜遞過一張紙巾,“高晉已經受到了懲罰,而且我們現在知道了治療方案的編號,或許能幫到其他有需要的人,也算是對林曉的告慰。”
林深點點頭,擦了擦眼淚。他知道趙娜說得對,沉溺於愧疚沒有用,現在最重要的是銷毀 “實驗體控制代碼”,確保所有實驗體的安全,同時把妹妹的治療方案公布出去,幫助更多像妹妹一樣的病人。
“小李,把‘實驗體控制代碼’徹底銷毀,不留任何備份。” 張隊說,“另外,把林曉的治療方案發給南州市第一醫院,讓他們存檔,方便後續使用。”
小李點點頭,開始操作。林深看着屏幕上的文件被一點點刪除,心裏終於鬆了一口氣 —— 普羅米修斯計劃的備份,終於被徹底解決了,老周就算再想找,也找不到任何線索了。
離開技術科時,已經是凌晨一點。張隊拍了拍林深的肩膀:“老周的行蹤已經查到了,他躲在郊區的一個廢棄工廠裏,我們明天一早就去抓他。你今天累了一天,先回去休息,明天再過來。”
林深剛想答應,手機突然響了,是沈曼打來的。她的聲音帶着哭腔,很慌亂:“林警官,我媽媽的骨灰不見了!我放在家裏的抽屜裏,回來的時候發現抽屜被撬開了,骨灰盒不見了!”
林深的臉色沉下來。老周剛被追查,沈曼媽媽的骨灰就被偷了 —— 肯定是老周幹的,他想拿骨灰威脅沈曼,讓她交出 U 盤。可 U 盤已經在技術科銷毀了,沈曼根本沒地方找。
“你別慌,待在原地,鎖好門,我馬上過去。” 林深掛了電話,跟張隊說了情況,“我先去沈曼那邊,老周可能還會找她,我得保護她。”
張隊點點頭:“我讓兩個警員跟你一起去,注意安全。老周現在狗急跳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林深趕到沈曼家時,她正坐在地上,手裏拿着被撬開的抽屜,眼淚不停地掉。“我媽媽的骨灰是我唯一的念想了,他們怎麼能這麼狠心……” 沈曼的聲音哽咽着,讓人看着心疼。
林深蹲下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別擔心,我們會幫你找回來的。老周偷骨灰,肯定是想威脅你,他會主動聯系你的。我們現在在你家裏裝個監聽設備,只要他打電話來,就能定位他的位置。”
警員很快裝好了監聽設備。林深坐在沙發上,看着沈曼蜷縮在椅子上的樣子,心裏很不是滋味。沈曼這輩子已經夠苦了,媽媽生病,自己被當成實驗體,好不容易媽媽去世能入土爲安,骨灰還被偷走 —— 這些痛苦,本不該由她承受。
“林警官,其實我有件事沒告訴你。” 沈曼突然開口,聲音很輕,“那個銀色瓶子,我一直帶在身上,就是案發現場的那種香水。高晉說,這個瓶子裏的東西,能喚醒實驗體的記憶碎片。我之前沒告訴你,是怕你覺得我還和高晉有聯系。”
她從口袋裏拿出那個銀色瓶子,遞給林深。林深接過瓶子,打開蓋子,一股冷冽的木質香飄了出來 —— 和案發現場、沈曼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他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在實驗室看到的碎片,想起沈曼的記憶碎片,或許這個瓶子裏的東西,真的能喚醒更多真相。
“或許這個瓶子,能幫我們找到老周。” 林深看着瓶子,心裏有了個想法,“老周偷了骨灰,肯定會找你要 U 盤,到時候我們可以用這個瓶子做誘餌,說它能喚醒實驗體的記憶,讓老周以爲它有價值,引他出來。”
沈曼點點頭:“只要能找回媽媽的骨灰,我願意配合。”
就在這時,沈曼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林深立刻示意警員打開監聽設備,沈曼接起電話,老周的聲音傳來:“沈曼,想拿回你媽媽的骨灰,就把‘普羅米修斯核心程序’的 U 盤帶來,明天中午在郊區的廢棄工廠見。別跟警察說,不然你就等着給你媽媽收第二次骨灰吧!”
電話掛了。警員立刻開始定位,很快就確定了老周的位置 —— 就是張隊說的那個廢棄工廠。
“太好了,定位到了!” 警員興奮地說,“我們明天可以提前埋伏,一舉抓獲老周!”
林深卻皺了皺眉。老周這麼輕易就暴露位置,會不會有陷阱?他看着手裏的銀色瓶子,又看了看沈曼通紅的眼睛,心裏做了決定:“明天我和沈曼一起去,你們在工廠周圍埋伏,等老周拿出骨灰,再動手。”
他知道這有風險,但爲了沈曼媽媽的骨灰,爲了徹底抓住老周,他必須這麼做。